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启瞅瞅他:“你怎么印上去的?”
梁闲撑着脑袋:“我走到那片通道时那里有只猫,我脱鞋换水靴的时候被猫抢走了鞋,我想抢回来,谁知道那猫就上天了。”
姚天启紧盯他,像是要在他这话里挑出点合乎逻辑的地方。
可惜没有。
梁闲瞅他:“怎么着,你不是不信吗,怎么又问?”
姚天启把照片撂在桌上,无奈地说:“专家看过之后说这些脚印不是正常状态留下的,所有着力点都集中在脚尖处,可鞋印是完整的,说明鞋底完全贴合在墙上,人又处于头下脚上的状态,他是怎么保证只有脚尖用力的?现场没有捆绑绳索的痕迹,他没有借力的地方。”
梁闲刚要说话,姚天启给他堵回来了:“别再瞎编说什么猫留下的,我家宝贝的爪子多埋汰我又不是没瞧见,那墙上可只有鞋印,没有猫爪印,难不成猫四只脚装在两只鞋里?猫这样就算能走,留下的足迹也不满足着力点只在脚尖上这一点。还有,两边墙上可没有鞋印,猫直接飞到天上去了?”
梁闲抱着脑袋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行吧,你爱信不信,反正这鞋印跟案子无关,你要是揪着这事没完也破不了案子。”
姚天启看他这样就闹心,他看看时间,该吃午饭了:“我去买饭,给你带一份?”
梁闲摆摆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姚天启一走,梁闲急忙掏手机给萧元凌打电话,这次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老萧,鞋你放好了没有?”
冲完澡换了新衣服的萧元凌正蹲在鞋架前挑呢。
梁闲跟个老妈子似的嘱咐他:“你换好之后赶紧离开我家,我怕姓姚的去我家偷袭。”
既然他说那双留下鞋印的鞋在他家,姚天启一定要见到鞋才会评估梁闲的话是真是假。其实这事没法深究,梁闲从下水道里出来就没回过富华小区的家,而那双鞋却出现在那里,这事怎么看都有另一个人参与。
梁闲不是没想过让萧元凌露个面,可他想到萧元凌关于毁尸灭迹的那声似是而非的“嗯”就糟心。如果萧元凌当真犯过罪,他绝不会顾念俩人这点可怜的交情而放人一马。可如果当时是他幻听了呢?真把一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黑户抓回来,光是核实身份这一项就够呛,更别说古老家族各种闪瞎人眼的诡异技能了。
他更怕查来查去发现萧元凌不是人,那就毁三观了。
挂断电话的梁闲看看时间,姚天启走了快半小时了,这小子妥妥是去他家找鞋了啊。
梁闲撑着桌子站起来,忍着眼前一阵一阵的金星往外走。他可不放心姚天启独自去他家找鞋,万一长期留守他家那些猫以为姚天启是小偷就麻烦了。
可他刚到院门口,就瞧见那个本应该到达他家的人正和一个绿油油的人在掰扯。
梁闲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
左边那个穿着羽绒服的是姚天启没错,右边穿着荧光绿运动服梳着长头发那位是什么鬼?
貌似不是萧元凌啊。
现在留长头发、大冬天穿反季衣服满大街跑的人这么多了吗?
离得近了,他听见俩人正在吵架。
“你赶紧把猫还给我,不然咱俩就进去好好说说。”
“你说猫是你的就是你的啊,那我还说这猫是我的呢。”
“你这个人讲不讲道理,我不是给你看我手机里的照片了吗,这就是我的猫。”
“照片能说明什么,天下长得像的猫多了去了,谁知道你那是不是p出来的。”
“我要是没见过它,p也p不了那么像吧。”
“那没准就是你以前见过它,觊觎它昂贵的身价偷偷p了它的照片,今天看见我抱着它就想来碰瓷。”
姚天启快被这个牙尖嘴利的人气高血压了,他狠狠抹了把脸,忍住胖揍这人一顿的冲动,耐心地说:“这只猫是我从林市最大的猫舍买回来的,你不信的话咱俩可以去猫舍求证。”
绿油油寸步不让:“怎么着,你还想联合本地猫舍欺负我这个外来人?”
姚天启:“?”你怎么理解出这层含义的?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快把一场争端说成相声了。
梁闲听得更晕了,干脆蹲在地上等他们讨论出个结果。他瞅了眼绿油油的怀里,果然有只布偶,从他这个角度看,的确是萧元凌那只。
布偶好像累坏了,缩在绿油油的怀里睡得正香,俩人吵翻了天也不见它睁开眼。
梁闲皱眉,这猫不会生病了吧?俩人有撕掰的闲心,不如先去医院看看猫咋样了。
他正想出言提醒,忽然发现绿油油抱着猫那条手臂的袖子上有个英文刺绣——lx。
这个图标是他名字的缩写,梁闲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这一看可不得了,这衣服怎么那么像他大学室友送他那套呢?
这衣服不是在他衣柜里压箱底呢吗,怎么穿这人身上了?
发烧到沸腾的脑子难得好使一回,梁闲想到一种可能——
长头发,抱着猫,穿他的衣服……这人不会也是古老家族出来的吧?
第37章[vip]
梁闲被自己的猜测吓出一身冷汗,体温暂时都降下来了。
他赶紧起身过来劝架,顺便把这位绿油油的哥们打量个遍——
与萧元凌如出一辙的贵气,长得很好,但比老萧少三分英气,多两分慵懒,再加一分……有种你弄死我的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