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头小心翼翼地刮了某人的肩膀,因为心虚,音量不由得放小,“我们能不能不办婚礼?”
他一副询问的表情看着她。
好在她早有准备,冠冕堂皇的理由随口就来:“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老婆了,我在公司还怎么混啊?”
他但笑不语。
“不要忘了,公司章程明确规定员工之间不准谈恋爱。”
他但笑不语。
“你在公司还没能耐到一手遮天吧,还是得遵守公司的章程吧!”
该死的他还是但笑不语!
胡一下两手一摊,最后一击:反正我是不打算辞职的,要不你辞职?只要一方不是我们公司的人了,结不结婚都不用再受限制。”
笑面虎他终于开口了:我从来不知道你原来是有个事业心的女人。”
取笑她?当老婆大人是吃素的啊?“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跟我爸说你已经答应要辞职回深圳,帮我爸卖白菜了。”
“岳父”这样一个恐怖的存在还是挺有威吓力的,胡一下很快就看见他脸上原本那片淡然渐渐瓦解。
神一样存在的詹亦杨终于倒在了“回家卖白菜”的强大压力之下,胡一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走向周女士,周女士正兴奋地和牌友讲着电话,刚说到“我这媳妇儿啊长得就跟那明星似的,哦,不,比那些明星好看多了,你别不信……”电话就挂了。
“喂?”
“……”
“喂?”
“……”
周女士纳闷地“喂”了好几声,准备检查是不是电话出故障了,一低头就看见那只按在插簧上的手。
再顺着这只手向上看,看到了儿子的脸。
“我们不打算办婚礼。”
“什么?”短短两个字就能让人读出周女士的薄怒,可见她有多么诧异。
“我们也是不想让你操劳。”
“……”显然,这里有不足以说动如今满心满眼都是世界婚礼的周女士。
詹亦杨稍一思忖:“我下个星期飞伦敦,过后还要去日本,一走就是三个月,近期只能挤出一个星期的时间去蜜月旅行。如果这一个星期都耗在办婚礼上,我们没有独处的时间,那……您的孙子估计得晚一年出生了。”
周女士蓦地顿住。
詹亦杨再接再厉:“到时候,赵阿姨的孙子都能打酱油了,小姑姑家的魔童都会说英文了,裴老爷子的外孙女都能弹钢琴了。周女士的孙子却还在娘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