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知道许贵军他们防着自己,她是村里唯一的外乡人,又是大地方来的,他们不乐意她去打探他们家的事,好在许贵军家还有一个弟弟,年纪比许同舟小,但比许同乐大3岁,因为穷,早两年已经没读书了,跟着家里做农活,听说辍学的时候他哭的挺厉害,说是想读书,不想下田。
程诺就抓着这个机会,让许同舟去问他还想不想上学,要是想的话,她能在教室后面加一个凳子,让他算个旁听,平时给许同乐开小灶也带他一个。
许贵军家一开始不大愿意,程诺又极力游说,说不会耽误许贵真干农活,每天就简单的学习一两个小时,多学一点文化,以后哪怕去乡里帮工也少吃一点亏。
就这样,她算是和这家人搭上了关系,但她还是不太敢表现太过积极,有时候等许同舟回来时,她会缠着许同舟带他去上坡家坐坐,就以给许贵真辅导为理由,但每次她去,那个说余杭话的女人都被锁在棚屋里,始终都见不到面。
她只知道那个女人那一回被打的惨了,去乡里医院住了4天才回家,回家后虽然也闹,但不敢再像之前那种闹法,许贵军还是会打人,不过没有再打出过人命。
许同舟和许贵军说起来是远亲,他年纪小,辈份却是叔叔辈,两家人偶尔还有走动。
程诺就靠着这一点卯足了劲儿的怂恿许同舟去套信息,他不太乐意,程诺就耍脾气,不止晚上不给他碰,白天也不给好脸色看,许同舟哪里受得了她的冷脸,几次下来只能硬着头皮问她到底想干嘛。
程诺脑子转得快,知道大山里想平白无故带一个大活人走,没有本地人带路,靠她自己根本不可能,何况那个余杭女人还被关的严严实实,没有许同舟的帮助,她什么都做不了,思来想去她打算直接跟许同舟摊牌...把他拉下水,他不帮也得帮。
她说了自己的计划,许同舟却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
程诺见他这幅鬼样子,心里有火起来,一把推到他肩膀上,让他永远不要来见她。
许同舟被她推的踉跄,很快又站稳,依旧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我跟许贵军说过,他说他以后不打人了,会对她好的,你别管这个闲事了好不好。”
程诺被他的话气的的有些发昏,“不打人就是对她好了吗?你问过她自己愿不愿意?还有他为什么打人?原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想跑,被他抓住了吗?她如果真的愿意留下来,为什么要冒着被打死的风险偷跑?许同舟啊许同舟,我真是看错了你,你是真的不懂法,还是想知法犯法?”
程诺质问他,口气咄咄逼人,许同舟始终低着头答不上来话。
买人的不是他,犯错的也不是他,挨骂的却是他,可他想不通为什么要挨骂。他只知道程诺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他上前去拉她的手,被她一把甩开。
“姐姐,这件事不好管的,许贵军家为了买这个媳妇,问村里人借了不少钱,看的紧的很,你看他现在也不打了,你让他们好好过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