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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低头瞧了眼陈花,抿唇,并未言语。
可情势比人强。
就算他再想帮忙,也只能安安心心在船上待着。而不是出去,给人添乱。
事情人员安排完,谭青青这队人马迅速整顿。
他们先挑轻便又贵重的货车,往山下牵引。
骡子驮运着车厢,推车,虽然上下山路很艰难。但骡子这玩意儿,脾气好,耐力足,甚至比马匹更好用。
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大家才临近水边。
这儿停放着他们早已经定好的大船。
船有三层。
最底层是装货的货箱,中间那层是住人的,让人休息的处所。
最上层是甲板,伙计们能出来掌舵,和调控船帆。
船并不奢华,也不具备美观性。
比达官贵人用的什么雕梁画栋的舲舸画舫,差太多了。
正所谓,江湖人在江湖上行江湖事,活着就行。
像文人那样,讲究什么诗情画意。
船头小窗作画吟诗什么的,在龙门镖局这里,压根就不存在。
谭荣柏引领着商贾们上船,并让伙计们,卸下骡子,和骡子后头的厢车。
厢车谭荣柏拿绳索固定住,让商贾家丁们自己上下卸货。
自个儿便带着谭家几个小的,再次返回了与铁勒人的战场。
回去的时候,谭家小辈轻装上阵,不到半个时辰就回了。
“快,把剩下的货分批次运了。为保存体力,这次你们几个去。我们在这儿护着!”
“好!”镖局伙计应声,就忙又拉着几头骡子,推着货车往上下去。
为了不让货队遭遇铁勒人的拦截,谭氏尽力帮他们断后。
“这铁勒人也太多了,杀不完呐。”
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喊。
“那就拿事先埋好的炸药炸!”听着是黑龙寨老大的声儿。
什么?
黑龙寨还事先埋好了炸药?
这吓得,龙门镖局赶紧撤。
“快!躲石头后面!黑龙寨的埋炮啦!咱赶紧找地方躲起来,别被误伤!”
伙计们得了令,那是纷纷找地方藏身。
可藏身的地儿就那么几个。
黑龙寨的藏了,就没位置给龙门镖局的了。
于是两方人马,就这么窝在一处,你推搡我,我推搡你的,谁也不服谁。
“你们就不能另找个地儿?”黑龙寨的,很是不满。
龙门镖局的还挺凶,“你咋不换地儿呢?”
“这地儿是我们先找的!你说是你们滚去找别处,还是我们换地儿?”
“哎呀,还有空闲的位置,就让咱挤挤呗。”
就在双方人马谁也不服谁时,山坡坡上炸药的引线被点燃。
“嘭砰嘭砰!”
一连串的炸药声,响彻山坡坡。
铁勒人被炸的七晕八素的,横尸一片。
趁着黑龙寨冲出去扫尾之际,谭从文忙让谭青青几个,赶紧把剩余的伙计和货,全都往山下运。
这次他们的货车已经不剩几个了。
人手甚至还有闲余。
谭从文便叫人偷了几箱还没被炸坏烧毁的粮草,放到自个儿队伍里的货车上。叫他们搬运下山。
自个儿跟二弟,则是又冲进了铁勒人之中。
不过这次,铁勒人因为黑龙寨事先埋好的炸药重伤。战斗力直线下滑,已经没有什么威慑力了。
有谭从文和谭考文在,下山运货的伙计,完全能安心运货。
这次他们脚程稍快了些。
谭青青进入船底层船厢,数了数,一共二十六头骡子,二十六架货车。
三位商贾是十五架,龙门镖局的是十一架。
木柴车丢了两个,粮食车竟然不减反增?
谭青青数了数,粮食车多了三辆。应该是镖局伙计们偷拿铁勒人的。
因为有些粮草包上,还有黑龙寨点火烧焦的痕迹。
“这群黑龙寨的真是不当家,不知油盐柴米精贵。这么多好东西,说烧就烧。太浪费了!”
“是啊。就是把粮食车驮运给梧州城也好啊。也能让梧州城百姓多吃十天半个月!”
“先不管这些。”谭青青道,“清完货,点点人。”
“人都无恙吗?”
“无恙着呢。”杜小河道,“这次得亏是老天保佑,没有重大伤亡。溜子,满子,盘子,都是皮肉伤。二蛋,狗子,旺财这几个小的,机灵,躲在货车底下,没给铁勒人砍刀的机会。”
被杜小河点到名时,二蛋,狗子,和旺财还往前站了站,骄傲地挺了挺小身板。
“伤药厢呢?把伤药和绷带分发下去,给伙计们缠一下。”
“伤药在呢。都已经拿出来了。”
“好。”谭青青点头。
“我
', ' ')('再挑几个人,前去接应大镖头,二镖头。剩下的人,就在船上护着那三商贾,没有信号弹,你们谁也不准下船。”
“可……”
陈安此时有话要说了,“大镖头和二镖头说过,先让我们开船走。否则,若是被黑龙寨的追上,很有可能人货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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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把大镖头,二镖头就这么落下啊。”
“没事。”谭青青道,“你们先开船,我们下船接应。”
谭荣柏和谭松柏却不答应谭青青说的。
“你,云星,摘星,待在船上。我和松柏去。黑龙寨并不知我们会在哪个河口停下,只会派遣探子,在这几个河口布局人手。”
“只要我们走的够远,黑龙寨就会因为鞭长莫及,放弃围杀。”
“毕竟梧州城还在遭遇铁勒突袭。”
“没有十天半个月,黑龙寨是抽不出人手,与我们周旋的。”
谭荣柏说的在理。
谭青青点头,“那你们去吧,我们开船。”
“我们会在泠化口,北鞍口,安江口,扶台口,阳南口停下。每个河口停三日,三日一过,就会插上绿旗,示意你们直接去下一个水驿。”
这几个水驿都是谭青青随机选取的。
饶是黑龙寨再有头脑,也没法从中摸出规律来。
“如若插上了红旗,便示意有仇家追杀。你们不要接近这个水驿。”
“好。”
事已商议完毕,谭荣柏和谭松柏就下船去接应去了。
而船上,谭云星瞬间成为了最年长的少东家。
之前,操舵船只这事儿,都不该谭云星负责。他要么打下手,要么就躲舱里玩。
如今他被推到了头阵,就颇为的头疼。
谭云星求助地看向谭摘星和谭青青。
谭摘星和谭青青耸肩,“控制船舵这可是个力气活,你怎么好意思让妹妹们来?”
谭云星很无语,“你们俩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女人?刚才杀铁勒的时候,就你俩冲的最凶!”
“那哥哥你就更要检讨自己了。为什么自己不冲的更凶一些?”谭摘星跟着谭青青一起奚落谭云星。
瞧着几个少东家推搡吵闹起来,杜小河和其他几个弟兄笑道,“没事儿,三少爷,我们来帮你。操作船舵并不难,你跟着我们多学一学,也就会了。”
“那她们俩为啥不学?”
谭云星没好气地指了指谭摘星和谭青青。
谭青青呵呵哒,“我们?我们去打叶子牌了。现在大伯二伯都不在,当然是玩牌的最好时候。”
谭云星,“?”你礼貌吗?
作为谭云星的亲妹妹,谭摘星,也是拍拍谭云星的肩膀,示意哥哥好好工作,不要偷懒。
“加油哦,三哥。妹妹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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