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桓迟疑了片刻,抬脚进去了。
他脚步刚入,身后的木门就嘭的一声关了起来。等眼睛适应了眼前的阴暗,他发现这间房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一个被红布盖住的佛龛模样的东西,其他都是正常房间该有的布置。
余仁风就坐在房间中央的主位上,示意左桓坐在下首。
“我年纪大了,眼睛不大好了,没什么大事就不想见光。”余仁风解释了一下不点灯的原因。
“余总要多保重身体。”左桓也客套了一句。
“你很久没有叫过我义父了。是不是怪我没有经常让你在我身边啊?”余仁风给他倒了一杯茶。
“不是。余总身份贵重,那样的称呼总是会让旁人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罢了。”左桓淡淡答道。
“呵呵……也就你怕那种麻烦。”余仁风笑眯眯的喝了口茶。“今年,我准备留你在国内帮我。你不用再出去了。怎么样,公司里你喜欢什么职位?你说了就是你的。”
左桓握着拳,小心答道。
“拼了那么多年,我有点累了。能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吗?”
“年纪轻轻怎么就说累了?”余仁风不满的撇了撇嘴。
左桓沉默。
看对方态度抵抗,余仁风反倒松了口。
“好吧,知道勉强你也没有用。给你一个月的假期可以了吗?”
左桓知道对方的耐心就到此为止了。而且想想自己的布置,加快一点时间,一个月应该也就够了。
“谢谢余总。”
“呵呵,你不懂命数,才觉得我们奇怪。张明洞说了,你这命格……千年难遇呢……我们合作共事,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余仁风说。
这命格从出生就没变过,前几年可没听他这么说过,难道最近要用自己做什么事了吗。左桓心里警惕起来。
“其他的事,等你休完假来公司细说。今天叫你来呢,除了和你说回国的事,再来就是给你一样东西。”
余仁风放下茶碗,对外面说了句来。
一个佣人便悄无声息的捧着一个黑布裹着的细长的东西进来了。
左桓鼻子灵,感觉那东西进来的时候似乎带着一阵腥味。
“点灯。”余仁风又说。
很快室内亮起了一盏昏暗的灯。左桓看见桌上布包裹着的东西,竟然觉得轮廓有点眼熟。
“打开看看吧。”余仁风嘴角噙着笑说。
左桓把布掀开,只见一把通体漆黑的刀露了出来。
“这……”
“没错,就是你送上来的那把刀。我看它刀没有刀的样子,让人帮你改了改。”余仁风得意道。
左桓惊讶的看着那把原本正大光明的刀竟然变得如此黑暗诡谲,那些明亮的宝石好像吸满了什么水分一样变得暗沉不透光。孔青在把手处缠绕的红绳也不见踪影。
再抽出刀鞘。左桓发现那雪亮的刀身虽然依旧锋利,但变得暗红可怖,好像经年累月用来屠宰后染上的洗不尽的血迹。
“……”
“没有杀气像什么刀。”余仁风说着刀,眼睛却看着左桓,仿佛意有所指。
左桓平复了一下心情,把刀塞回了刀鞘。
“我拿了有什么用,国内安宁的很……”
“你以为只有人怕杀吗?”余仁风冷冷一笑。“万物皆可杀。别说鬼了,若是够凶煞。魔来杀一个,神来也杀一双。这刀配你。”
“这么珍贵的东西……”左桓还想推辞。
余仁风却不容拒绝的把刀推到了他手边。
“只有你能用。”
左桓知道今天是无法推辞了,只能拿了那把刀。
“谢谢……”
“嗯……一个月,记得回来。”余仁风叮嘱道。
左桓离开余宅,面色就一直没好过。昆莱从后视镜看到老板的脸色,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没什么……”左桓看了一眼座位边上的那把刀,苦恼的揉了揉眉心。
“这把刀很危险吗?不如让小孔先生看看。也许他有办法呢?”昆莱建议道。
说到孔青,左桓眉头舒展了一些。
是啊,他一开始接近孔青,不就是寄希望于有人能帮他解决张明洞么。
况且他之前烦恼该如何和对方说什么话题,现在不是有现成的理由了吗。
思来想去,左桓拿出手机,和孔青发了一条短信。
“在做什么?”
孔青这边已经收到贺炜的通知,说招牌做好了。他到了店外面一看,发现对方拉来了一个仿古的木牌匾,上面写着“孔氏风水”几个大字,下面还另起了一行小字。“密宗绝学传人。”
“……”
不提孔青的反应,旁边其他店铺的主人也出来看热闹。
之前这店面被人包下,结果一直没开张,也没装修,早就引起众人的好奇心了。现在看挂了这么个牌子,众人顿时讨论起来。
“风水不是道家的玩意,怎么和密宗又扯上关系了?”
“也许这店里有两个师父呢!”有人说。
“哪两个师父?没见到人啊!不知道水平怎么样?”
孔青隔壁是家卖瓷器的,看店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她为人比较自来熟,加上之前他看孔青出入过这,以为他是这里的伙计,便凑过来问。
“小师父啊,你们店里的大师父是什么来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