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骑术很精湛,她从来都很佩服,甚至崇拜。
经过她身边时,他右手稍稍扬起,一件羊毛外套就稳稳落在她怀里。
“塔古斯说今天会下雨,你穿得太薄了,会冻感冒的。”
阿依努尔立马眉开眼笑,“谢谢哥!”
他点点头,朝右拉拉缰绳,夹了夹马肚就驰远了。
玛依拉听到声响回头,看着她怀里的外套恍然:“昨天早上他就问我借衣服,我哪儿还有衣服,都让你爸拉到图拉门了。也不知道他是找谁借的。”
阿依努尔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止不住地雀跃,转场一路要经过许多毡房,遇上许多人,虽然身上这条长裙穿出去体面,但确实很冷。可她嘴硬,不愿意承认,这时就非常感谢约丹纳的善解人意了。
果不其然,七点钟了天空仍是灰暗阴沉,预示着暴雨将至。驼队刚爬上山顶就下起了密密的雨丝,下坡那一路雨势渐大,敲在雨衣上滴答作响。水流顺着雨衣下摆打湿了裙摆和裤脚,小腿冷冰冰的,脚底彻底麻木没有知觉。
阿依努尔摩挲着大衣袖口的毛绒,不禁咧嘴傻笑。
虽说这雨不到半小时就变小了,却始终没停,雨丝斜斜钻进雨衣帽檐,没一会儿脸上就会有星星点点的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只好不时抬手抹去。
她尤其讨厌这样的天气,扭扭捏捏,拖拖拉拉,惹人心烦。
“妈,还有多久到啊?”
玛依拉眺望后温声安慰:“快了,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好了。”
于是阿依努尔一直盼一直盼,盼到几乎没有雨滴时,驼队正巧爬上山顶,她扭头张望后方的山坡,却没看到浩荡羊群和骑着骏马奔腾的矫健身影。
第三天的旅程依旧阴冷潮湿,好在上午十点钟就到了牧场,巴德叶斯早已将毡房收拾好并煮好茶等着他们。阿依努尔坐在干燥的花毡上,捧着热气腾腾的奶茶,忍不住舒服地长长喟叹一声。
玛依拉立刻跟巴德叶斯打趣:“她一路都在问我什么时候到,不是脚冻僵了就是屁股颠疼了。”
巴德叶斯开怀大笑:“下次你跟我一起骑摩托车,用不了一天就到了。”
阿依努尔有些心动,想了想说:“不能都坐车吗?”
两人一听又开始笑,玛依拉问她:“那羊怎么办?自己走过来?”
“对哦。”想起赶羊未归的约丹纳,她顿时明白过来,难为情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