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当下我突然想到我闺蜜童舒,我想如果是她,肯定会当场决断一起离开凤舞,说不定还会喷一句“谁他妈稀罕啊”。童舒热爱表演,却不会在她的坚持上退让;喜欢和女人约炮,实际却最重感情。可我没那个骨气,很重要的一点是,我需要这份工作,自从有了还算可观的稳定收入,我根本没法再想象在外面风雨飘摇的日子,这么一想,我和黎白杨一样,其实没有选择。
但我真的难以说出口,要用黎白杨的牺牲来为我铺设成名的道路,黎白杨微笑着,她已经在我的沉默中知道了我的答案,她拍拍我的手背,告诉我,这本也是她自己选择的,她越是有钱有势,就越有机会打探到母亲的下落,何况凤舞集团本就是她生父顾氏的产业,母亲失踪或许正与凤舞有关。现在我和她一起了,她很开心。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哪里传出来一阵音乐,声音很小,但好像又在我附近很近的地方,以至于我不自觉地到处搜索那声音的源头,直到我发现黎白杨沉下脸来,她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而顺着她直勾勾的目光,我看到隔间的深处竟然还有一个隐蔽的小门。
黎白杨很快擦干净脸上残留的泪痕,穿好衣服,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后,脸上就不见了那些脆弱,腰杆也挺得笔直。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从我邻家姐姐变成了黎总模样,她切换得这样自如,越是见她这样,我心里越难受得喘不过气,她如此排斥变成顾白枫,又是怎么被现实一步步“训练”成这样呢。
“我手机落在里面了,小时你先走。”
“……好。”
黎白杨的语气不容置疑,可我下楼的时候却在想黎白杨什么时候换铃声了?那好像是《江城柳》的主题曲吧,程春园唱的那首。我像是被什么魔鬼驱使,明明已经下到一层,却又摸到直梯重新回到了二十层,我抑制不住内心的紧张,但还是蹑手蹑脚往办公室进。隔间深处的小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来一个很急迫的女人声音,语速很快,听起来很是耳熟,但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很快就是更耳熟的一串怒骂,打断了那人。这个我很快就听出来了——顾白枫。
她很大声地吼:“有多远滚多远!”
我吓坏了,我对顾白枫凶人的可怕声音简直有心理阴影,根本不敢再停留,沿着墙壁悄悄摸到大门边,飞快地逃离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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