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箫一把抱起半人高的小姑娘,对满脸疑惑的赵之野给出了答案,“我爸呀~”他轻轻顿了顿嗓子,是多年来早已习以为常的无奈,“带我着妈去日本了,大年初叁就走了,说是要等到3月看完樱花才回来。”
他一边叹气,一面调整神色对赵之野做着介绍,“这位是我英语老师兼班主任,程诺程老师,这是程老师的女儿,”他一边说,一边转头看向怀里小丫头,细声细气的哄着,“囡囡乖,自己给叔叔说,你叫什么名字呀。”
“叔叔好,我叫许念辰!”小姑娘大声的做着自我介绍,胖乎乎的手臂就环在了林落箫脖子上。
赵之野看的皱眉,好半天理不清其中关系,“那…那你怎么没跟你爸去日本,又怎么会来这里?”
不问还好,一问,林落箫止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那个老爹,他活了14年,算是彻底看透了,只要有他妈的地方,那旁的人事物都只是空气…别说他根本不想去日本了,就算跟去了,他那老爸也只把他当电灯泡对待,真不知道他们当年怎么会选择生下他,真是无人关爱的人生呀。
“哦,我自个儿不想去的,至于到这里嘛,我爸的公司一直在和许叔叔的苗圃有合作,所以私下也是认识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许叔叔是程老师的丈夫,所以一来二去关系就近了,他们去了日本,我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就想过来跟着许叔叔学学园艺知识,哪知道今天这么凑巧遇见您了。”
听着他的介绍,赵之野这才弄明白其中关系,又抬眼看了那个英俊男人一眼,扯了一个不尴不尬的笑。
一旁程诺听着两人的谈话,伸手接过林落箫手中的女娃抱在怀里,目光不时扫到颜清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落箫,这是你叔叔吗?要不晚上一起吃饭吧。”
她一边说话,微笑着发出邀请,声音温婉,笑容更是恬淡,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高雅太太风范,都是当了妈妈的女人,程诺自然更懂得孕妇的辛苦。
颜清听着林落箫的介绍,又接收到程诺的关怀,整个人也柔了下来,看着许念辰和自家赵一安一般大小,心里越发亲的不行,伸手就要去逗,“小囡囡,阿姨家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哥哥,明天阿姨带他来和你玩好不好。”
一旁的许同舟是个眼明手快的,见一群人寒暄的差不多了,再次向赵之野伸出手去,“赵先生,不知道您和林先生是旧相识,我和林先生在生意上有些来往,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赵之野心里还记着颜清方才看他看的走神的模样,心里憋着一口气,可眼下也不是他“发病”的时候,抿了抿嘴唇,扯出一缕笑来,同时握了握许同舟的手。
一番客套结束,许念辰欢喜鼓舞缠上许同舟的裤子,早早的让他下了班,连带着赵之野推脱不开,一行六人驱车去了西洲家宴,热热闹闹吃了一顿晚来的“团年饭”。
席间几番推杯换盏后,几个成年人也逐渐熟络起来,就着林牧声为切入点,两个男人很快就谈到了生意场上的事,而这头的程诺,颇为照顾作为孕妇的颜清,拉着她就说上了女人间的贴己话。
反而是一旁稚子无忧,专心对付着一桌子饭菜,林落箫眼神机敏,时刻注意着小妮子的动向,谨防她一个不小心打翻了茶水煲汤,烫伤自己。
“唔…这个不好吃,不吃青团了,我还想要海蜇头!”小妮子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着已然半大小子的林落箫“呼来喝去”。
而那被指挥的人也乐得受用,自己偶尔吃上两口,又转头喂那小妮子吃上两口,桌上形成叁个阵营,倒也各自安稳,一番欢谈下来,两家人到了临别的时刻。
互相道别后,许同舟捏了捏已经安睡在程诺臂弯中的小妮子,转头看向身后的林落箫,“本来说招待你来苏州好好玩一圈儿的,哪里知道念辰这丫头一见你就黏上了,辛苦了落箫,今晚还是到我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带你在苏州痛痛快快玩一圈儿。”
少年礼貌的点点头,跟在许同舟与程诺身后,上了那辆黑色越野车,天知道,他才是真正开心死的那一个。
打小他就缠着林牧声想要个妹妹,可他那如胶似漆的父母不知怎的,打死也不肯再要第二个,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按理说,如此恩爱的两人,再要一个二胎不是最合情合理的吗?
如今一看见那粉嫩的许念辰,他就像看见一团小棉花糖似得,软了心肠柔骨血,或许是缘分使然,那小妮子看见他也自来熟一般亲昵无间…
天知道,这是他求之不得的“小妹妹”呀,看着熟睡中的小肉球,林落萧的微笑隐藏在黑暗的后座里。
颜清走的稍微有些快,想要把身后的人甩开,可赵之野紧紧跟在后面,半步不敢拉下,他一脸陪着笑,说了好些好听话哄,可走在前面的女人就是不应声,赵之野似乎也有了情绪,猛的站在原地,也不跟了。
颜清走出好几步才发现男人远离的身影,她心里有气的停了下来,转身瞪着远处男人,“你真是有够无理取闹的!”
男人见她终于肯开口了,虽然还是有气,但好歹挪了脚,移到颜清身边,闷声闷气的开口,“那我就问你行不行?!”
“什么行不行?!你都37岁了,能不能别这么孩子气?”
被颜清一质问,赵之野眉毛蹭的一下竖了起来,“我孩子气?我不懂事?!大姐,我来问问你,那个黑园丁就那么好看?你看的话都答不上来了,我有点情绪还不行了?”
晚间10点的停车场,了无人声,他的声音嗡嗡的压出了回音,颜清又气又急伸手捂他嘴巴。
可男人更加灵活,一个拧头就躲了过去,“反正我不管,今晚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酒店我已经开好了,你自己给我上去洗干净,今晚必须来一次!”
他声音不大不小,可在空旷的空间里显的那么聒噪,内容更是让人脸红心跳,颜清整个耳朵都烧了起来,“你快别说了!真是精虫上脑,不准无理取闹!”
男人看着她一脸的严肃,长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这时候已经不能再继续硬碰硬的闹下去,脑子一转,他一把搂住了颜清不再纤细的腰肢,沉下声音来说话,“呐,从腊月28开始,你就再推,推到大年初四,你说腰疼,大年初五,你说照顾爸爸有些累,大年初六,你说想好好休息一晚,大年初七,好嘛,那天是我的错,我有应酬,忙到半夜才回家,现在到好,大年初九了,一安也扔给了妈照顾,你拖了10天了,就不能可怜可怜我?”
他的声音越发小了起来,绵腻的嗓音拉扯出情欲的暧昧,“好憋呢…憋的疼,不信你自己摸。”他一边说,一边牵着女人的手按在休闲裤的正中央。
“小不点,我发誓,今天一定轻轻的,不乱来,咱们回房间就洗洗,求你了……”
男人的声音逐渐变成咬耳朵的低吟,催的女人面红耳赤,半推半就间,他揽上了女人的肩,缓慢,却步履不停的朝酒店大堂走去…
(我愿称这一章为“两个瘸子和一个断手的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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