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台面上,杨小青却还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随王晓茹或刘婧对徐立彬若开玩笑、其实没有恶意、无伤大雅的戏谑,陪着笑脸。而徐立彬应付她俩,看来也还绌有馀力。一面全不在意她们的直率,口若悬河地讲着,一面维持笑咪咪的两眼,对三个女人注视、扫描。
瞧着徐立彬在人前的表现,小青觉得他的确是蛮有魅力的∶侃侃而谈之中,充满内在的自信,但仍然保持着外表谦虚的风度;使人被他的见解、想法而心折,同时也能感到他还非常有雅量。┅┅
相对於他,自己的丈夫就是另一极端的人∶目中无人、高傲、狂妄、自命不凡;自以为是大公司的老板,在人前就总要摆架子,要每个人都听他,否则就大发雷霆,以表示自己多有权力。┅┅小青想到这,恰巧瞧见徐立彬流览的目光正移到了自己,轻松自若地问∶
「你说对吗?┅┅你的看法,是不是也可说来听呢?┅┅」
「啊~?!对呀,你说得很对!我┅┅倒没什麽看法。」小青结巴地说。
应付徐立彬突如其来的问题,小青在桌下的脚,拱了他一下,好像是说∶“哎呀~!宝贝!别害人家出丑┅┅快把话题引开吧!┅┅”
徐立彬立刻会意了,对王晓茹、刘婧不知讲些什麽。小青再度啜下一口红酒,掩饰自己的尴尬;但她望着男人的眼神,却迷蒙起来。
小青像对自己说话般地想着∶”┅┅连他装作不经意瞧自己的一眼,都会那麽性感!直直透入我心底,我怎麽拒绝得了他的热情?┅┅抑得住要跟他作爱的欲望呢?┅┅
“┅┅更何况,丈夫在床上那麽差劲,将近廾年来,从没有一次令我身体满足过,更不用说精神上、心灵上感到任何慰藉了!┅┅那麽┅┅我找到一个爱他、也被他爱、而且又懂得在床上让我舒服、满足、甚至疯狂的男人,难道不是我的幸运、福气吗!?”
「喂~!小杨,小杨!┅┅干嘛呀?!神不守舍的,我们都要走了!」
「啊~!走了~?到那儿啊?怎麽┅┅?」猛然醒来似的小青忙问道。
「去跳舞啊!大家一齐去散心,狂欢啊!」刘婧兴高彩烈地说。
王晓茹关切地问小青∶「你是不是醉了?要不要叫车┅┅送你回去?」
「不!别担心┅┅我没醉。可怎麽会要┅┅跳舞呢?而且我们四个┅┅」
小青不敢,却又不得不瞧向徐立彬,希望他能否决这个提议。但徐立彬只沉默地微笑,使她不得不转向刘婧、王晓茹,想说什麽,却犹豫着。
「没关系的,虽然女多男少,不好分配,但“银星”多得是男人,一定有得跳!走吧~!?别婆婆妈妈的啦!┅┅」刘婧催促地说。
徐立彬也笑着问小青∶
「大家兴致满高的,就一起去吧!不然,你是否有别的建议?意见?」
“天哪!连你都愿意去跟她们跳舞了,我还敢有别的意见吗!?”
「那┅┅既然大家都想,我也没意见啦!」小青只有点头了。
┅┅┅┅┅┅
(18)
不消时,一辆疾驶的计程车,将小青四人送到复兴北路叫「银星」的舞厅迪士可。
地方不大,却挤满了数百年轻人的舞池里,万头窜动的人群,正随着喧嚣如雷但旋律不清、震耳欲聋而节奏急迫的流行音乐蓬蓬起舞。香菸的烟雾在胡乱扫射的彩灯柱下,蒙蒙地弥漫在空中;浑沌沌的昏暗里,银白的激光忽明忽灭,反光球将如万千星辰般的光点,闪烁飘旋在宇宙中┅┅
和以前旧式舞厅或当前的pub不同,与更典型酒廊里的舞池也大异其趣;在这儿,不管是乐队演唱、或是音响播放的音乐,现在都已是华洋混合、或有本土创作的,揉合各种音乐之源,却不属任何类别的摇滚、迪士高、雷鬼、饶舌、重金属、庞克、或世界民俗歌唱的乐声。而来此跳舞的台北人和外来客,也不拘束谁是谁的「舞伴」,或男的一定得跟女的跳;只要有兴致,跟谁都一样,都可以抱在一起,甚至只跟自己抱、自己跳都行。
这就是当今台北市,年轻人喜欢去、爱赶时髦的成年人也要见识见识的,所谓「既本土又国际」的文化和休闲娱乐场所。
┅┅┅┅┅┅
小青等四人才找到位子坐下,叫了饮料,还没适应这声光效果的冲击,就见不知如何从人群冒出的两个年轻男孩打着招呼、挤了过来。
「嗨!havingagoodtie?┅┅」其中一人主动以英文大声问道。
刘婧立刻对小青瞟了一眼,像对她说∶「你看!一点也不错吧!」
回过头,她笑着对男孩也用英文大声说∶「i…hopingwewill!」
「cool!┅┅iajeff」指着旁边的另一个男孩说∶「he…smark」
「嗨,mark!┅┅怎麽你们只会讲英文?」王晓茹也大声问。
杰夫挪身挤到刘靖跟小青当中,马克几乎靠到了王晓茹的身子,挤得她只有偎进徐立彬的怀里,却又完全不看他,只顾大声对男孩说∶
「知道吗?我们不懂英文,只会德语跟西班牙话的!」
两个男孩这才结结巴巴用台语、国语、夹英文的,解释说他们是从洛杉矶来台湾的;父母都在美国;和他们还不懂德文、西班牙话┅┅讲得几个女的都笑了。徐立彬才开口说∶
「他们年轻,但还愿意回到父母之国,接受根源文化的洗礼,满难得的,你们也就别逼问太多吧!┅┅」
一听徐立彬老气横秋的话,两个女的爆出大笑,连小青也不禁笑了。
「没有哇,lkk?┅┅我们有“逼”吗?┅┅」王晓茹尖叫着。
「是啊!你两个说说看,我们有“逼”还是没“逼”?」刘婧反问男孩。
两个才廾岁出头的大男孩被问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互看一眼。然後搞不懂似的一个说她们有、一个说她们没逼。闹得几个人包括徐立彬都会心地笑开了嘴。尤其王晓茹大声地咯咯笑时,整个身子一扭一扭地往徐立彬身上蹭。
杰夫大胆地拉起刘婧的手,说跳舞吧!刘婧笑眯了眼,说∶「si!si!」
跟着他挤进篷篷舞动的人堆里。王晓茹一转身,也拉着徐立彬下舞池。
小青被丢下,只有马克陪着。她一面敷衍男孩讲都讲不清的话;同时想到徐立彬早就跟自己约好了去宾馆作爱的,现在却跟王晓茹身体巾着跳舞!
心里不好受到了极点。连马克大胆拉她去跳舞时,也冷冷地将手缩回说∶「待会儿吧!」看他又像听不懂,补上一句∶「就是等一下!懂吗?」
不久,两对跳完回来喝饮料。刘婧被杰夫揽住了肩,却对小青惊叫道∶
「嘿!怎不跳舞?┅┅难道还跟小男孩谈心不成?!」说完,挣开杰夫,将玲珑丰满的身子投进徐立彬怀里,娇媚地说∶「该轮到我跟你了?!」
徐立彬望着小青,尴尬地一笑说∶「那大家都一起去吧!」
王晓茹把尚未下海的马克拉着,对他说∶「刚才是你说我们没“逼”的,大概比较害羞吧?要不要跟我跳舞,看我有没有“逼”?」
“天哪!连这麽下流、无聊的玩笑,她都敢开!”小青心想。
杰夫将手放到小青肩上说∶「那┅┅我什麽也不会谈,就光跳舞吧?」
┅┅┅┅┅┅
舞池里,所有男男女女,或男男、女女,全都拥挤、拥抱、挤来挤去、随音乐节奏而振荡、摇曳、蠕动着。小青躲不开与杰夫身体接触,但她一面跳、一面也在人群中张望心系的徐立彬。直到她看见∶
高大的徐立彬,身子微微弓着,被矮小的刘婧两手攀住了颈子,让她丰满、凹凸显眼的身躯,紧紧贴着,磨似地扭呀扭的┅┅他的手,绕住刘婧如蛇的细腰;可想而知,两人同时律动中,他一定可以摸到她阵阵蠕着腰而一扭一摇的屁股┅┅
如点着的火柴扔到汽油上,小青的嫉妒之火熊熊烧了起来。她拉着不知情的杰夫,往徐立彬那边挤;然後在徐立彬也看到他们时,主动将身子紧紧贴住杰夫,挺拱屁股,把自己的肚子紧压在男孩的肉茎部位,扭动腰肢,磨它┅┅
小青仰起头,把脸贴到杰夫脸上;两手环抱住大男孩细瘦的腰杆,感觉他年轻的肌肉随着音乐节奏振动,就不由自主将两只手向下移到他的臀上,隔着裤子触摸男孩坚实的屁股。
她立刻想到了昨晚,被已经凸头的丈夫要求「敦伦」,在黑暗中,手伸到他底下引着他喝醉了酒才能半硬的小肉条,进入自己体内时,触到他满是肥油、臃肿而松趴趴的肚腩,觉得简直心极了。要不是当时心中已有了情感所系的徐立彬,一定会在脑子里幻想跟儿子的家庭教师--坎。作爱的!想着自己在他大鸡芭勇猛抽插时,抚摸他平坦的小肚子、硬硬的腹肌、和他圆鼓鼓而且会阵阵肉紧的、大男孩的屁股┅┅
现在,比杨小青儿子大不到几岁的杰夫,被中年妇人的身躯紧紧贴着,被她主动的小手在屁股上抚摸、捏弄。他的棒棒禁不住兴奋,硬硬勃起了,撑凸裤子,顶在女人的肚上;在她一扭一扭的磨下,变得又粗又大。
大男孩附在小青的耳边,以压过音乐的大声问∶「他┅┅是你先生吗?」
「才不是呢,只是个朋友!┅┅he…sjustafriend!」小青也大声回应。
「oh!┅┅that…scool,man!┅┅」
说着时,杰夫将原先揽着小青肩臂的手,往下移到了她的腰上。两个人同时一上一下舞动黏贴住的身体时,小青感觉他搭在自己裙腰上的手掌,也好像犹豫着是否要再往下揉按自己的屁股。於是她故意扭着腰,嘴巴贴到男孩耳边,对他大胆地嘶声唤着∶「摸吧!摸我的┅┅屁股吧!」
听话的大男孩,两手捧住小青的屁股,一面和她跳着紧贴的热舞,一面阵阵抓捏她丰腴的两片肉瓣。而小青也像全身着了火似的,乾脆将双臂举了起来,勾搭住杰夫的颈子,把脸贴着他,不断磨、厮擦┅┅整个身子狂扭、猛甩;让屁股被大男孩两手搓揉的刺激,引得淫液潺潺流了出来,渗透过三角裤,连裤袜都浸湿了┅┅
但杨小青心里想的、希望的,却是心中所爱的徐立彬,一面搂着小肉弹刘婧,一面眼睛会朝自己这边看。她要他和自己一样,被嫉妒所折磨!她要他知道∶你可以想你有多喜欢我,但怀里却抱另外一个女人,那┅┅我为什麽不能身子贴住另一个男的,而同时说我爱你呢!?┅┅
┅┅┅┅┅┅
幸好,台上的乐手演奏完这段音乐,停了下来;宣告接下去的,是由中国大陆来的当代摇滚乐队「黑旗」,请大家稍候。刹时,舞厅全场的人群齐声尖叫、掌声和欢呼并起,表示欢迎、催促。刘婧和不知从那儿钻出来的王晓茹更兴高采烈地拍着掌,大声说∶「太棒了!今天可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