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一下闻言,一度愣怔,听他继续道:“甚至可以说你从没爱过他,你爱的只是那种得不到的感觉。”
显然,她不是个教学相长的好学生,半天没绕懂他的话,詹亦杨怕拍她后脑勺:“小姑娘EQ太低,不过还有救,我就吃亏点,接收了你吧。”
胡一下思考不出个所以然,索性放弃,转而不屑地看着这个纯粹找骂的男人:“用我这种低EQ生物去对付你好哥们和你前女友,难道你这就叫高EQ的行为?”
她有精神吵架了,詹亦杨反倒退避三舍,重新换上一副谦恭,侧身取过她的衣物,甚至还有没拆标牌的大衣外套:“快换衣服吧,去医院打一针,然后回老宅,周女士正等着我们。”
胡一下原本还想乘胜追击,打一场漂亮的嘴仗,可他这么一说,胡一下又不禁有点偃旗息鼓。一来她实在没什么力气吵架,二来转念想想,还是尽快和周女士解释清楚比较重要,和詹某人一争高下这事儿,来日方长。
胡一下晕晕乎乎地出门,晕晕乎乎到了医院,又晕晕乎乎到了老宅,可待詹亦杨领着她进门,待她看清眼前这一幕,她不晕了,彻底不晕了——
因为她看见了一屋子的人!
胡一下看着一屋子的人发愣,一屋子的人却统统看着她发笑,还没反应过来,周女士已经直奔胡一下而来。
接下来的半小时,胡一下被迫跟着花蝴蝶般满场飞的周女士来到一位又一位长辈面前:“这位是大伯。”
“这位是二叔。”
“这位是小姨。”
“这位是……”
甚至还有小妹妹从大人们中间杀出一条血路来到她跟前,抬起小手摸她肚子:“阿姨的小宝宝也是从胳肢窝里塞进去的?”
胡一下脸“刷”地一白,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对着那么多张笑脸大吼:我没怀孕!
那么多人,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淹死她……
悲催间,又有一双手贴到她腰上,胡一下顿时悲从中来,又是哪家的孩子?该不会问她:阿姨肚子里的小宝宝是不是从脚底板塞进去的?
不对!这是大人的手!男人的手——
胡一下刚醒悟过来,腰上那只手已经轻轻一揽,将她揽进某人胸膛,同时,耳畔响起某人的声音:“她有点不舒服,我先带她上楼。”
周女士的脸色立即晴转多云,特别留心看了胡一下的表情,詹亦杨都还没来得及动,周女士已经慌张地催促起来:“这孩子脸色确实不好,快快快,快带她上楼。奜凡電孒書論壇”转头又对胡一下说:“我也是太开心了才把大家都请来,客厅人多,空气不流通,你们晚饭前就别下来了,厨房里煨着血燕,好了我叫人端上去给你。”
到了楼上房间,胡一下彻底装不住了,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来回踱步。詹亦杨自在多了,从更衣室抱出一大摞母婴专用衣物:“都是周女士买的。地下室里还有尿布、奶粉什么的。”
见他一脸坦然,胡一下彻底无力,把自己丢进小沙发里:“你就没罪恶感么?”
詹亦杨无谓地耸耸肩,把衣物往床上一丢,转头也坐进小沙发里。一八几的个头和她挤一张小沙发,胡一下看看对面的长沙发,几乎气绝。
真想踢他下去,可转念想了想,胡一下脸上的凶恶相顿时没了踪影,反而还用肩膀亲昵地撞撞他:“要不……派你做代表向他们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