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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从难民堆里冲杀出去,也费了好一番功夫。
刚刚可真是太刺激了。
几百个人,疯跑过来围困他们。想抢鱼不说,还想咬他们身上的肉!
幸亏他们脚程快呀,不然结果可真不好说。
他们躲到一个空置的茶肆里休息。
这小茶肆,就是个敞开的小棚子。小棚子内放了几个桌子板凳,边上放着破灶,破锅,和破碗。但瞧着那灶台,都还没干裂,应该才用了没两年。
但茶棚子里的人,却已经不见了。就连写着茶肆的破招牌,都已经被人折成了两半。
“啥情况啊?刚刚那群人,居然吃生肉。周围又不是没有柴火,为啥不生火?”
吃流浪猫流浪狗也就算了,还吃鼠肉。
不行了,再想下去,谭摘星都要吐了。
“他们应该是最早开始逃荒的那群人。”
谭青青刚刚与难民们打斗时,瞧见了他们身上有铁勒弯刀划伤的痕迹。
因为没药材医治,都流脓长蛆了。
要是推测的没错,有一批难民在遭遇铁勒砍杀后,逃了出来。因为家当都被铁勒人抢走,他们无处可去,便聚集在了水驿口,想乘船被人带走。
但现在东旭这情况,有钱人自个儿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谁还想照顾这些没家当什的?
之前在泠化口水驿上了船的,也至少是衣着得体,瞧着就能捞油水的。
而不是眼下这些,一看就是穷瘪三,身上长蛆,活脱脱连乞丐都不如的家伙们。
“真惨呀。”谭摘星道,“但也能理解。这群人理智全无,瞧着都快疯了。要我,我也不想救他们。”
“休息好没?”谭青青问谭摘星,“再休息会儿,我们就要琢磨着怎么回大船上去。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们没影了。”
说起这个,谭摘星就忍不住挖苦起谭家人来。
“得了吧,要是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了,没摆起宴来庆祝,就是咱烧了高香了。”
“再说了,在他们眼里,我们能活着回去,那都是应该的。他们才不会替咱担什么心呢!”
最多也就是担心一下,他们会不会把别人给欺负喽。
要是换做两小姑的孩子不见了,他们或许还会停下船来找。
要不见的是谭家小老三,小老四,小老五?
得,那就让小老三,小老四,小老五继续在江上飘着吧。
谭摘星向谭青青保证,这绝对是谭家人的原话。
“之前,你在罗河村掉了队,说是有什么东西没带,要回去一趟。大伯不也没派人跟吗?”
说起这个,谭青青想起来了。这是她刚穿到游戏里的时候。
一开始,系统就给她绑定了三个随从。
她那时,都还没完全接受身份背景信息呢,自然意识不到,如若是个正常家庭,肯定不会放任一个姑娘,在这荒年里,到处乱晃的。
“哎。”谭青青叹了口气,“那咱自己想办法吧。”
靠山山跑,靠人人倒。靠谭家那几个不靠谱的,那更是离谱。
“咱要不先把鱼给烤了吃了?”
谭云星提议,“咱早上出来的时候,就没吃早饭。现在眼瞧着都中午了,再饿着,今天一天就都白干了。”
提起吃,谭青青附议。
“来来来,咱生火,开席!”
那条十四斤左右的草鱼,他们眼下还没条件杀了吃。
但从渔夫那里抢来的三条小鱼,倒是可以先剖开肚子,把内脏处理了,串到树枝上,烤熟了先。
不过吃之前,谭青青让谭云星把手臂上的伤露出来,让她瞧一眼。
“难民们把你胳膊咬出血了?”
“是呀。”说起这个,谭云星就气的不行。“明明都好些天没吃上饭,劲儿居然这么大!你们瞧,都咬成这个鬼样子了!”
谭青青瞅了一眼,便啧了声。
“你这得用酒加盐,消毒。”
那两排牙印子,挺深的。血从血口处汩汩流了不少,搞得伤口看起来挺吓人。
血暴露空气一段时间后,还开始氧化。原本鲜红的血液,凝成了血胶。再由血胶,氧化成褐色。
轻轻一搓,还能把血渍擦出血泥来。
“可这附近也没有酒,和盐啊。”
谭青青想了想,还是点开了系统的神农医术,查了查有没有能治咬伤的。
这次,系统刷新出来了江湖必备神药——金疮药。
虽然不知这次为啥不刷新破伤风了,但她还是把金疮药拿出来,把药粉撒在了谭云星的伤口上。
“幸亏我把药带着。不然你这肯定得化脓。”
撒了药,谭云星又帮他缠上绷带。
“行了,去生火去吧!”替三哥治了伤,再让三哥去干活时,谭青青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谭云星,“……”
', ' ')('“拜托!我现在可是伤员!”谭云星扮起可怜。
米粮里被掺了沙
“捡个柴火又不影响你。你伤的是手,又不是脚。左手受伤了,右手还可以去捡呀。”
谭云星,“……”
谭青青拍了拍谭摘星,“走,我们去捡石头去,做灶台。”
难活都是谭青青和谭摘星搞定的。
他们在茶肆边上做了个简易的小灶,准备煮点水来喝。
谭青青从空间里拾出拾荒捡的碗,粥罐,之类的用具,堆放到小灶边上,说是在破旧茶肆里找到的。
随后进空间收割了些水稻。
也不知是系统升级了还是怎地,这把收割出来的水稻,离了空间,就自动脱壳,成了糙米。
糙米跟精米比起来,因为加工没有多精细,所以口感并不咋地。色泽黄黄的不说,煮起来也比较费时。
但现在这条件,还是别挑剔了。
反正还有鱼。
米吃的不咋地,总还是有鱼肉补偿味蕾。
他们把饭做好了,鱼也架在火堆上烤了,正准备端起破碗来吃时。
不知从哪里,冒出了几个衣着虽然整齐,但眼神却有些贼的农夫。
这些农夫手抱着锄头,身着麻衣。腿子和袖口因为过度磨损,连线头都大量露了出来。
这群人瞧着就像是想过来抢食的。
所以谭云星直接骂人家,“滚远些,别凑过身来看!”
农夫不走。
“你们这米,是从咱庄稼地里偷的吧?”
这群农夫张嘴就开始脏谭青青,“我庄稼地里才成熟了一季稻谷。还没割呢,瞧着就有贼人割了谷子,脱的壳还被扔在了地里。”
“应该就是你们偷割的!”
农夫这般往谭青青头上泼脏水,谭云星和谭摘星一开始没敢乱说话。
毕竟他们刚才也正奇怪着呢。
他们下船下的匆忙,也没瞧着谭青青到船舱里拿了什么装糙米的小袋子。
但他们也实在是没去过什么稻田。
谭青青也没指望着云星摘星帮忙,这俩遇到比他们气势足的,自己就被嚇了个半死。
“梧州城附近还有稻田呐?不是都被蝗虫啃干净了吗?
你们今年吃的稻,都是往年的时候积攒的陈年稻谷。
想要坑蒙拐骗,也要找个好理由不是?不然,别人不得笑话你们没常识?”
谭青青直接回呛这群农夫。
装的倒是像。
可惜碰瓷碰错了人。
谁知这群农夫见没法骗来米,就开始原地撒泼打滚起来。
“真是造孽啊!你们偷了咱家的米,在这儿敞着吃,让你们赔点银子,竟然还骂我是老不死的!
大家快来评评理,看看是不是要把这群小崽子卖到山沟沟里,偿还老头子我那损失的几把谷子?”
这农夫哭起来的瞬间,周围就来了一批各式各样的农民。
这群农民,有的拿着麻绳。有的拿着割麦的镰刀,铁叉。甚至还有齿耙,木锨之类的。
瞧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但他们来的速度太快了,就像是提前演练了千百次一样。
谭青青瞧着他们在这儿演戏,倒是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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