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动作起来。
富察舜华刚刚漱口完毕,康熙就大踏步进来了,坐在了她身边。
到底对她上了心,眼见着她一日比一日清减,憔悴,康熙心中着实急躁,于是骂道:“御膳房这些人,素日里,蒸煮煎炸烩,都能给做出来花儿,怎么于孕妇的害口上,却是如此无能,都一个月了,还是不见半点成效,只能用清粥和咸菜。”
富察舜华用了些清水,感觉舒坦不少,哑着嗓子道:“孕妇害口这事儿,本就捉摸不定,像玄学一样,您也不必怪罪他们,他们尽力了,孕妇的口味,千奇百怪,今儿想吃天上飞的,明儿水里游的,可能后儿就什么都不想吃了。”
她笑笑,摸摸凸起的小腹,“幸亏身体底子还成,不然,这孩子都养不住。”
“对了,年下了,皇上政务可忙活完了?再过十来日,就要封印了,若是政务积压得多,您还是先回去吧,妾好着呢。”
康熙揽着她,垂首,也将手放了上去隔着厚厚的棉衣,就要回答她,忽然,手下一动。
他一时僵住,不敢再动,想等着孩子再动一下,面色兴奋。
“他动了,动了,你感觉到没有?他踢朕了!”
富察舜华面上也带了深深的笑意,酒窝更深了,“是啊,太医们都说,四个月后,孩子的胎动就明显频繁起来,可妾之前也就有过一次,没想到您来得倒是巧,赶上他伸胳膊伸腿了。”
康熙心情极好,忍不住与她辩驳道:“什么来得巧,分明是他知道汗阿玛来了,与朕打招呼呢。”
闻言,富察舜华心中一言难尽,把玩着翡翠十八子的动作都顿了顿,失笑道:“皇上金口玉言,自然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当孩子是和您在打招呼吧。”
康熙不满,手依旧放在她的肚子上,“什么叫朕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明就是这样,你倒是蛮不讲理。”
然后对着富察舜华的肚子,“再踢一脚,再来一下,给你汗阿玛争口气,来!”
看他这副难得的幼稚样子,富察舜华就想要开口嘲笑,却没想到,肚皮又是一动。
她不可置信地低下头。
我才是你亲娘!
面前的男人却是开怀大笑,“朕就说,朕的孩子,自然和朕亲近。”
扳回一城,他很是得意,对孩子不由更是期待。
原本就想着垂死挣扎一下,没想到竟然这么巧。
饶是知道这八成是个巧合,富察舜华心里也酸溜溜的。
嘟囔道:“我因为他,寝食难安的,吃不下睡不着,他怎么不说给我一分面子呢?”
说着,扭过头,又把康熙的爪子扔在一边,自己置气去了。
康熙知道女子孕中情绪反复,也不同她计较,但这小性子,他当真受用得紧,还没女子同他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