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苦笑着说:“你想多了吧,一个上市公司,哪有那么容易垮的?大不了我退出,安心只做股东就好了。”
王特助见舒飞这气场完全压倒自家的董事长,顿时觉得黑暗一片中顿现曙光。
对于王特助来说,当然特别不希望看到高远辞职离开远望,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高远若是走了,他也未必能留在现在的位置。而且,身为远望的高管,王特助也有公司的原始股,尽管不太多,可是比起一般人来说就蔚为客观了,当然是满心里巴望着公司和董事长都能好好地渡过难关的,可是,董事长这会儿就是脑子犯轴,他一个下属又没法劝,只能干着急。
王特助现在看见舒飞这架势,似乎是柳暗花明,事情有转圜的余地,忙笑脸对着舒飞说:“舒总,您可要好好劝劝我们董事长。刚才他和我说要辞职呢。这个这个,有问题嘛,就要解决问题,怎么能轻易就萌生退意呢?远望企业可是董事长一颗土一粒沙辛辛苦苦构建起来的,就是我们都舍不得,何况董事长呢?”
高远恼怒地喝令王特助:“王特助,你逾越了!”
王特助急忙说:“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现在去给舒总沏一壶好茶来。”就急忙退出了办公室,却没有走开,令一个女秘书去沏茶了之后,王特助就在离门没多远的地方密切注视着里面的动静。
王特助一退出去,高远就拉着舒飞在沙发上坐下,急切地说:“舒飞你听我说……”
舒飞不耐烦地打断他,说:“其它的我都知道了,那个帖子我也看了。除了你打算辞职之外,你还有什么新鲜的要说?”
高远苦笑着说:“没有了。”
舒飞瞪着他看,忽然伸出手指,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的脑门,说:“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经营者,你,没有大局观。你光是想着要保护我,对我负责,有没有想过要对股东和投资了远望地产的投资者负责?”
高远一听这话有玄机,便握住舒飞的手,焦急地说:“舒飞,你别搀和这事儿……”
舒飞怒声说:“我不搀和,就看着你将这般任由谣言诽谤漫天飞,最后将公司拱手让人吗?你别忘了,你还送了我许多远望的股份,我也会是大股东之一,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高远怔怔地说:“舒飞……”
舒飞反握住他的手,说:“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就那么惧怕别人的几句口水话。谁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吧,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再说,这件事也没什么丢人的。我们都是受害者,我是,你也是。”
万千语言在心头,反而叫高远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地攥住舒飞的手,感受他掌心的那一份细腻的柔软。
舒飞唇角微微勾起,眼尾也扬了起来,说:“而且,我不介意让公众知道,甚至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出去,我就是你的配偶,睿睿是我们的孩子,省得叫一大群花痴女人老是意淫你是什么钻石王老五,好了,今天就叫她们知道,钻石已经镶到戒指里去了,有主的了。”
高远感动地抱紧了舒飞,说:“老婆……”
舒飞推开他,说:“好了,现在不是表达你的忠犬之心的时候。事不宜迟,赶紧召开记者发布会。”
一直在外面不安地转来转去的王特助忽然看见董事长打开门,问:“王特助,你沏的茶呢?”
王特助忙答应了一声,端起茶壶就进去了。
王特助心里很明白,早不要茶晚不要茶,这时候要茶,说明舒总在刚才的大约半小时中已经顺利说服了董事长,现在是需要他去跑腿的时候了。
想到阴霾即将散去,王特助欢欣鼓舞,连脚步都变得轻盈如少女。
舒飞听着王特助和高远的商议,忽然打断了他们的话,说:“我觉得,高远,单是你去向公众陈述事实真相,效果不一定好,也许他们会认为你在为自己开脱。不如这样,三个小时后,再召开一次记者招待会,届时我将以受害者的身份再次向公众澄清事实,双管齐下,好叫公众能更快地辨明真相。”
王特助不等高远开口,就情不自禁地赞了一声“好”,说:“太好了,这样的话,事实很快澄清,股价也就会马上止住下跌的势头。然后,揪出在背后煽阴风点鬼火的幕后黑手,全面恢复我们远望的声誉。”
高远担忧地看着舒飞。
舒飞淡然一笑,说:“没事儿。我们做广告的,天天面对挑剔得要死的客户,早就练就铜心铁肺。那群记者一准要出各种刁难的问题,说不定我比你应对得还要好。”
高远凝视着舒飞。
初春的阳光笼罩着他,运筹帷幄的自信神采在面上闪耀,叫他整个人都粲然生辉。
这是我爱的人,他也深深地爱着我!
我想要保护他,他也想捍卫我!
我是何其幸运!于茫茫人海中不曾错过这一份美好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飞飞可人妻可女王,下一章气场全开,勇斗因为阴谋破产而气急败、主动跳出来的方贱|人,(__)嘻嘻,很有爱吧?
捧大脸求表扬又勤快又是大大滴亲妈的某捕。
☆、第99章
王特助急忙召集危机公关小组的全体成员,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一一交代了下去。
这段时间别说高远了,就连远望的普通员工都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心里郁闷之极。这会儿大家听说董事长终于想通了,要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这段时间甚嚣尘上的网络留言,还有受害者本人也将随后一步召开记者招待会,进一步澄清此事,还高董一个清白,都欢呼了起来。
众人一个个地就像瞬间被打了鸡血一般,各就各位地开始忙乎起来,又有王特助亲临一线指导掌控全局,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
下午两点,网络社区并城区的各个公用信息播放平台的大屏幕液显电视机上拨出一则热点信息,
饱受网络留言斐闻侵扰的远望地产公司董事长并执行总经理高远先生将于今日下午三点召开记者发布会,就目前的波动不安的股价乃至公众的质疑进行回应。
消息一出,顿时万人空巷,无论是无所事事的闲人,还是工作繁忙的白领,都停止了其它的活动,兴奋不已地等待着。
董事长办公室内,舒飞正在和高远低声商议着细节,决定只让高远阐述在钟某某的诊所内被注射药物后发作的一些情况,叫危机公关小组的人马上去收集当年钟某某被捕入狱时的一些影像资料,以证明高远所言非虚。还有,就是爆帖中提及的高远的涉黑背景,这一点也只能由高远本人来说明。尽管家族中有人的确在黑道呆过,但是高远本人却从未涉足黑道,而且来到s省后的所有生意往来均是光明正大,可以出示各种完税证明,并且,作为一个有公众责任感的企业,远望地产多年来一直出资捐赠慈善事业,亦可以提交各类证明给公众。
舒飞的意思是,高远的发布会只要一提及钟某某那招人神吐槽的药,基本上公众的注意力就会迅速转移到受害方来,而且会进一步猜测受害人此后怀孕生子的情况,高远乃至远望地产备受公众抨击的情况就会马上得到缓解。
至于为何不一起发布,而是要留出三个小时呢,舒飞另有考虑。
因为,据舒飞仔细研究那个爆帖,发帖子的人故意将受害人舒飞的情况淡化,只用耸人听闻的笔墨来污蔑高远,就说明这绝不是一般人看到新奇八卦后忍不住想爆出来博取点击率的偶然事件,而是有针对性地整治黑化高远的行为。那么,这个幕后黑手是谁呢?如果他|她看到这一场风波即将有惊无险地过去,他|她会不会又祭出新的狠招呢?
留出来的这三个小时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其间,危机公关小组将组织人手,密切监控城内所有网络上的异动,只要他|她再出手,那么,漏出的蛛丝马迹将帮助高远和舒飞揪出这个人来,彻底消除威胁。
舒飞蹙眉问高远:“你觉得这是个什么人?这样阴整你?”
高远也蹙眉不解,说:“不知道啊,应该是竞争对手吧?我到这里才两年,又没得罪过谁,平时都忙于工作,深居简出的,没和谁结下梁子啊。但是,要说是竞争对手吧,王特助领着小组将那几个公司的情况全部摸了一遍,暂时都没发现什么线索。”
舒飞忽然眉尖一挑,说:“我总觉得像是女人的所为。我想起一部以前看过的电影,里面的女配角就是这样,故意布一个双难的格局,主角你救不救你老婆?你不出手,她死,你出手,你死,看你喜欢她有没有到舍得豁出自己去的地步?”
舒飞看着高远说:“是不是?像不像一个妒忌的女人干的?你……”
舒飞忽然一把抓住高远的领带,将他拉过来,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阴森森地问:“难道说……你在外面采了什么野花,引火烧身?”
高远急忙高举免战牌,说:“没有,绝对没有!哪来的什么野花,你太会联想了!我这么洁身自好的人,怎么会……”
舒飞松了他的领带,假装赔礼道歉似地斯条慢理地帮他整理着,冷不防又冒出来一句:“那有野草没有?”
高远“啊???”地一声,跟着他重复一句:“野草?”
舒飞抬眸看他,忍笑说:“你现在不是喜欢男的了吗?那么,家草之外还有没有野草?野草的杀伤力更比野花强,于是,砰……”舒飞做了个表示“炸翻”的手势。
高远顿时怒目圆睁,说:“哎,老婆,你怎么可以怎样冤枉我?我来了这里就基本上当了和尚,幸亏你来了才开了荤。”
说到“开荤”,高远的身体迅速贴合上去,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开荤”两个字终于成功地叫舒飞脸红了,骂道:“呸!早知道我就不来了,看你熬成老和尚算了。”
高远厚颜抱住舒飞说:“施主可怜可怜老衲吧。”说着便开始上下其手地揩油。
舒飞甩开他的手,说:“行了行了,说正经事呢。别打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舒飞暂时将自己的推测丢到一边,又和高远商议起细节来。
时间很快,到了三点钟,远望地产董事长兼执行总经理高远在王特助的陪同下来到了记者发布会的现场。
一瞬间,此起彼伏的镁光灯几乎闪瞎人眼。
一身西服革履的高远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淡漠,泰然落座。
记者们纷纷站起,不断地抛出各种尖锐的问题。
高远沉稳地一一回答,因为所有可能的问题都有被推敲过,所以很顺利地朝着舒飞和高远早就商议好了的方向而去。当钟某某因为涉嫌将那种匪夷所思的特效药物秘密用于临床,结果被公安部门逮捕入狱的旧新闻在高远身后的投影仪上播放时,记者们都发出了惊叹:
“是啊,当年这个案子是轰动一时呢,我还曾经追踪报道过这一则新闻的,可惜后续的就没有跟进了……”
“没想到高先生居然是那一桩案子的亲身经历者!……”
随后,高远又对他个人的家族涉黑背景做了阐述,因为他本人从未涉足黑道产业,而且表情诚恳,加之各类完税证明、捐赠慈善事业的证明书等扫描件一一呈现在投影仪上,很快就取信于现场的记者,没有人再提出什么严苛的问题。
最后,高远不卑不亢地说:“尽管此事于我是迫不得已,但是,无论如何,身为企业经营者,因为个人问题而引发流通股市场的波动,给投资者带来不必要的损失,我都深感内疚,并在此郑重道歉和承诺:远望地产竭尽所能地开发好下一期项目,以实际行动取信于公众,取信于投资者。”
忽然,有个记者飞快地站起来,说:“高董事长,请允许我再提一个问题,那一位受害者,现在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他生了那个孩子吗?高董事长您关心过这个问题吗?”
高远微微一笑,说:“仅仅关心是不够的,我以实际行动担负起了我应负起的责任。现在继续以‘受害者’来称呼他是不恰当不合适的。实际上,他,现在是我的爱人,或者说,配偶。”
记者会再次哗然。
王特助宣布说:“今天的记者发布会就到这里,三个小时后远望地产将再次召开记者发布会,届时将有高董事长的爱人,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受害者’,来接受采访,力证高董事长刚才的陈述。”
作者有话要说:妹纸们想看双更,于是,我就更新了,嗷嗷嗷,我是不是大大滴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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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ruyi0619和装死的橙子两位灰常可爱地妹纸的地雷,么么哒
☆、第100章
布控三小时,结果没有发现幕后黑手的反扑,倒是网络上热议不少,绝大部分都是,“我就说嘛,高远那样的哪有必要去强|暴谁嘛。”“在药物面前,一切自制力都是纸老虎”“一次消灭两个直男,世界大同不再是梦”“同性也可以繁殖了,下一步呢,下一步是不是人类就要退化为自攻自受、单细胞繁殖了,”……看得高远脑门上青筋直跳,又有些后悔不该将舒飞搅合进来了。
舒飞拍拍他的肩膀,说,“正常的,吐槽是一件很欢乐无害的事情,你这样的高精尖人士轻易不能体会。”
“不过,”舒飞坐下来,眉峰微聚,说:“那个人居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还是在等待别的机会?”
高远亲了亲他的侧脸,说:“也许,我们把敌人想得太强大了,也许,就是一个路人甲在派出所清理过期文档的时候偶然获得这样一份笔录,然后好奇心大起,挖掘出来的猛料,心痒痒地想发布一个惊世骇俗的,却又不敢承担责任,于是,匿名丢网上就跑。”
舒飞摇摇头,说:“这样处心积虑,绝不会是你说得那样心血来潮式的搞法。哎,你说那人会不会混进六点钟我要去的那个记者发布会里伺机捣乱?”
高远觉得有些异想天开,不过为了不拂逆老婆,假装深沉地想了想,说:“不排除这种可能。”
舒飞沉吟了片刻,说:“六点钟,我在外面开发布会时候,你就在监控器前好好观察,还有,景瑞明搞着电脑公司,他以前是学计算机的,技术上应该很强悍,不若请他过来,若是有什么异常动静,看看他能不能设法帮我们一下?”
高远答应了一声,便给景瑞明打电话。没过多久,景瑞明和肖帆两口子都来了。
舒飞略不好意思地说:“哎,怎么你们两人都来了?那琪琪怎么办?小姑娘一个人在家呢?”
肖帆大大咧咧地说:“没事。她和邻居家的一个同龄的小姑娘正要好,两个人难舍难分的,我们只要九点钟回去接她就成。睿睿呢?”
舒飞放了心,说:“那就好。睿睿啊,他在我公司里,是我的一个下属,很靠谱的一个小伙子带着呢,也没什么问题。”
高远低声问:“要不要紧?不然,你打个电话叫你那下属把睿睿送来?或者,我叫个人去接过来?”
舒飞说:“也好,那你就派个妥当的人去接睿睿过来,让他在办公室里面呆着,别乱走,不想叫他也曝光了。”
高远即刻叫人去办。
四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大概都是围绕着接下来舒飞将要去的发布会,景瑞明听了舒飞的设想之后,倒是若有所思地说:“你们觉得幕后爆帖的那个人有没有可能就是一名记者,或者是从事传媒行业的?看这网络爆贴的手法很老练,而且推进得这么快,若不是业内人士,哪里可能办得到?”
众人都不禁眼前一亮:是啊,怎么就没想到呢?
景瑞明顺着思路往下说:“如果是那样的话,没准那人会不甘心,在发布会上自己跳出来,或者唆使其他人抛出很刁钻的问题,把目前已经在好转的形势再次逆转,不得不防。”
舒飞也深思了起来,说:“是啊,可能会有什么后招呢?”
景瑞明说:“如果我是公众,我会质疑你是真正的受害者,还是高远临时安排的人,用于紧急洗白?你要怎么证明叫你就是当年的受害者?这是第一个;再者,就算能证明你是真正的受害者,那么,焉知你不是因为被高远收买才肯出面来为他洗脱的呢?不好意思,我说得直接了一些,但是,现场的记者有可能比我提出的问题还要尖锐和叫人难以回答。”
高远担忧地看着舒飞,低低地说:“若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有我坐在一旁挡着,那些记者好歹也能收敛一些,不敢太嚣张。”远望地产每年投入大量的纸媒和电视广告,高远也常常接受媒体采访,算是老熟人了,就算是这次爆这么大的事情,一般的记者见了他,依旧是尊崇备至,有他在一旁掠阵,记者们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会收着点儿。
舒飞眉头一皱,说:“说好的我一个人去,现在你又跑去,不太好。没事儿,我们现在就开始想应对之策,手里有粮,心中不慌。”
时间到了,高远紧紧地握了握舒飞的手,目光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和担忧。
舒飞笑了笑,举步要走,景瑞明和肖帆都笑着对他挥手,说:“拿出气势来!不要被记者们的提问牵着走,反向压倒那群鸟人!组织看好你哟!”
舒飞哈哈一笑,跟在来接应的王特助身后,快步走去现场。
舒飞一进去,就被各种长枪短炮一通狂拍。
因为三个小时之前高远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做了说明,故而舒飞不需要再重复了,而且记者的关心点也不是那一件陈年往事,而是,面前的这位长相秀气的某广告公司总经理,真的是六年前的受害者吗?证据呢?孩子呢?
舒飞表情沉静肃然,说:“基本上,我可以证明高先生在三点钟举行的发布会上说的一切基本符合事实。”
马上有记者站起来,迫不及待地说:“那么,你如何证明你就是当年的受害者呢?公众想看到的,不是空口无凭,而是实实在在的证据,比如说,孩子在哪里?”
舒飞摇摇头,说:“为了保护未成年人,孩子的情况必须保密,所以,他不会出现在公众面前。不过,我可以提供两份dna鉴定证明,证明我和高先生与孩子的亲子相似度在9999,这份证明是不是就足够了?”
记者们尽管都巴不得将孩子扒出来验明正身,再热炒一波,但是,舒飞的话义正词严,只能看看以后有没有可能挖掘出来线索。
又有记者提问说:“舒先生,我很好奇。据说您在之前是直男,按说,仅有的那一次也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您怎么就想通了,最后和高先生在一起了呢?记得以前看过的一本中有一句话很有趣:‘想要进入到女人的心,那条路就是通过肉体’,难道男人也是一样,被人采了菊花,就连心也屈服了?”
舒飞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却微微勾起唇角,盯视着这个记者,说:“我也听说了一句话,记者和作家,都是需要广博知识的职业。你提出这样的问题,让我很怀疑是不是最近的媒体行业进入门槛很低,以至于有诸多的人滥竽充数,。对于你个人,我想忠告一句:你的年纪还轻,没事的时候去夜校补补课,尤其是生理卫生方面的,实在要是领悟不了,可以自己身体力行,免得下次再提出这样拉低整个传媒行业的水准的问题来。”
说着舒飞眼角都不看他一眼,转而看向另一位提问的记者。
果然,这个记者灰头土脸地被打回去之后,后来的记者就老实多了,提的问题都比较有人情味。
舒飞一一做了解答:
“……要说不辛苦,那是肯定不可能的,我当时不过是一位初出茅庐的本科毕业生,因为这件事丢了很好的工作,回了老家,就想着避人耳目。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大起来的肚子根本没办法隐藏。而人类的本性就有排他性,所以,不光是我,还有我的家人,我的孩子在老家都是饱受歧视。……”舒飞只是稍微举了两三个例子,却因为真实感人,当场就有记者动了恻隐之心,红了眼眶,对舒飞的提问也变得十分温和,发布会的气氛越加起来了。
“后来,我母亲去世了,我就带着孩子去了s市,收拾身心,另外开始新的人生。很幸运的是,在那里,我重新起航,并收获了很多的工作经验,回到了c市,然后,再次遇见了高先生。”
“细节处我没法一一说明,大概就是,高先生因为做了面部手术,变化很大,其实我一直没有认出他来,而他呢,因为抱有愧疚之心,也一直没有告诉我实情,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开始,很难接受,不过,最终,我还是想通了。还有一点必须要说明,我能和高先生走到一起,不光是因为有了孩子而维系亲情,我们是因为爱情才最终决定在一起的。也许你们会觉得奇怪,直男和直男之间真的会因为意外事件而变弯,跨越性别障碍而产生爱情吗?我不知道别人的情况是怎么样,就我自己而言,是的。据高先生自己说,起初他对我,只是愧疚和想要补偿的心理,在后来的接触中慢慢地了解我,产生了感情。我对高先生,最开始是感动,因为任何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在孤寂的时候被人关怀,在需要帮助的时候被人施以援手,都不可能不心有所触,再然后……这个节奏我今天没法细细描述,具体可以参考各类言情,自行脑补,今天时间有限,恕不赘言。”
“我今天来,想要表达的不是我和高先生如何相爱的细节,而是想要强调一点,高先生作为企业经营者的责任感和良心,也可以在这一事件中得到体现。大家设想一下,若是一般的人,遇见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处理?尽管心里对受害方愧疚之至,也会避之三舍吧?一般比较明智的做法,难道不应该是匿名寄去一张大额支票,不论受害方接不接受,总之,做了弥补的话良心就不会不安了。可是,高先生没有做这样自欺欺人的事情,他接近我,爱上我,坦承当年的事情,如果说我当初对他的那些行为有十分的愤怒,在他做了这一切之后,也就差不多谅解了大部分。我们的开始十分糟糕,最终因为彼此心里的爱跨越了这种种不幸和障碍。还有,在这一次被网络爆贴之后,高先生乃至远望地产都名誉受损,高先生为了保护我,不想叫人知道我曾经像个异类那样怀孕生子,并不打算将这一段实情公诸于众,以致出现了远望地产在股票市场上连续跌停的事情。高先生可以为了爱人牺牲自己的利益,不惜声名扫地和身家迅速缩水,但是,远望地产的股东和二级市场的投资者的利益因此而受到牵连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企业家应该做的了,所以,高先生和我经过慎重考虑,还是决定将这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件公之于众,这样,才是他身为上市企业远望地产的掌门人的责任所在。”
记者们几乎都被说服了,就在此时,忽然有个个子高挑的女人站了起来,笑微微地说:“你好,我是《商界骄子》栏目的记者。我想问的是,舒先生,您今天站在这里说这一通话,是不是因为被高先生,或是远望企业买通了的缘故,才在公众面前做戏?”
舒飞直视着她,说:“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说。和高先生之间,不存在什么利益交换,就是因为有了感情,所以,在一起。”
女人鄙夷地笑,说:“说得真好听!你现在开的车,一百多万的捷豹跑车,难道不是高先生送给你的?还有以你的名字新购的两套住房,你别说全是你自己买的!还有,你现在开的公司,是你自己全资收购的吗?”
舒飞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女人,说:“你既然把我调查得那么清楚,何妨不更清楚一些?实际上,我已经和高先生同居了,实在是因为同性之间没有结婚证可拿,不然我们已经是法定的配偶了。然后,我住在高先生家里,是和高先生的父亲同住,老人家在家里是称呼我为‘儿媳妇’的,房子是老人家送给我的见面礼,我没打算要,但是,有些人情世故不得不遵从,不然老人家会很不高兴。跑车,是高先生早就买了的,用于周末玩乐的时候用,一般他开着另外一辆宝马车,那比较符合他上班时的形象,所以,老人家就让我开那一辆跑车,说是家里的车,或是东西,不分彼此,我既然入了他家的门,自然也可以使用和支配。至于我的公司的资本构成,的确有高先生的注资,算是我们合营,不过,这个有问题吗?我在广告业从业多年,现在有个机会可以自己经营我当然不愿意错过,资金不足的情况下我会设法去拉资金,不是高先生,也会是别的人。上个月我的公司创利五十多万,那么,高先生作为拥有百分之七十的大股东获利三十多万,他这一项投资是明智而成功的。这个,有问题吗?”
女人先是哑口无言,忽然目光一闪,说:“可是,据我所知,高先生还将他名下的远望地产百分之五的股份划给你,现在价值七千多万,若是远望地产的股价继续上扬,等到原始股解禁的时候,就差不多是一、两个亿了,这可不可以看作是巨额的封口费?我只能说,金钱是万能的,也是万恶之源。”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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