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不需要摆宴的,再说前些日子刚摆了宫宴,这会儿再热闹一次反倒是浪费了。”她一个人不请也挺好的,还有皇上陪着,让她们这些宫妃过来才没意思呢。
王昭仪只当作没听懂,仍道,“到底委屈了贵妃娘娘。”
锦绣只好说几句客气话。她们坐在下面,说话的声音并不大,离地远的人纵使想打听几句,也没有那个机会。
没一会儿,太后便过来了,身边一左一右都是锦绣熟悉的,一位是皇后,一位是那位蒋姑娘。这样的场合,太后竟然还是把蒋仪带过来,也不知道是安了什么心。
锦绣从第一次见到蒋仪就没什么好感,这么正大光明的觊觎自己的心上人,有哪个人能忍受。锦绣气性也是有的,遇上这件事以后更大了,不管这蒋仪性子到底是怎么样的,注定和锦绣说不到一块去。
太后坐下后,对着蒋仪吩咐了一声,便叫她坐在自己身边,这位置,可比底下一众人都要高。
别看这下面这么多位子,怎么做都是有门道的,按着各自的份位,半点不能逾越。这位蒋姑娘坐地可就微妙了,底下人看着她的目光,也颇为微妙。
蒋仪正襟危坐,小心地往下面看一圈,似乎不适应众人这样看她,眼神弱弱的。最后见到了锦绣,温柔地扬了扬唇角,笑不露齿。
这笑在锦绣眼里就不是很好看了。
她想,再等等,等这个蒋仪被虐地死了心,在将她赶出去。女人的小心思,往往比针尖还要小,容不得别人挑衅。
两人穿着打扮都差不多,蒋仪就是在锦绣面前,也不肯轻易认输。
每日请安要说的东西都差不多,听着也没什么意思。锦绣坐在下首,正寻思着等下回去要做什么,忽见一个宫女捧着一个盏子过来,放在锦绣的小桌上。在看看身边的宫妃,也都被呈上同样的盏子。
皇后道,“这是前几日御厨刚想出来的花样,叫杏仁茶,味道还不错,本宫就想着让几位妹妹也尝一下。”
锦绣瞧了一眼,果真是杏仁茶,上面还撒着桂花、杏仁、芝麻,颜色洁白,香味浓郁。
倒是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卖相有十分不错,许多宫妃都尝了。
“如何?”皇后问。
宁昭媛赞道,“甜而不腻,齿颊留香,果真是佳饮。”
“御厨琢磨出来的总不会错,再说这里面的杏仁粉都是都是精挑细选选出来的,味道错不了。宁昭媛若是喜欢,等会儿本宫再让人给你多带些回去。”
宁昭媛不想皇后竟然这样客气,受宠若惊,“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略笑了笑,“宫中姐妹,计较这么多做什么。”接着让人碰上一盏热茶给太后,“母后,您也尝尝?”
太后自然没有拒绝,笑着称赞了几句,一时气氛还算和洽。
锦绣见众人都饮了,她若是不动又会给皇后留下说道的把柄,遂端起了盏子。杏仁茶她也很久没有喝过了,初闻到这味道的时候还挺想念,但是再一仔细闻,就感觉不太对了。锦绣五感比别人敏锐些,嗅觉也是,这杏仁茶,除了香味似乎还有些别的味道,闻得久了感觉涩涩的。
锦绣果断地放下了,再不肯碰一下。
皇后本来就盯着锦绣这边,见她放下茶盏,脸上已经有些愠怒了,强忍着问道,“叶贵妃怎么不喝?可是这杏仁茶太次了不和胃口?”
锦绣看了她一眼,语气这么冲,她能喝这茶才怪呢。
“皇后娘娘刚才说这是杏仁茶?”
皇后道,“杏仁茶怎么了,难不成这茶有|毒喝不得,这里这么多人可都饮了,不是照样无事,还是说你叶贵妃的命比别人精贵几分?”
“并不是说这茶喝不得,而是妾身喝不得。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妾身不能吃杏仁,杏仁粉也是碰不得的,一碰身上便回长疹子,吓人地很。”
下面的宁昭媛听着也是捏着绣帕笑了,朝锦绣道,“叶贵妃说的好生有趣,妾身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病,该不是贵妃不想喝皇后娘娘给的茶,特意编出来的吧。”
此言一出,皇后和太后看着锦绣的眼神都冷了许多。
锦绣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这症状并不是病,有这样症状的人也不多,宁昭媛没有听说过也不稀奇。这有的人不能碰花粉,有点人不能吃羊肉,有的人甚至蜂蜜水都饮不得,平时不碰还好,一碰轻则起疹子,重则昏迷不醒。”
宁昭媛听着就跟听笑话似地,“哦,还有这样的事?”
当然有这样的事,不过锦绣对杏仁过敏还真是胡诌的,她是觉得这茶水有问题,才想起这样的说辞。知道皇后不信,锦绣不得不提到,“妾身不敢隐瞒皇后娘娘,这件事口说无凭,若是皇后娘娘不信,大可以让太医院的王太医过来瞧一瞧,便可知妾身说的不是假话。”
太后道,“王太医?叶贵妃你是当太医院都没事情做么,让太医院院首给你验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