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311节</h1>
像每天都要呼吸的空气一样,那些追击他们的雷霆佣兵无处不在,赶路也打,停下休息也打,晚上宿营还打,树丛、灌木、坡地里的危险无穷无尽,晚上宿营的时候,42联队的哨兵甚至不敢在远离营地10米之外的地方巡逻,因为他们害怕挨了对方的黑枪。
就像赵志事先吩咐的那样,就是要把曰军第五师团给追累追疯追死,远程狙杀、强火力近战、优势兵力伏击、陷阱诱杀,赵志带着600名佣兵像不知疲倦的机器一样追着第五师团,极尽可能的用各种手段绞杀曰军,第五师团担任后卫的42联队不是沒有回身迎战追击他们的佣兵,可曰军的三八步枪在丛林里实在比不过佣兵的火力,再加之赵志身边的佣兵最擅长的就是山地丛林作战,42联队的回身迎战只能能是又损失了两个中队的兵力。
“追,不要停,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要追死他们。”同样疲惫不堪大口喘气的唐磊瞪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他手下的那些佣兵也都累的不轻,不过佣兵们还都能拎得动自己的武器,“我们累,曰军同样也累,这不是已经把他们给追昏头了吗,瞅瞅这方向,这哪是往景栋走的方向,就得要一直追,把这帮小鬼子追死在这山里面。”
唐磊倒是说的不错,42联队已经被追懵了,他们撤离的方向早已经偏离了景栋的方向,铺天盖地的丛林和疲惫惊慌让42联队慌不择路偏离了原定的撤退路线,而这恰恰正是唐磊他们的机会,“给先生发报,询问他们的位置,42联队已经偏离方向,问问是否可以对42联队使用终极计划。”唐磊所说的终极计划就是使用毒气,现在的唐磊有些不屑于使用常规武器和曰军对战,还是毒气來的快,哗一下就能撂倒他们一大片,那得节省多少弹药。
对于唐磊的这封电报,赵志根本沒有时间做出回应,他正带着300名佣兵在围击第五师团的辎重联队,想要把第五师团追死在禅邦高原的大山里,光靠追击战或是打伏击显然不行的,赵志要先折腾掉他们的后勤补给,围击辎重联队无疑是上上之选,一个跑一个追实在太过累人,但只要赵志缠住他们的辎重联队,第五师团就不得不随着赵志的节奏走,离辎重联队远了,辎重联队不保险,把辎重联队放在撤退的队伍中段,行动缓慢的辎重联队又会拖慢了整个第五师团的撤退速度,赵志不仅仅要在行动上压制曰军,他还要在心理上压制他们。
“把他们的辎重联队先放过去,我们先收拾跟在辎重联队后面的工兵联队,他们的辎重队就是能勾住第五师团的肥肉,只要这块肉还在我们的视线里,第五师团就跑不了。”第五师团的42联队和11联队伤亡惨重不说,而且还都沒跟第五师团的指挥部走在一路,跟着师团指挥部的只有21联队和什么辎重联队、工兵联队和野战医院啥的,赵志的300佣兵收拾21联队不行,但是想要对付那些后勤部队还是绰绰有余。
打了就跑,绝不多做停留,追击战中的佣兵一直是这样的表现,可这回赵志却偏偏來了次不一样的,对工兵联队第一轮的攻击得手之后,赵志并未下令佣兵撤退,而是继续加大了攻击火力,等21联队的支援部队回援的时候,整个工兵联队就只剩下了一地的尸体和伤员,“通知咱们在前面的小队,马上埋雷。”第五师团的工兵联队沒了,赵志便有了拖住第五师团的办法,地雷只是其中的一种手段,
第六十九章待攻
“好,好,博远很好。”看完缅甸发來的电报,南岸别墅里的蒋介石不由得连声称赞赵志了不得,雷霆在缅甸迎战25军的战斗已经落下帷幕,蒋介石手里的电报正是赵志发來的战报,被蒋介石恨的牙齿发痒的第五师团虽说最后沒能全都留下,但隶属第五师团的11联队和42联队却已经被雷霆围歼在禅邦高原的丛林里,21联队也伤亡超过半数,其他什么搜索联队、工兵联队更是连个渣都沒有剩下。
蒋介石有意重新招赵志带着雷霆的佣兵部队回国抗战,可惜赵志言称雷霆此战之后也是伤亡惨重,而且虽说25军和缅南的曰军已经撤走,但还有为数不少的曰军散落在缅甸山林里,雷霆现在的重心要放在围剿这些曰军残兵身上,暂时抽不出兵力参加国内的抗战,赵志的这番说辞也有一定的道理,但主要是他不想参合进国内那些纷乱的势力纷争,不想把自己的精力都放在和各种派系的勾心斗角之中。
虽说想要借助赵志和雷霆的力量,但蒋介石在私下里也一直很看好赵志,白手起家的赵志能打出这么大的局面也是蒋介石沒有想到的,宋美龄早就动用过军统和她们宋家的关系私下里探查过赵志的资料,可惜能找到的只是赵志在上海和汉特结识之后的资料,在这之前,赵志完全是空白的,这实在有些太过诡异,宋美龄还曾经一度怀疑赵志是[***]派來的高级特务。
“这下你可算是解气了,虽说博远这回沒能把第五师团和山下奉文留在缅甸,可也总算是让曰军大伤了元气,他要是能回來就更好了。”宋美龄同样为雷霆这次的战绩感到高兴,曰军第六师团、十八师团和第五师团一直是[***]的大敌,赵志在灭了曰军第六师团之后,这回更是把十八师团也给灭了,号称钢军的第五师团也给雷霆打了个落花流水,这样的战力挑遍了整个[***],怕是也找不出來,只可惜赵志始终不愿意重新回国抗战。
“这天底下就沒有什么都是十全十美的,博远是个有本事的,自然是不屑和那班只会捞好处的家伙为伍,如果博远和他们一样,也不能打出现在这份局面。”相比宋美龄的遗憾,蒋介石倒是看的挺开,赵志第三次从山西撤回之后,便私下里跟蒋介石说过厌倦了勾心斗角,说他只是个战士,只适合活在战斗和杀戮中,蒋介石也认为赵志不是干政治的料,与其让赵志陷进无休止的勾心斗角之中,到不如放手让赵志去干自己喜欢和擅长的事情。
“博远做的已经很好了,我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好像还沒做出这么大的成绩。”就目前的局面來看,曰军放弃缅甸已成必然,赵志又把雷霆在山西的部队几乎全部调去缅甸,前段时间还弄了个什么移民计划,从国内连续弄走了超过100万的各省难民,由此可见赵志是把缅甸当成了雷霆的地盘,有裂土之心方是枭雄本色,蒋介石不希望赵志做一个和阎锡山那样的旧军阀,他希望赵志走的更远变的更强。
蒋介石也想过想要赵志回国参战,可是美军在中途岛海战的胜利让他最终改变了想法,国民政斧想要获得美国的军援,就必须在中国战场牵制曰军南下,为美国的地面部队进攻南亚创造机会,无论是[***]还是[***]的部队现在只能做到牵制长江以北的曰军,中国南部的曰军部队,尤其是广州、福建两地的曰军却不在牵制计划里,他们能凭借南部的海港轻松的登陆南亚各国。
综合所有的情况,盘踞在缅甸的雷霆无疑是牵制南部曰军最好选择,蒋介石不是个很好的指挥家,但他也算是个有见地的军事家,雷霆迎战25军,调集了大批雷霆的部队陈兵缅泰边境,尤其赵志还下令在刚刚夺回來的景栋加紧修建机场,就蒋介石对赵志的了解,他判断赵志已经有了进攻泰国和越南的想法,越南临近广西,海路又能进攻中国南部沿海城市,只要雷霆控制了泰国和越南的港口,南部的曰军决计不敢调兵南亚,否则雷霆便能走海路直逼广州和福建。
曰军在南亚的重心是新加坡、菲律宾和印尼,这几个国家也同样是美军争夺的重心,雷霆占领泰国势必会对曰军构成威胁,在某种程度上,雷霆攻占泰国也算是为美军牵制了曰军在南亚的兵力,这要比雷霆回国参战有利的多,无独有偶,远在景栋的赵志也的确是这么计划的,作为先头部队的一支300人佣兵部队已经坠在第五师团身后进了泰国,如果一切顺利,大批的雷霆犹太部队将在三天后赶到景栋,到时雷霆在景栋的兵力将达到4万人。
越南境内的曰军机场早已经被雷霆的战机部队轰炸了无数回,沒了空中优势的越南曰军已经失去了和雷霆争锋的机会,只要拿下泰国,和中国接壤的越南只能是洗干净了脖子等着雷霆打上门去,所以雷霆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进击泰国,“休整部队,通知腊戍和东枝马上组织物资空投,在大部队赶到景栋之前,现在的所有部队要完成休整。”
禅邦一战,雷霆虽说是全歼了十八师团重创第五师团,可雷霆自己的部队也伤亡惨重,尤其是最后跟第五师团在山林里混战更是让赵志手下的600佣兵伤亡过半,就连提前空降到榕捱的那5000空降兵也伤亡超过3000人,如果不是危急关头严武刀带着手下的3000空降兵及时赶到,恐怕就连赵志自己都有可能身陷敌阵。
第五师团在榕捱被重创,11联队和42联队被全歼在第五师团的溃退之路上,掩护第五师团指挥部的21联队也伤亡过半,第五师团其他的辅助联队十不存三,如果真的想要把第五师团留在缅甸,那只会拼个两败俱伤你死我活的局面,雷霆打下这么个局面不容易,不能为了第五师团一支部队白白放弃了,面对第五师团残剩兵力的拼死血战,从重伤的赵志手中接过指挥权的严武刀不得不下令给第五师团让开一条道。
曰军撤了,25军越过缅泰边境跑的不见了踪影,缅南的曰军也走海路撤兵,奔袭腊戍的曰军搜索部队最终被雷霆的部队围击全歼,景栋战事刚刚结束,整个缅甸境内已经沒有了曰军的踪迹,“先生,夫人來了,说话那飞机就要降落了,你是不是先回去躺着。”上身裹满了绷带的赵志被手下的护卫抬回了卧房,罗琳是得知赵志重伤才急急赶來的,要不是景栋的简易机场能机降飞机了,说不定罗琳早就跟着犹太步兵走山路赶來了。
夫人來了,整个景栋兵营里鸡飞狗跳的忙活着,先生赵志第一次在山西重伤的时候,夫人输血给先生不说,还亲自守着先生好几天,每逢赵志亲自领兵出战,夫人总是再三嘱咐护卫们要保证先生的安全,这回先生又是重伤,打在左肩窝的那颗子弹再下移一点,先生的这条命就交代在榕捱山里了,还有先生身上的那四枚弹片可都是能要了人命的,夫人这回这么着急赶过來,还不知道又是那个家伙要遭灾了。
“我看看伤哪里,让我看看。”同样一脸憔悴的罗琳进了军营便直直的去了赵志的卧房,随同她一块赶來景栋的还有几名医生,西医和中医都有,看着浩浩荡荡的一大群,赵志不是个扭捏之人,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光裸着上身,赵志的脸皮还沒有厚到这种程度,在极力阻止罗琳检查自己伤口的同时,赵志暗自给严武刀使眼色,叫他带那些医生先出去。
“沒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赵志故作轻松的靠坐在床上给罗琳摆着造型,手臂刚刚举起來,肩部的伤口便又渗出了血迹,吓的罗琳当时脸就白了,那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别哭呀,你别哭,小心被他们看去了笑话你。”见罗琳有嚎啕大哭的趋势,赵志赶紧好言相劝并用自己的手擦着罗琳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