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么年轻的一个人,眉眼间却总是带着什么冷淡的感觉。
安絮是个非常有礼貌的人,他太普通了,除了比平常人看起来好看一点,在他的身上发现不了任何的特别的东西,他礼貌,寡言少语,遇事情能躲就躲,几乎不怎么说话。
沈溪对他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好像总是缩在某个角落里,随时准备说一句:“抱歉。”
“沈老师,我画的好么?”安絮有些期待的看着沈溪,这眼神非常的难得,安絮的眼神总是有些无欲无求的冷淡。他这么渴求的看着沈溪,沈溪有些不忍心说自己其实对画画不懂。
他只好说:“好看,我都不会画画。”
安絮惊讶的看着他:“怎么?您竟然不会画画?我还以为……”
沈溪温声笑了笑:“以为什么?”
安絮长长的叹了口气,把手中的笔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他目光柔软的看着沈溪:“您是我见到的最博学而知礼的人,我觉得,你好像什么都会,同您相比,我就好像地上的泥沙一样。”
沈溪望着面前的安絮,猛然间心中好像是被触动了什么一样,他伸手放在安絮的肩膀上,柔声说:“人与人之间,本来是没有区别的,所谓云泥之别,并不是指人的地位和学识,而是指德行和心性。”
安絮苦笑了一声:“我这样的人,想要清清白白的做人,是很难的。”
沈溪后面的话,也不好再说了,他无意去挖掘安絮的处境与隐私,那些事情不堪且难以启齿,他不愿意当着安絮的面提起。
哪怕,整个娱乐圈都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他从安絮的眼睛里,看到了痛楚……
“这世间的每一个人,都面临着自己的不幸和悲哀,我们无需去指摘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安絮,你能做到大节不亏,这已经是很难得了。”沈溪说。
他清亮的眸子看着安絮,目光是柔软且温和的。
那一瞬间,安絮仿佛得到了救赎,他像是一个独自在黑暗里摸索的信徒,终于找到了他的信仰,他的光。
两天后,安絮带病拍摄。
一身坎坷误入歧途的白天面色惨白的,在风景秀雅的山涧边,望着宋谦,微微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