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甄诚说完话,于中年好奇的看着他,“是啊,这大局的事儿,还得我来做!”
“不,舅舅,你误会了!”甄诚说道,“您应该主持大局,让我来担任这个县长,现在,我已经熟悉了张家口的税收,商业,农业各事儿,并且,兵权也在我的手上,我只要想做,没有什么能够拦的住我的!”
于中年终于听到了这样的逼宫之词,竟然这么言之凿凿。他的脸上,也终于挂不住了,“甄诚,我的亲外甥,你到底要做什么?”
“舅舅,我这是以天下任为己任,我是高风亮节啊,您以为我不想坐着吃干饭?我想啊,可是,老天爷让我这么干,我不干那事对不起老天爷,对不起我甄家列祖列宗啊!”
甄诚说完,看着于中年,“事已至此,张家口,必须有人重新主持大局,舅舅,你没有听说吗?没有听说,你也应该看到了,张家口在最近这段时间,太平人和,一点骚乱都没有,甚至,连外部的土匪什么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甄诚治理有方,您这段时间可是就是听听曲儿,看看戏!这事儿我是知道的。可是我就不一样了,我日理万机,任何的事儿我都要过目,事无巨细,我才是这个称职的县长啊!”说完,甄诚的眼睛竟然流出眼泪,“我好难,即便是我能力尚且有些不足,可是我比那于小和强千倍万倍。”
甄诚这么信誓旦旦的话,让于中年听了,都有些想笑,不过也是,这段时间确实很太平,比起以往来说,小偷小摸的事儿都少了不少。
人都是希望和平的,人都是希望有钱花,有钱挣,能满足自己各种需要,各种欲望的。这一点来说,甄诚确实做的不错,但是,这是触碰了他自己的利益啊。
想要有回旋的余地,于中年必须借坡下驴,“甄诚啊,你说的不错,你确实做了一个县长应该做的,我还觉得,你甚至都能够当一个市长了。行,我要亲自任命你为张家口的县长!”
一听这话,甄诚说道,“那我就谢谢您了!”
说完,于中年站起来,走到书桌前,拿出纸笔,然后写了一道任命状。
然后把它交给甄诚,然后,又让赵启发找人写了大字报,张贴在张家口南关北关的明显的位置,即使要让大家知道,张家口换了县长。
至此,甄诚如愿的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张家口换了天,老百姓指指点点,明白的人都知道,不管换了谁,都是压榨老百姓的。谁能够想要老百姓好过呢?
对此,很多人都付之一笑,就当张家口换了一个当家人,一个家换了家长一样。
这样的事儿,大家见怪不怪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当于中年看到甄诚离开之后,他到了窗户跟前,看见很多人跟着甄诚走了,他的冷汗出了一身,“这甄诚,是把今天当做他的良辰美景了呢!”
抓住甄诚刚刚上位,很多人和事儿都不太顺手的时候,于中年立马拿起电话,想着,怎么着,也得再抓紧时间,看看能不能把这权利夺回来。
当然,甄诚所做的任何事,都是没有给对方留有余地的,甚至,很多事儿都没有给自己留有余地。
触犯了很多大家族的利益,让张家口的大家族那是恨之入骨了。
再一说,甄诚刚刚当上这个县长,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家的亲戚拉来张家口,名义上说是让他们享清福,其实,在张家口各个岗位中,都安插了他大量的人,这些人,甚至都安插在了赵启发和曹正德的身边。
这让曹正德做很多事儿都觉得碍手碍脚的,不过,此时的他们还必须得按兵不动。
而甄诚则安心的把张家口的事儿交给他一个亲戚,兵权依然在赵启发手上,他则整天不务正业,想着要把县长公寓好好的休整一番,白天监督工程,晚上则去喝酒听曲儿,过得算是怡然自得了。
这些天的风平浪静,让甄诚觉得他这个县长安枕无忧,在暗处保护他的人,甄诚则想让他们走,毕竟,这些人都是赵启发的人,他们回去不得告诉赵启发今天他甄诚去过哪儿?
甄诚和赵启发说完,赵启发只能让人现行撤离,背地里,他则让曹正德亲自带上人在暗处保护,他们想要在张家口站稳脚尖,必须让甄诚暂时安稳。
好几次,暗地里有人想要动手,但是都被曹正德解决了,虽然没有交代谁是幕后的黑手,但是,赵启发用脚趾头都想的明白,这不是他于中年做的,又是谁的主意呢?
之所以现在不和于中年翻脸,在赵启发看来,这还不到时候,这个点,那得于中年自己去掐。只要于中年还在张家口一天,赵启发不安全,八路军都不安全。
趁着这几天的间隙,马晓坤那边也不敢停下来,以张家寨为起点,然后开始搞根据地建设,革命之火迅速在张家口周边的村寨蔓延。甚至一度传到了阿贝族。
上次,大火烧到阿贝族不远的地方停下来,似乎是感应到了天神的旨意。而马晓坤的根据地建设的消息也传到了阿贝族。
老族长坐在篝火跟前,打猎的男子来了都要和老族长说一说这事儿。
“张家口换了天,也不知道这天到底是怎么样的。”
老族长眯着眼睛,“不要管那么多,我们是阿贝族,不管张家口怎么换天,我们也改变不了我们是阿贝族。”
郁涵元扛着猎物回来,走到老族长的跟前,他把猎物放下,“族长,我回来了!”
郁涵元是阿贝族难得的青年才俊,老族长很看好他,不管事人品,还是能力,郁涵元都可以说阿贝族的骄傲。
为了让阿贝族生活的更好,在郁涵元小时候,还接受过几年的教育,就在张家口上过小学,虽然路程遥远,好在当时并没有很严重的种族观,只是最后社会的不安定,老族长就让他回来了。
“小子,这次走了两天,是不是要和我说些什么?”老族长看着他笑着。
郁涵元默默脑袋,“族长,这两天,我确实是听说了不少的事儿,我听说,好多村子现在建立了武装,是为了更好的保卫村子。”
“武装?”老族长看着他,“换汤不换药,怕是不是为了保卫村子,是为了打压群众吧?”
“族长,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听说,他们的武装,叫做民兵!”郁涵元坐下,从口袋中拿出一把小刀,一刀插进野猪的肚子,慢慢的剥皮。
“民兵?倒是和以前的名字不一样!”老族长烧到。
“恩,是不一样,我上次回来,是被皇协军追赶,这次,这些民兵倒是没有为难我!”郁涵元说道。
“恩,那就好,对咱们没有敌意,这就好!”老族长说道。
“这些人和上次救我的那些人一样,我还见了几个。张家口这次换天,估计,都是往好事儿上走!”郁涵元说道。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老族长说完看着他,“你对他们的感觉似乎不错。”
“族长,他们没有为难我,甚至热情的招呼我喝水,我觉得,他们乜有敌意,既然没有敌意,那还有可能成为朋友!”郁涵元说道。
“上次听见的枪声,你听说过了没有,是哪儿在打仗?”老族长问道。
“听说了,是张家口的人打了鬼子。”郁涵元说道,“他们既然打了鬼子,那就说明,他们和鬼子之间有仇恨,我倒是觉得,这天换的好。”
这时候,老族长从他的身边拿出几个已经磕碰了边角的贝壳,这是上一任族长留下来的。
在手上摇了摇,几个贝壳掉在地上,然后分散开。
看着这些贝壳分散的趋势,老族长笑了,“他们来了,果然是好事儿!“
“老族长,上天是什么旨意?”郁涵元赶紧问道。
“四个字!”说完,他看着郁涵元,“旗开得胜!”
这四个字,让郁涵元笑了起来,“那以后,咱们阿贝族的日子要好过了!”
“这个不知道,但是,一切都得看天!”老族长说道。
郁涵元拿起小刀又一刀插入野猪的肚子,“嘿嘿,族长,你说,咱们要不要主动接触他们一下?即便是我们不主动接触他们,怕是,到时候他们也要来,既然是贵客,我想,我们还是接触他们一下吧?”
“下次打猎,你可以去找一下,不过,你要主意安全。”老族长嘱咐道。
“是,族长,你放心吧,这事儿,我有分寸……”郁涵元说完,笑了一下。
对于新鲜的事物,郁涵元始终保持着强大的兴趣,背上的弓弩,腰间的小刀,他不是战斗民族,但是,确实一个能够自我克制和保护的民族,他们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热爱上天,热爱一切的美好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