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睿垂着眼,在夏唯的审视中,从容自若地在床尾的医药箱里翻出纱布,从脚尖开始,优雅至极地把白色地纱布一直缠到了夏唯的脚腕上,并在每只脚的正前方打了个蝴蝶结。
推开夏唯的脚,包睿起身把胖达拖鞋踢给夏唯,我觉得熊猫拖鞋比我的背更适合你。
如果你确定要当我二嫂的话看包睿着一系列动作,就是脑子里的脑细胞全部被换成豆腐脑,夏唯也捂了。
这哪儿是什么保质期短啊!分明就是夏焱先生不爽他说他包男人,要送给他爱的惩罚啊!
看来他才刚那些真挚的自白全都白费劲了,他爱包睿爱到想尽一切办法吃豆腐的标签贴在包睿心里,一时半会儿是去不掉了。确实如此。
听着这滑稽至极的假设,包睿掀了掀眉毛,却未置可否,转身进了洗手间。
小圈子里谁不知道夏焱有个脑袋呆成钻石、死不开窍的心上人?
再说了,从夏小少爷嘴里说出包睿是他二嫂
呵!别管外人信不信,恐怕夏家老小最先想到的就得是审问夏焱是不是欺负夏小少爷了吧!
洗净了手,从卫生间里出来见夏唯仍坐在床上一动不动,那眼神似是在盯着他看又像是飘到了异次元在想些冥王星人的事儿,包睿走过去,手心朝上伸出了手。
包睿的手修长,指型很美,虎口、腕掌关节以及指腹上都覆着一层薄薄地茧。
他知道包睿的意思,想必是想扶他出去,只是对着包睿这难得的好心,夏唯却做不到把手搭上去。
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调戏包睿,因为他知道包睿不喜欢他。
一旦包睿对他露出了细如蚕丝般的一点善意,他就不得不去提防、揣测,都说好女怕缠郎,他怕包睿被他缠的动了心,那样可就不美了,毕竟,他是那么的优秀。
要知道他可没预备继承夏小少爷的搅基路线,他还计划着逐渐转变夏小少爷在大众眼中的性向,物色个合适的女人娶妻生子哪。
心底下千回百转,嘴上却一如往常地啧啧有声,欣赏够了那本不该出现在有钱少爷掌心的茧子,夏唯漫不经心地嘲讽:包先生,您现在是我准二嫂啊,怎么可以勾引我这个未来的小叔子呢?
即便是曾经那偏执地监(shi)视(jian)也没让包睿如现在这般觉得夏唯欠抽过。
懒得再跟夏唯费唇舌浪费时间,直接攥住夏唯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把人从床上拽了起来。
夏唯被冷不丁一拽,正处于不给力阶段的两个脚底板一踉跄,好巧不巧就撞进了包睿怀里。
清新的淡香很是怡人,夏唯却完全没了心思去品鉴,去口花花。
搭在腰上、扶稳他身形的那双手,带给他的绝不是正常走向的安心。
身体在骚动,心底在发毛,夏唯僵直着身子后退一步,却仍不忘演戏,满眼揶揄地挤兑包睿:我说二嫂子啊,你快放开我,让二哥看见就不美了。
如果人的表情真的能够漫画化,那么此时包睿的额头上绝对会浮起一排黑又直的黑色线条。
夏唯那转瞬即逝的青涩局促的反常反应令包睿意外,虽然这点意外完全不及那两片嘴唇吐出来的话能牵动人的情绪,但对于夏唯,包睿已经形成了一种诡异的习惯习惯性逆着夏唯的心思行事。
强大的惯性习惯使得包睿在他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已然抄着夏唯的膝弯把人抱了起来:
美人在怀,只觉得烫手,但,抱都抱了,立马丢开似乎
真是让人进退维谷。
还没为可以逃过二哥毒手窃喜,就先被包睿给糟蹋了,爷的贞不对,爷的形象啊!
我说,包睿,我可以自己走。
夏总刚才不是让我背你?
是。
可我觉得背你不够郑重包睿面不改色地抱着夏唯往外走,现在这个姿势才能完美诠释我心里对夏总那份
最为真挚的尊敬。
自作孽啊!
看着脚上那一晃一晃地胖达耳朵,夏唯突然觉得就像是有四块石头在交替着砸他的脚似的。
我是真怕二哥吃醋。夏唯无力的挣扎。
放心,包睿嗤笑:夏家绝对只出了你这么一朵奇葩。
你错了,夏唯紧勒着包睿的脖子,爷不是夏家的奇葩,爷是我们老夏家的杰克苏。
*
一进门,包睿就被夏唯叫进了休息室,且一去就去了足足二十分钟有余。
看着包睿抱着夏唯从里间出来,直以为包睿小狐狸精勾着夏总仍在里边翻云覆雨的江城嗖地放下剧本提纲,从夏唯的椅子上站起来:夏夏总
夏总预备坐哪?包睿问夏唯。
夏唯被江城那原来夏总喜欢在下面的憾恨目光看得烦躁,抬手一指坐在沙发上悠然看风景的李弈白:弈白的腿看起来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