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络罗庶妃越想,心中越慌,“可万一有一日,皇上真的知道了该如何?”
宜妃面色镇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咬死说不知,反正那时候我身体虚弱,脉搏都不甚明晰,混乱的很,太医诊治有误,岂不正常?”
“而且下红之症也流血,小产也流血,这等秽物,谁还会去仔细瞧瞧,我那时……唉,顶多一个月的身孕,也看不出什么。”
越说,她声音越低,情绪越发低沉。
郭络罗庶妃点头,“那成,且先这样,届时,我告诉那日的刘太医一声,一定要咬死了,不然,帝王之怒,雷霆万钧,咱们担不起。”
她又拍脑袋,“到底是我糊涂了,留下这般大的隐患,还没法子描补收尾。”
宜妃拍着她的肩膀,宽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能尽力将此事揭过去了。”
说罢,又提醒她,“日后离着敬嫔远一点儿,永和宫后殿那位人不怎么样,这位也没多好,小算盘精着呢。”
“不必多疏远,深交却也不必,就这么不咸不淡地处着吧。”
郭络罗庶妃点头。
这样的事情,她一向是听自己姐姐的。
**
李嫔与敬嫔住在一处,她身边的碧露眼瞧着那两盆开得正盛的美人蕉被藻韵楼那边儿的人退回来了。
“退回来了?这倒是新鲜啊!”
李嫔一边用着甜碗,一边笑着,“这敬嫔是怎么得罪咱们靖妃娘娘了,这点面子都不给留?”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但是来人说了,靖妃知道这美人蕉是敬嫔心头所好,又细心照顾多年,实在不好夺去,且她并不喜美人蕉,还是还回来的好。”
“敬嫔就是之前因着六阿哥生病,去请了靖妃,娘娘您出去了,不知道,靖妃并没来,但送了一堆东西,也不知怎的,六阿哥病情好转,她就着人送了一些消暑的东西给靖妃了,连着那两盆花。”
李嫔才没空管这些,又是拿着银叉扎了一片切得薄薄的,沾了甜瓜汁凉凉的藕片放入口中,“不管她,这瀛台就是舒坦,只可惜啊,戴佳常在不在,乐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