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仙,许久没问候您啦!我先干一杯。」唐老鸭仰脖先灌了个饱。他叫的「假仙」,原来是程远的绰号。
「你才别假仙呢!」程远拍拍幽兰道︰「这是我老婆,明着讲没关系,她什么都知道。」
唐老鸭所谓的「问候」原来是暗语,意思是有事相求。
「嫂子是…」唐老鸭压低声音问身侧的程远。
「番婆啦!」他马上接口,之后也附他耳道︰「够劲呢!每天三回合,照三餐计算,老唐,你不妨也找一个,说不定功力大增呀!」
「去你的。」老唐给了他一拐子,然后端起酒杯,敬了幽兰,他的徒儿也跟进,一阵光(光左加酉)筹交错。
「老唐,话归正题吧!」他又压低声音︰「我还想早点回家办事呢!」其实他是想回场子去,趁手风顺多捞几把。
「我最近有一批货,想快点脱手,你赶紧弄几张「腿子」给我好不好?」老唐轻声道。
「要几张?」程远的舌头有些大了。
他伸出一只大巴掌︰「五张罗!」
「没问题。」程远一拍胸脯︰「凭我们交情,包在我身上,三天后交货。」
「老弟,三天不行啦!」唐老鸭有些焦急︰「这一批「轮子」恐怕有问题,我得赶快交出去。烫手的山芋吶!两天行不行了?」
「我操,老唐,你真当我是监理所了吗?就算是监理所办行照,也得要承办时间的嘛!」
「我这是走后门嘛!」
「你啊!你要走后门,我就开后门让你走。不二价,双倍。」
「全由你。」唐老鸭一拍他肩膊︰「就这么说定了,来,假仙,多用菜。」
他们谈定之后,我赶紧翻查最新出版的「黑话大辞典」,好弄清是怎么一回事。
腿子︰身份证、证件之意。江湖中人由于常走夜路,此为必备之物,不可或缺的,必要时伪造者可做为护身符。
轮子︰四轮轿车之意。江湖中人一旦不幸跑路,此为重要交通工具,必要时可将就在其上过夜。
弄明白黑话的意思后,再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反覆推敲,我终于破解了他们的密码。
唐老鸭是某个窃车集团的大家长,最近他的徒弟窃得五辆赃车,其中有的很棘手,他亟欲脱手出去,因此找上了程远。
程远「假仙」的绰号绝非浪得虚名,他是道上知名的伪造高手,不论是身份证、行照、驾照、证券、买卖契约乃至台大毕业证书,他都能以假乱真,只是还没尝试过当地下中央银行董事长印新台币而已。
这一分析,你全搞懂他们在玩什么把戏了吧!只要等程远伪造好行照,那些赃车就可以借尸还魂了。
程远手风转顺,又即将有一笔收入,真是春风得意时;一高兴,就感到光喝了一肚子酒,没装什么菜饭,现下腹中在咕噜咕噜抗议呢!他夹起唐老鸭敬在他碗中的一匙铁板牛柳,张口就大嚼起来。
真香啊,好烫喔!
好不容易咽下喉,他刚想夸赞老板的手艺,幽兰就靠过来硬生生地说︰「这是牛肉。」
程远霎时变了脸色,看看碗、再看看那盘,霍然一口啐出来,站起身指着老唐骂道︰「我操你妈的老唐,竟敢给我吃牛肉。」
老唐迷糊了,也看看那盘铁板牛柳,纳纳地问︰「你不是一向不忌口,什么都吃的吗?」
「操你妈,我…」
程远话没说完,猝然平空飞来一个玻璃杯,恰恰正中他后脑勺,顿时,一道暗红色的血液顺着他脖颈流下来,越流越快,越流越多,竟泄红了他的白色t恤一大片。
8那只杯子肯定不是高森砸的,否则你不是看小说而是看卡通了;因为,高森在台湾的南端,与程远相距四百余公里呢!
高森砸的那只杯子,就落在他的脚前,碎开了。他的大妹子高静楞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动作。
「大哥,你吓到我们了。」二妹高云悸悸地道。
「对不起。」高森顿了会方续道︰「我太激动了,我道歉。」
「姊姊不对,不该说那种话。」弟弟高豹持平地说。
「我哪有错?」高静一回过神来立即反驳道︰「我说马来幽默是妓女,完全是她不自爱,关我什么事?」
原来还是为了远在北方不知下落的杜幽兰了。
阿兰在台北,几乎和同乡们断了音讯,传回故乡的说法有许多种版本︰说她嫁人生子的;说她被人包养的;更盛的说法是她从上班小姐又升级为妓女。
高静采信后者,自有她的道理。
「流言未必可信,姊姊应该道歉。」高豹仍然站在大哥这边。
「好,我道歉,但他也总该给人家颜如玉一个交代。妈妈说,爸爸这次不反对,那他就应该明媒正娶如玉,不然还跟人家那个,算什么?」高静直截了当批评哥哥。
「我跟她哪个?」哥哥还想装蒜的样子。
「别想赖,妈妈都说了,青年节的那天晚上,在柴房里…」
「大哥…」高云也插话︰「你跟如玉的事,她都告诉我了。」
「家里的意思,是怕你辜负人家。」弟弟解释道︰「所以才叫我们兄弟姊妹四个聚会,劝劝你。」
高森有些不高兴地回道︰「以前,我辜负了马来幽默,不是我愿意的,为什么没人出面说话?」
这会皆沉静不语了。高静率先离场,到后头拿来扫把,将玻璃碎片扫了个仔细,她担心读幼稚园的一双儿女回来,刺伤了脚。
这个没有父母参加的家庭会议,最后弄得只有在她家召开,非但损失了一个玻璃杯,更气人的是弄了一地碎片,还得自己来收拾,就因为她戳到了哥哥的痛处;她说杜幽兰是妓女有何不对?这是全村人都知晓的事,偏偏她哥哥对她仍不死心,想娶个妓女进门,让全村人笑话。
她绝不能让那个骚货得逞,过去如此,现在仍如此。
数年前,当她得知阿兰正和哥哥热恋,极有可能成为她的嫂嫂之时,便极力反对。那黄毛丫头她从小看着她长大,父母双亡的她,是个野丫头,发育才好一些些,便惹来一堆小浪荡子的觊觎,成天在她家附近打转。若她是个正经女子倒也罢了,偏偏流落成个骚货,每晚跟男人瞎混,配做她的嫂嫂吗?
高静开始在她父母的面前扇风点火,为他俩的婚事预埋了一颗定时炸弹。其后,当哥哥向家里提出要娶杜幽兰之时,立即遭到父亲的反对,最大的理由竟是──门不当、户不对。
你不必讶异,在二十世纪末的鲁凯族内,仍有许多老人家有这种封建观念,虽然宗室之制已式微,但仍未灭绝,因此那还能成为反对的理由之一。
杜幽兰知晓他来自家庭的阻力后,二话不说,收拾行李便不告而别了。她走了,难道连阿森的心也一块带走了?高云渐渐成长了,对大哥和同学阿兰之事也渐渐明瞭了。
「阿兰是我同学,如玉也是,大哥,你偏心了。」高云总算打破沉默。
「心,本来就是偏的。」高森垂下了头。
「哥,我看,先订婚好吗?」高豹折衷的办法,他哥哥并未点头或摇头。
9哥哥不点头,弟弟、妹妹连带也倒楣。他们怎好在父母仍担忧大哥的婚事之际,提出各自的婚姻要求呢?
其实,高云最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了,她的心上人罗和平可是大哥的同学,家里也同样操烦他的婚事吶!
罗和平在青年节那天送她的那朵野百合已然雕谢了,她可不希望她的身体也如那花般,逐渐枯萎。
在罗和平位于龙泉的冰果店内,她再一次让和平哥检验了她的身体,是否仍如盛开的花朵般灿烂。
这间冰果店有一座撞球台子,供青年学子们娱乐消费之用,不过这晚关店之后,却仅供他二人娱乐之用。
「小妹呀,我的小妹…」和平天生一副好歌喉,一面抚摸着她的脸颊一面唱着。
坐在球台上的高云,微闭双目,轻轻和着,就在他歌声止息后不久,她感到他湿热的唇碰触到她的嘴。起先只是一下下的轻触,待她的唇也湿润后,他的舌尖便缓缓钻入她口腔内。她仿佛一下被挑起了情欲,双手紧紧环抱住他后背,开启樱唇,强烈地回吮他舌尖,使口腔内塞得满满。
和平整个身体颤动了一下,撩起她衬衫,打开胸罩钮扣,舌尖很自然地抽出来,顺着脖颈下滑,就对着微弱的灯光觅到她发胀的|乳尖,开始一圈圈绕着它舔舐;在它高高翘起后,便一口吞没了它。
「大哥,我爱你舌头,快来这边,快,来…」高云兴奋得浪叫起来。她掀起了裙子,三两下挣脱了内裤。
「我不要…不要……」他闷声呓语,仅以自己下部猛力朝她已外露的下体顶撞,头则仍埋在她胸脯上吸吮。
吮完左边又换右边,硬是不碰她小|穴。她急了,感到下体源源不绝分泌出汁液来,且像个火山口就要爆发了,便忍不住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荫唇,很快濡湿了手指。
「大哥,快,快来…我受不了了…」
和平听到她急切的召唤,再也不忍了,一下子蹲低身体,凑到她的桃花源洞口前,先咬住她指尖,将上头的香液吸了个干净,然后才取而代之探舌入内。
「啊…」她尖声叫出来︰「对、对,大哥哥,我,我不行,行了…」
他也感同身受,舌尖努力朝内挺进,直到不能再伸入了,才开始来回抽动。
她舒畅至极,身体在球台上不停晃动,让他能更深入,直到他感到舌头酸麻,她也有些累了,才终止这一阶段的游戏。
罗和平这会才慢条斯理地脱裤子,那根rou棒子蹦出来时,就像是已在弦上的箭,硬邦邦地对准了她的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