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您,这不也好好儿的?何苦去了那儿,自己还受罪。”
“你不知道,今岁皇上本打算四月中旬就出塞北巡的,只是靖嫔生产,绊住了手脚,但等她生产后,立时就走了,宫内众人,都是一个多月未曾见到皇上了。”
“自然,人心浮动的也厉害,恰好这小阿哥又出了事儿,我自然要亲去,以病体在皇上面前博个好感,求不迁怒。”
她深吸一口气,“再等一等,至少等到中元节,若是乌雅庶妃再不低头,就只能应了她的心意了。”
紫苏大惊失色道:“主子!现在才七月,您等等,再等等,至少也要等到颁金节再说啊,这期间多少日夜,皇上不是没有改主意的可能啊。”
佟贵妃轻咳了几声,苍白的面色上浮现了几分不自然的潮红,“再看看吧,确实太早了。”
白芷面上浮现一抹笑意,“是了,只要还未大修玉牒,哪怕是在前一日皇上改了主意,那都是行得通的。”
“再说了,您与皇上,是嫡嫡亲的表兄妹,哪怕皇上顾虑再多,他也是顾及着自己的母族的,您求求他,不就是放下身段,拉下脸?和到手的好处比,这又算得了什么?没准儿他心软了,就答应您了。”
佟贵妃垂首不语,思考着像康熙低头和向乌雅氏低头,哪个更叫自己舒服一点。
自然是前者。
可是,乌雅氏那儿尚可以说是等价交换,可康熙那儿,碍于身份,那就真的是低头了。
她自小众星拱月般地长大,所有人都和她说,她是要入宫的,是要延续佟氏一族的荣耀的。
自她少女情窦初开,她就喜欢上了自己的这个表哥。
她看着他与自己的元后琴瑟和鸣,心中酸楚,元后薨逝,她和家中都一样,面上哀伤,可心中都有着隐秘的欢喜,虽然大不相同。
本以为她入了宫,熬一些时日,便会是下一任继后,可没想到,她们家不敌钮祜禄氏,最后她仍是为妃。
况且,入宫后的生活,也不如她想象一般的美好。
皇上对她,到底没什么男女之情,却也最大限度地保留她的颜面。
她有自己的骄傲,也不会去媚上讨好,就这么不咸不淡,也是极好。
可现在,要她拉下脸,放下身段去求,她真的做不到。
此时此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很累很累,身体是,心也是。
夹在家族,也包括自己的期望与皇上中间,她两面为难。
这种感觉,已经要把她逼得窒息了。
她是不是不该进宫?不该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