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顿。于此同时薇尔丹帝正盘算着该如何通往赤铜下面的辖区,她充满忧虑的看向城市。人类无法坦然的面对死亡,无论何时都是如此。害怕这种情绪,本身就是虫与人的最大差别……无论如何,她有那种感觉。这不仅仅是一次封锁,对于d20来说,如果三个出口都无法打开的话,将会是灾难一般的后果。混乱,厮杀,抢夺,背叛,永不停止,人性……永不改变。
那之前,爱谢丽尔接下了话题:
“话说回来,你认为d20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超级烂的地方。”
薇尔丹帝毫不留情的回答。她又想了想,还是忍着没说海贼湾那块坟地一样的地方也超级烂。如果可以,谁会来一个黑漆漆的铁球里工作?以人类的思维来说本来就不喜欢封闭空间吧。雇佣兵们会驻扎在这些偏远星球,只是因为它烂到没人愿意来而已。然后她就听见爱谢丽尔叹了一口气。那么说到:
“你们佣兵的脑子真的是……即使知道这是原来的星间棱镜炮,也要在这上面建筑。”
“等等,你给我等等…………啊。”
薇尔丹帝的耳机里传来子啦呲啦的声音,通讯中断。她的汗毛难得又一次集体抗议,但她也只能踌躇着回过头,看见的却是正拉着手套一脸严肃的黑发军官。埃利谢尔的碎发好像又长了一些,令他的碧绿眼眸神色不甚分明,但他却整整齐齐的穿着一套军装(穿着新的外套),戴着白手套的手上隐约闪过电光。她顿时意识到是他将自己的通讯设备过载了,不禁叉腰看向他,稍带恼怒的说:
“我在和你老姐打电话啊?你**什么啊。”
埃利谢尔点点头。他看了看手表——那的确是根本没人带的玩意,手表,做工精致,外表镀金,薇尔丹帝还能听见轻微的嚓嚓声。她正想探头过去看,他却抬起头说:
“我知道啊。但我老姐是个同性恋。”
薇尔丹帝差点再一次啪唧摔落地面。这种事情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嘛!!!她不禁深深地思考自己难道真的看起来会是那种浪荡而狂野的雇佣兵,喜欢随随便便就找个女人或男人就共度春宵?她恼怒的反驳到:
“我也知道啊。她和我说了……同性恋怎么了?”
埃利谢尔瞥了她一眼,语调不悦的强调道:
“所以我来说。”
“你别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行不行……还有,你们先什么都别扯了,我就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薇尔丹帝对这两姐弟几乎是悠闲的状态感到恼怒,不禁语调冰冷的强调。她从那个词上面只能嗅到原来就具有的血腥气味,令她最近才修改的食道下部的胃隐隐约约觉得扭曲甚至不适合。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人类想到一些不愿意发生的事情的时候感到胃痛的原理吧,她想。但埃利谢尔只是微微皱一下眉……
他说:
“你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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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提亚将头发稍稍拨开,然后站起身来。水波以诡异的气氛颤抖,震动,仿佛整个房间都随之在一个空间内恍惚摇摆——她刚刚单方面的加强了心灵通道的传输,否则连通讯都很难接收。
所谓的通讯,即指虫族内部的心灵通讯与链接。所以美提亚即使不在现场也没关系,她依然能通过薇尔丹帝转接探测。连薇尔丹帝本人都不知道的事实是:她本来被用作另一个心灵信标,因此她的柔软身体里更多的是神经脉络而不是骨骼或者肌肉。这对于薇尔丹帝来说负担很大,所以才会分配两个人格去承担其他的思绪。这本来是为了在前线能够更好的分配指令而实行的方案,如今看来,也超常发挥就是。
但薇尔丹帝能够意识到美提亚对她的介入,而美提亚也能够接受薇尔丹帝的通讯。而这样单方面的通讯则是薇尔丹帝经常在这个时候会被美提亚的情绪所左右,而美提亚也能感知到对方的情绪。
一如现在,薇尔丹帝意识到美提亚的威压,就主动开口询问了。她本来也有一定的自主决定权,但服从是天性,不可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