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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怀上了!作者:捕快a

第8节

高远哽咽的声音飘出窗外,连月亮都不忍心看到这虐心的一幕一般,悄悄地躲进了云彩里。

任凭人消魂断肠。

高远出了舒家的门,却没有离开,站在树荫下,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直至夜深,直至看到那个加班晚归的人拖着疲惫的脚步回来,沉沉的脚步声似乎踩在高远的心上,那么沉,那么沉……

这边苏老爷子等高远带着舒睿一出了家门就蹿进了他的卧房。

先在枕头上找。

没找到。

苏老爷子嘀咕说:“这小子怎么睡觉都不掉头发的?唉,这点像我,头皮坚韧头发牢固。难怪出去人家都问我,老爷子你这假发哪里买的,看得跟真的一样。”

苏老爷子又钻进了卫生间,心想,人在洗澡洗头发的时候最爱掉头发,就是不掉头发也要掉腿毛啊,总能捡着一根两根的。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苏老爷子忍不住磨牙:“张阿姨乃不要太敬业了好不好!你这卫生搞得一尘不染,一毛不掉的,可要碍着老爷子我的大事情啊啊啊。”

☆、第38章

苏老爷子左等儿子不回来右等儿子不回来,本来急得想给他打电话了,又想着他是在陪着亲亲大孙子,没准儿还在哄着大孙子睡觉呢,便只好一边不满地嘟嘟囔囔一边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儿子回家,不知不觉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苏老爷子被儿子推醒了,说,“老爷子你怎么在这里睡啊,看着凉了。”

苏老爷子“哦”了一声模模糊糊地被儿子推着往他自己的房间走,忽然反应了过来,大叫着说,“你还没洗澡呢,”

高远烦躁地说,“累了,今天不洗了,换身衣服就是。”

苏老爷子不依不饶地说:“那怎么行?闻闻你这一身的烟味儿,明天就这么上班去啊?你还老板呢,自己就这么不修边幅地,怎么给员工做表率?”

高远想想也是,便和老爹道了声“知道了”,就“噌噌噌”上了楼。

高远洗了澡,刚擦着头发出来呢,冷不防被门口站着的苏老爷子吓了一跳:“干嘛?你老人家不睡觉,站这里当门神呢?”

苏老爷子讪笑着说:“哎呀,我今天不知道去哪里招了蚊子,身上痒得很,想要临睡前再洗个澡,偏巧我屋里的淋浴头坏了,我上你这里洗洗。”

高远奇怪地问:“楼下的公用浴房不是也可以用吗?你干嘛跑我这里来?”

苏老爷子眼睛一瞪,说:“借你的浴室洗个澡怎么了?嫌弃你老爹脏啊?想当年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和你哥拉扯大,我嫌弃过你们没有?”

高远连忙投降,说:“好好好,我哪里敢嫌弃你老人家啊?我不是想着我才洗过澡,里面没收拾,地砖上滑,怕你老人家摔着了吗?你要是不怕也不嫌弃的话,就随便用吧。”

苏老爷子心想:嘿,就是想着你这才洗了澡的地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我才赶了上来的,不然我老人家熬更守夜地扮门神干嘛?又没人给我出场费!

苏老爷子也没怎么随便用,浴室里水龙头打开、“哗啦”响了几声就关上,老头儿便出来了,头上身上几乎没什么水汽,唇角却带着掩饰不住的诡异笑意。只可惜高远一来确实累了,二来还沉浸在被睿睿的话勾起的难受的情绪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异常。

苏老爷子出了高远的房门,马上捂嘴偷笑,猫着腰下了楼梯,心里想着:老二的都到手了,睿睿那小孩儿的头发就更好弄了,他要比老二早一个小时回家,明天哄着他去理发,或者,懒得整那么麻烦,趁着他不注意直接扯一两根下来。哈哈哈,头发在手,dna擒来!

次日,高老爷子心想事成。

被扯了三根头发的舒睿委屈地眨巴了两下眼睛,没哭。睿睿对这怪老头儿的古怪之处已经有些习惯了,再说怪老头儿扯了睿睿的头发之后还给了一大盒进口巧克力作为安慰。

这边,丝毫不觉的高远依旧和往常一样带着吃了饭的睿睿去小区内玩儿,稍后带他回家。

睿睿舒睿在健身场地附近跑来跑去玩了一会儿,身上就出了许多汗,背上都打湿了,高远给他隔上一张张阿姨备好的毛巾,看着毛巾的末尾从他的衣服里面钻出来,像一条小尾巴一般。

高远拉住舒睿说:“好了,别跑了,一会儿再汗湿了没有换的了,走,我们去散散步。”

高远和睿睿在小区的林荫道上溜达,此时已经进入十二月,天气冷起来了,高远臂弯里挂着睿睿脱下来的羽绒服,担心地问:“冷不冷?要不要把衣服穿上?”

睿睿的小脸红扑扑的,摇着头说:“不要,我现在背上还有汗呢,等冷了再穿。”

高远硬是给他把羽绒服套上了,说:“你不拉拉链,就这样敞着,不能光穿着毛衣。这风大,把你弄凉了,你爸爸又没时间带你去医院。”

因为出门的时候张阿姨交代了的,孩子都是不知道冷热的,跑起来疯跑,热了就脱衣服,身上的汗被风一吹就要着凉,晚上没准就发起烧来,一定要当心又当心,高远怕睿睿又出汗,便不许他再蹦蹦跳跳地了,一大一小慢悠悠地在小区里晃悠着。

正在和高远扯东扯西说闲话的睿睿忽然眼睛一亮,指着道路前方的一个身影说:“爸爸!高叔叔看,我爸爸回来了!”

高远顺着他的小手望去,可不是吗?舒飞今日倒是早,这才八点过,就回来了。

可是,他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个男人。

一个三十多岁、西服革履、看起来还算英俊的男人。

睿睿本来欢快地要朝着舒飞奔过去,此时也意识到爸爸身边有个陌生人,便迟疑着停下脚步,对高远说:“爸爸在和别人说话呢,还是一位我不认识的叔叔。爸爸说了,他在和人说话谈事情、还有打电话的时候我都不能出声,万一那人是他的客户,就会影响爸爸的工作。”

高远摸摸睿睿的头,说:“你乖。是不要在大人说话打电话的时候出声。咱们去那边的椅子上坐着,等你爸爸吧。”

嘴上如此说,高远却绝不认为和舒飞说话的人是客户,不光是直觉、还有舒飞略有些僵硬、带着一种微妙的抗拒或者说戒备的身体姿态都说明了此人似乎有些来头。

高远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眉头就皱了起来,心里隐隐掠过不安。

舒飞和那男人往高远和舒睿的方向移动了几步,说话的声音也顺势进入不远处坐在长椅上的高远和舒睿的耳朵。

高远本来无意于窥探别人的隐私,可是,此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克制不住地竖起了耳朵,捕捉风中飘来的语声。

“你……这些年,还好吗?”这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舒飞轻描淡写地回答说:“挺好的,劳您惦记着。”

“那孩子……生下来了?”

我靠!这人居然问起了孩子!高远心里惊疑不定,难道说……

不会的,舒飞看起来不是一个私生活随便的人,睿睿只有可能是出于那一次的事故,睿睿只有可能是我的孩子。高远拼命在心里安慰自己。

但是,想到舒飞可能会与面前的男人有什么纠葛,高远就难受得跟有一万根小针在扎着自己的心一样。

那边,舒飞抱起手肘,这是一个冷漠而戒备的姿势,说:“刑主任,交浅言深,我们似乎还没有熟到那种可以互相关心对方私事的程度吧。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现在是有幸做了邻居。当然我没想到会和您毗邻而居,若是知道,我就不会买这里的房子了。”

刑主任苦涩地说:“对不起,舒飞,是我不好,那次我太心急了,你走了之后我后悔得很。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是……真的喜欢你。”

舒飞冷冷地说:“先申明一点,我不是同性恋。你不要以为知道了一些我的事情,就自以为拿住了什么把柄。我在四年前走投无路的时候不会屈从于你,现在就更不会了。我警告你……”

听到这里,高远怒火上冒,“蹭”地站了起来,睿睿怯怯地拉着他的衣角,说:“高叔叔,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高远冷静了下来,听舒飞刚才说的话,他似乎并不希望这刑主任知道舒睿,这时候带着睿睿出现,也许会给他带来困扰。不如暂时忍着一点气,明天将这姓刑的家伙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了再收拾这杂碎不迟,他妈的听起来确实是个杂碎,四年前他究竟拿住了什么把柄,居然要挟舒飞。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昨天本来想双更的,懒筋犯了,没写。今天想要奋发补上,于是,可能会有二更。

要是没有二更,那就是作者的懒筋又犯了,快拿起小皮鞭鞭打她吧,哈哈哈。

☆、3918滴二更

此时,舒飞已经看见了在一旁等候的高远和舒睿,低声说了一句:“刑主任,再见。”便不管那男人尴尬的神情,径直走开,微笑着朝着高远和睿睿的方向大步走来。

高远的心一下子就舒展了开来:舒飞身为广告人,很懂得给人留面子留余地,像今日这般声色俱厉的说话行事,是高飞没有料想到的,而且看不出什么余情未了的痕迹。所以,舒飞和那男人绝没有什么。

但是,刚才的对话信息量很大,那男人似乎在四年前对舒飞做过什么,才能叫舒飞一副避之如蛇蝎的态度。那么,他对舒飞做过什么呢?高远心里沉思着,又下死眼盯了男人两眼,将他的模样记住了。

男人呆呆地站了一会儿,落寞地走开了。

舒飞快步走到高远和舒睿的身边,含笑说:“高先生,这段时间我家睿睿简直麻烦你了。”

高远温和地说:“没有什么麻烦,睿睿很乖的,我们全家人都喜欢他,我这不过是顺手带他出来玩,有个孩子在身边叽叽喳喳的,倒是比一个人闷着头散步有趣多了。哦,你别老是那么客气,‘高先生’‘高先生’地喊我,叫我还以为在和你谈广告合约呢。你就叫我高远好了。”

舒飞笑着说:“哪里,高先生,好吧,高远,你太客气了。我今天总算做完了一个大的策划案,老板让我们整个部门都好好休息两天,周末不用去加班了。我就说难得有空,想要请您和您家老爷子一起吃饭呢。不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话,您们帮了我许多忙,就是连着请您二位吃许多顿满汉全席也不够啊,我就是表表心意。”

睿睿在一旁听得眼睛晶晶亮,插嘴说:“嗷,满汉全席啊,我想吃……有没有佛跳墙,还有那个‘黯然饭’?”

舒飞低下头,亲热地呼噜着儿子的头顶上柔嫩的头发,故意说:“大人说话,小孩子再插嘴,就叫你的小屁股‘黯然’。”

睿睿扁起嘴巴,说:“爸爸好讨厌!”说是说,睿睿却跟个小猴子一般抱着舒飞的身体往上蹭,要爸爸抱。

舒飞顺势抱起了睿睿,睿睿就在他脸上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地开始亲着,毫不掩饰对爸爸的喜爱之情,还欢欢喜喜地说:“太好了,爸爸可以陪着我玩整整两天了,我要去动物园,还有海上世界,还要去电影院看电影买那里的爆米花吃……”

尽管睿睿现在和高远已经很亲密了,可是像这种级别的亲热程度还是叫高远有些惊愕,在高远以为,睿睿是很乖巧很懂事的小孩,完全没有想到他在舒飞面前是这样任性撒娇的模样。不过,高远随即便明白了:孩子真的很渴望父爱啊,可惜舒飞太忙了,完全不能满足他,所以,在和舒飞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这样小小地任性和肆意妄为一下……

舒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说:“睿睿,看高叔叔要笑你了,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奶娃一样挂在爸爸脖子上。”

睿睿才不管呢,就是抱着舒飞的脖子不撒手,将小脸贴在他的脸上,撅着嘴说:“爸爸我好想你,你老不来陪我……”

高远微微笑着,了然地说:“父子天性,正常的。睿睿是想爸爸了。”

高远表面淡定,心里却涌起热望:我……想要融入到他们中间去,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亲密地在一起!

至于不明白状况的苏老爷子,暂时还是别叫他进来添乱了。

高远故作为难地说:“我父亲这个星期要去和他的昆剧发烧友们一起聚会,还说要在外面住一天,也许赶不上你的盛情邀请了。要说换时间呢,你也忙得很。不如,就让我……把他那一份也代表了吧,到时候我多吃一点就是了。”

舒睿扭过头来,大声欢呼说:“好啊好啊,我们三个人去吃什么好呢?我要吃自助餐,还有韩国烧烤!”

舒睿是巴不得不要那怪爷爷在场的。

舒飞怪嗔地打了一下舒睿的头,说:“你就不怕高爷爷不高兴吗?咱们躲着他吃偏食。要不然这样,这一次先请高先生吃饭,下一次再补请老爷子。”

舒睿有些想纠正爸爸的说法,不是高爷爷,是苏爷爷,却在此时接受到了高叔叔暗示“不要说”的眼神,便马上闭紧了嘴巴。

高远微笑着点头,说:“好啊,那我就骗到两顿饭吃了。不过,若是舒先生真心请我吃饭,就不要去外面的馆子吃了,我觉得外面的饭菜油大荤腥,倒是不如家常饭菜养胃。我听睿睿几次提起你做的饭菜就很好吃,不如……就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口福?”

舒飞错愕地说:“这……”

高远歉然地说:“不会很叫你为难吧?我知道,你忙累了许久,难得的周末也许想要休息一下,那我们还是去外面吃罢。只是,我觉得,在这样和煦的天气里,随意在家里烧一点饭食,吃饱了之后就窝在阳台的懒人沙发上晒太阳,和孩子做做游戏看看书,再和朋友聊聊天的感觉会很不错,比在外面店堂里铺陈上一桌子饭菜,然后敬酒敬来敬去什么的更叫人舒服。”

原来他已经把我定义为“朋友”了,倒是多一个高远这样的朋友也不错。如此一想,舒飞不禁嘴角微微上翘,说:“你说得我现在就想那样了。好吧,那明天我们就一起玩,做饭吃,只要你不嫌弃我的手艺差,居室仄狭。”

高远和舒飞约定好明天早上十点,然后对着他们父子挥手告别。看着睿睿还使劲扒在舒飞清瘦的身子上,高远莫名地有些心疼了起来,睿睿这孩子平时都不要人抱的,今天偏偏不懂事,他总有三十多斤吧,就那么叫舒飞抱了一路回家,舒飞该多累啊。

舒飞抱了睿睿回家,父子俩的亲热互动自不消说,这边,高远若有所思地往先前那男人消失的方向走,却很巧地又看见那男人从一个单元门出来,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急匆匆地往地下车库走。

高远停下脚步,装作站在树荫下抽烟。少顷,看见那男人开了一辆白色的轿车出来,车号是“xxxxx”。

高远回了家之后,陪着苏老爷子说了几句话,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拿出手机,调出通讯簿,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

对面是一个大声武气的声音:“喂……”

高远客气地说:“是昆哥吗?我是苏瑜胜。”

昆哥在电话那头豪爽地笑:“哦,是二少爷啊?怎么,找我有事?”

高远说:“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昆哥说:“二少爷你只管说,不管帮不帮得上,你向我开口,就是瞧得起我,我自然是尽心竭力地去做,不说别的,当初就是靠着老爷子赏识,才有我的今天,这一份大恩,我是时刻都记着的。”

高远说:“昆哥你真是个念旧的人,我家老爷子现在早就退隐了,也就是你们几个老弟兄还记着他的好处。客气话我也不多说了,我就是想请你帮忙调查一个人,他的名字什么的我都不知道,只有一个车牌号,是xxxxx。”

昆哥揣摩着他的意图,说:“有车牌号就足够了。调查完了还要做什么吗,二少爷?”

高远冷静地说:“我先看看情况是怎样。如果可能,帮我把他控制起来,我有话要问他。但是,这个事情一定要做得机密。”

昆哥很了然地说:“那当然,二少爷你现在是公众人物,名声重要,这样的事情只能我们来做。那么,二少爷,你等我的消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有点少,看在今天是双更的份上,嗷呜,不许鄙视窝。

这里说一下,苏老爷子不会对飞飞怎么样的,本文中就这么一个长辈,怎么能是反派呢?必须是爱孙子疼儿媳的好人~(≧▽≦)/~啦啦啦,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呵呵呵。

☆、第40章

第二天是周六,又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天才亮,就冒出一大团一大团的白雾,应该是个大晴天,在这样十一月深秋的潮冷天气里算是福利了。

苏老爷子习惯了早起,一大早就牵着大狗出去散步吃早饭,本来还想着顺手给臭小子带两包子馒头回去的,又想着小子在外国留学回来学的假斯文,爱往面包片上涂奶酪什么的吃,便懒得管他了。

老爷子一路走,一路和偶遇的几个熟人打招呼,或是停下脚步来讨论几句养狗经或是玩票的事情,倒也是怡然自得,不知不觉太阳就生得老高的了。

苏老爷子在外面转了一圈,又回到小区的时候,惆怅地看了看路过的儿童游乐天地里的大滑梯,心想,今天幼儿园放假呢,睿睿是不会过来了,等下午的时候再往这里遛遛,没准儿能遇上孩子。现在可能在家睡懒觉吧。

这么一想,苏老爷子便凭空对国家法定的周末双休仇恨了起来:休息个毛啊,这一休息,就意味着我整整两天见不着我那疑似大孙子睿睿了,多磨人啊。还有,因为休息,检测中心那边也顺势要将报告推后两天,有谁体谅我这老人家急着想要确定大孙子的身份好把大孙子抱回家的心情啊?

苏老爷子正气不顺呢,回到家,却见儿子已经起床了,一身休闲打扮,正坐在餐桌边一边看报纸一边喝牛奶吃面包,苏老爷子进门的时候他刚好吃完了,抹抹嘴,站起来说:“爸,我等你半天不见你回来,这会儿我要出去了。”

苏老爷子不高兴地骨朵起嘴,说:“忙啥呢?平时也就算了,这周末的休息日也不陪陪你老爹?”

高远随口扯谎说:“早就约好了的,今天要和市局的人一起打高尔夫、吃饭。我争取早点回来,晚上陪你老人家看电视。不过,”高远话锋一转,“爸,你要是实在无聊,要不,就找个老伴吧,我能理解的。”

苏老爷子气得骂:“眼看着要入土的人了,找什么老伴啊,将来我可怎么有脸去地下找你妈去?就为没教好你哥的事情,我这心里啊,唉,已经对不起她了……”

高远忍不住心里叹气,说:“算了,别说那些了,嗯,哥那边,要不老爷子你看,他也被关了这么些年了,没准儿改好了也没一定,要是你心里实在不落忍,就放他出来吧。”

苏老爷子马上双目圆睁,怒骂道:“那个畜生!放他出来干嘛?对着自己的亲爹亲弟弟都能下得了手,我这一辈子都不饶他!等我要死的时候,把他一起带走,省得他再出来祸害你!”

高远便不做声了,说老实话,那一两年脸上顶着那么大个刀疤,走哪里都被人用异样的眼神注目着的滋味叫他至今想来都恨死苏瑜兆了,只不过看着老爷子似乎还挂念着那混蛋才提那么一嘴儿,老爷子不肯就最好了。

苏老爷子叹着气说:“你要是真觉得你爹孤单单地怪可怜,就赶紧地叫我抱上大孙子啊,最好多生几个,把你哥的那一份也补上。”

又来了!高远急忙抬手看表,说:“哟,时间差不多了,我赶紧得走。爸你一人在家里无聊,不如还是找你那些老朋友玩玩吧。”

切!找谁玩去啊?和苏老爷子一起玩票唱昆剧的老哥们都是一到周末就忙,还忙得满脸皱纹都笑开了似地,半是抱怨半是夸耀地说:“一到周末就瞎忙,这不,儿子儿媳妇要带着孙子回家来,不得给他们做点好吃的好喝的?”

高远走后,苏老爷子背着手在又大又空的客厅里转悠了一会儿,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摸着“元芳”背上长又暖手的毛,喃喃地说,“再等两天,拿到结果就好拿主意了。”

这边高远出门也有些内疚,本来人家舒飞说是连老爷子一起请的,就这样把编瞎话老爷子撇开实在有些不孝顺,可是,有老爷子在,他那张开闭口“大孙子”,还倚老卖老地,事情肯定要弄糟。在没把握之前可不敢叫他们太热乎了,万一弄出点事来没法收拾。

高远以前有过几个女的,可是没怎么动过心,尽都是人家来主动缠他的,后来出了一连串的事情,高远便一直空着,直到现在。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高远就是觉得特别地神清气爽,简直像个高中生约会心仪女生的感觉,就连脚步也不是平日商务精英的稳重范儿,变得轻快如风,几步就走到了舒飞家楼下的单元门前,正巧单元门口有人出来,高远也就不需要按下面的单元楼号了,直接一偏身就进去了,上了电梯,然后到了门口,按下了门铃。

半天才有人隔着门问:“谁啊?。”

高远先是微怔,这才意识到这个声音出自舒飞的口中,却和往日的温润清亮的嗓音不同,是低低地,带着一丝没睡醒似的慵懒,无端地叫高远有些尴尬,又有些期待。

门打开了。果然,对面的人一头乱发,揉着眼睛,表情迷茫,半张着嘴说:“是你啊,高先生?哦,对了,我都忘记了。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马上睿睿就跟个小炮弹一样冲出来,抱住高远的腿欢快地大叫:“高叔叔来了!”

高远“嗯”了一声,低头看睿睿,小家伙穿着和舒飞同色的睡衣,一样的一头乱蓬蓬,却是一样的可爱。

高远心头微微一动,又抬眼看舒飞。

舒飞表情略略尴尬,说:“你先坐一会,我带他去洗漱。”

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一大一小都收拾得整整齐齐了。因为今天天气好,睿睿也没穿羽绒服,和舒飞穿着一个款式的戴帽黑色绒面休闲服,看起来还挺舒服的。

舒飞笑了笑,说:“这个父子服我在网上买的,两套才三百块钱,还不用专门跑商场去试半天,现在这电子商务真是方便。”

高远微微笑着说:“是啊是方便,什么时候我也去买一件,看你们穿的这一套感觉很暖和,正适合这天气。”

舒飞一边快手快脚地收拾茶几上散乱的文件,一边随口回答说:“我们就是随便穿穿,你这样的大帅哥穿啊,估计厂家得倒找你钱。走街上,人都得问,哟,这哪里买的衣服啊,咋就这么有型呢,于是,等于给厂家打广告了。”

高远以前印象里的舒飞是一个拘谨而老实的青年,没想到现在嘴皮子变得这么利索了,唉,也是,四年的时间,经历了许多事情,还带着个孩子,又没什么钱,不变得能干点哪里扛得起来这么重的担子?

高远看着舒飞的眼神越发柔和了起来。谁知道这一低头看,便吃了一惊。

舒飞紧赶慢赶地,终于没来得及收起那图纸,叫他看见了。

高远惊异地说:“这什么?蒙娜丽莎?怎么变成这样了?”

说完,伸手要看。

图纸上的确实是那著名的蒙娜丽莎的名画图案,从头发,衣饰、露出的饱满胸口和富态交叠的手都可以看得出来。就是那脸,怎么看怎么怪异,如果高远没记错的话,这脸,应该是过年时常见的年画上的财神爷。

这是广告案?还是恶搞?

舒飞一脸囧态,无奈地解释说:“咳,这个是昨天一个客户的要求。他开始说要古典美,于是就整的蒙娜丽莎,后来又说蒙娜丽莎这脸吧,老外的脸中国人看起来总归是有些维和,不如换成财神爷比较接地气,有亲和力。”

高远终于绷不住笑了。

这边舒睿跑过来,摇着舒飞的胳膊说:“爸爸,爸爸,我们早饭吃什么?”

舒飞说:“别闹!现在来不及给你下小馄饨了,再说要不了一会儿又要吃午饭,咱们就喝点牛奶吃两块饼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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