邵安阳听到了电话那端的声音,甚至能够想像对方现在的样子,心头倒是畅快了点。
这才对嘛,怎么,只准你放火不准他人点灯?
要不好过,大家一起才对,不是吗?
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受过挫折的男人这段时间是真不好过。
画展前有多意气风发,回来被那可恶的女人约谈过后,就有多懊恼。
等了一会儿,电话那端还是没有声音,邵安阳干脆的挂了电话,当然,他的动作肯定不会只有这样——
姓石的,你给老子等着!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保持僵硬的姿势看着地上的手机终于黑下了屏幕,但半晌儿都没回过神来。
“石老师?”
还是办公室里另外一个男老师走进来之后看到他,发现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叫了一声,石岸才终于回过神来。
“啊,你手机摔了?有没事儿啊?”
同办公室的男老师是个性格十分温和,有时候甚至有点婆妈的性格,一看到石岸转身,发现他掉到地上的手机,立马就问到。
“呃…好像裂了…”
石岸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但弯下腰,默默的把手机捡了起来。
“你先看看还能不能用?是屏碎了还是膜?”
男老师关心的问到。
石岸捡起手机瞟了眼,碎裂开的似乎只是手机上端的膜,
“还能用,只是膜碎了。”
“那还好,要是屏碎了换个屏也挺贵的,这鬼牌子,啥啥都贵!”
男老师忍不住吐槽到。
石岸勉强笑了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另一边邵安阳打过电话之后慢条斯理的走进室内,对着镜子有些得意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对方可不是什么温柔小意随你掌握的女人,这事儿野起来刺激得很,每次完事儿之后他身上总免不了带点伤,他本来也不介意,更何况现在——
男人对着镜子笑了笑,面上带着股夹杂了恨意的快慰感。
要说被自己妻子戴了顶讨厌颜色的帽子他不生气不愤怒,这是不可能的——哪怕只是协议的夫妻。
可三哥的前车之鉴就在那里,这家伙性子坏透了,如果强硬的要求,肯定是达不到目的的。
所以他反其道而行之,有没用不知道,但起码现在跳脚的人不是他。
再说了,绿了别人这么多次,那野男人也该尝尝被绿的滋味!
更别提他和她的行为,才是合法的,正常的,理所应当的。
邵安阳恨恨的想。
他没爱过任何人,甚至也没觉得当初三哥的那个渣女友他为什么会记忆深刻,一生过得太过顺遂的人是不知道忧愁的,在此之前他顶多会有些反感爷爷偶尔会提到的家族问题。
可,他记得那天的晚餐。
搬出老宅之后他们的联系就不像之前那么多,他以为是对方工作上的事情,还有他自己也因为画展而忙的焦头烂额,所以联系渐少也没觉得意外,他只想着等到画展结束他倒是可以腾出些时间给两人更多的相处,或许他们可以从单纯的协约与□□的相关部分转移到更深的那些什么。
可她竟然要离婚!
她竟然要离婚!
听到这些话之后几乎咬牙切齿想要将人给人生吞了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到心脏被人抓紧了揉捏的痛楚。
然后这见鬼的女人竟然给他一个更他么离奇的选择:男宠or王夫?
什么时候这世界上的女人居然都野成这样了?还是他看上的这个才坏成这样?
邵安阳从酒店离开的时候一直沉默到第二天的傍晚。
无数次想着就特么离了算了,这世上哪里还找不着个更好的?
就凭他的长相背景,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呢?干嘛非...可他想到了他哥,距离那顿烧烤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按照世人的标准他哥现在也是范本似的生活美满,老婆儿子工作,哪哪儿都顺意,可偏偏——
他见过那人偶尔望向外婆家院子里那颗大树的样子。
也不是多痛苦,但眼底有压抑却又明晃晃的渴望。
有时候他觉得可能就是种遗憾,或者求而不得,甚至是因为自尊心被伤害了之后的那种不甘,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想这些,明明很多年都没在见过那女人了。
可后来,在爷爷的结婚对象名单里,他一眼看见了那个一头短发,被打理的有些蓬松而失去了那些距离感的女人。
或许是时间,也或许是经历,那人的外观发生了变化,似乎变得,没那么遥远?
于是下意识的,他选了她。
爷爷有些意外,说他没想到他竟然能一眼挑中最适合的人选。
他嘴角扯了扯,心里倒是不知道什么感觉。
然后爷爷告诉他说对方有个陆陆续续交往了很多年的男人,但最近也分了,他当时没太注意这个问题,在他的认知里的那个人,本来就不可能像个传统妇女那般搞什么从一而终的。
然后就是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