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她也知道,这样沉重,接二连三的打击,有几个人能撑住呢?
温贵妃苦笑道:“我也想好好养着,可我当初身子虚弱时,每每入睡,都会梦见哥哥,梦见我那早夭的公主,还有姐姐,而后,睁眼到天明。”
“皇上现在又器重阿灵阿,他素来与我们不睦,当初额涅是如何欺负他们母子的,欲置他们于死地,你也不是不知道,兄长失势,额涅还不知要受到何等磋磨,我如何能安心养病?”
“天道好轮回,若是额涅知道今日,她当初会不会后悔?”
“啊,她只会怨恨阿玛给阿灵阿留了太多的人手和人脉,只会怨恨自己该下手更早。”
香薇擦了擦眼泪,将药放了回去,“药凉了,奴婢再拿出去温温,您先休息。”
到了门口,妙春拉着她,蹙眉道:“娘娘喝了吗?”
香薇沉默,她便知道了答案,揉揉已经开始胀痛的太阳穴,“怎的就不知道爱惜身子呢?娘娘还有十一阿哥呢!”
温贵妃靠在迎枕上,怔怔出神。
“长姐……我好累啊。”
她本就是个生□□自由的人,却被拘在皇宫,抑郁不得志,如笼中雀鸟一般,供人取乐。
她不知道姐姐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可她看富察氏,博尔济吉特氏,皆是对这皇宫的一草一木,厌恶至极,但她们是如何忍着这巨大的厌弃,坚持下来的?
她真的受不了了。
此时此刻,她十分痛恨自己的出身,长兄,和额涅。
无差别地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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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过了中秋。
近来,后宫之中,一位王庶妃横空出世,皇上爱新鲜,隔三差五地就翻一次牌子,惹得大伙儿吃了好一通干醋。
王庶妃的美,与卫常在相似却并不相同,后者之美,在于秀雅,可前者病弱西子的娇态,掺上不自觉露出的风情,才更叫男子心折,欲罢不能。
短短数月,康熙除了固定去几个主位那儿,便是这宫女上来的王庶妃承宠最多了。
这宫里宫外,是是非非都多,但皇宫里,皇帝的宠爱就那么多,她一个人就占了不少,自然无数人眼红。
八月里桂花开得好,菊花也开了一部分,富察舜华难得有兴致逛逛御花园,就见到前头哈达纳喇贵人面前跪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