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发凉。
宫中不是没有生母身份低的皇子,就比如说纳喇贵人,她的第二个孩子刚生下来也没几个月,也是个皇子,还养在人家身边呢。
可四阿哥,却是实打实地被生母送了出去,以换得晋升的梯子。
佟佳贵妃的确是有抱养一个皇子的心思,但却也不强人所难。
论身份,纳喇贵人可要比乌雅贵人高不少呢!好歹也是满洲旗出身,她又何必去抱养一个包衣的孩子?
那是乌雅贵人主动送上门的。
虽有多方人觊觎四阿哥的归属,但乌雅贵人那时远不到无力反抗的绝境。
其实,若不是乌雅贵人当初主动送上门,佟佳贵妃未必就愿意养着四阿哥。
毕竟佟佳贵妃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哪里就需要养旁人的孩子了?
之所以现在放不开,不过是因为看着孩子可爱,多少养出感情了。
说起来,佟佳贵妃如果不总出些幺蛾子为难人,也是性情中人了。
敬嫔摆摆手,笑着,“不说她了,左右怕是难以翻身了,佟佳贵妃都越发对她冷淡了,她还能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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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八日乃是钦天监择定的良辰吉日,还有七日行册封礼,内务府就将裁制好的吉服送了过来。
丛双面带喜色,将吉服小心抻开,“主子您试试,您身量还一直长着,也不知道这吉服有没有偏差,他们往大了些做的,若是大了,还可叫他们改一改,左右时间宽裕。”
似是想到了什么,富察舜华笑着道:“快检查一下这吉服的针脚是否细密无恙,我再试试。”
秋云几人将衣裳小心挂在黄花梨木施上,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地看着,没有破损和缺口,领口处也都检查了,才松口气,道:“没有人动手脚,若这吉服送来出了事儿,您固然面上不光彩,可内务府也是难逃罪责。”
小心地伺候她穿上了吉服,“这衣裳看着倒是正好,也不必改了,想是主子最近又长了,但也就七日,也不妨事。”
富察舜华小心地摸着夏朝冠上的金翟鸟,“瞧着倒是好看!”
就是整体来看,冠子不大好看。
她现在梳着两小把头,倒比量着试了试,该是差不多的,毕竟她脑袋应该不会长了。
又着人检查了一遍,将衣裳也脱下来,命丛双小心放置,而这间屋子,除了隔两日打扫一次,再不许人出入。
“再有七日,就是主子册封礼了,真是叫人心中欢喜!只是可惜了,若是在十五前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