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现在跳下去。”
公输墨:“……”
历来都知晓这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却还是一个不小心上了套。
他装模作样的爬上城墙,凝望着城墙下的深渊,道:“请爵爷下令。”
为了配合他的演出,公输墨也算是豁出了老命,本就恐高的他,此时站在悬崖边,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后方一众士兵也是惊呆了,看着站在城墙上不断摇摆的公输墨,还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掉下去。
这里没有神仙,他也不是同批铁骨,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必死无疑。
“下来。”
李爵爷收起笑容,从容的点上烟,自己点了一根,又递了一根给下来后,手脚疲软的公输墨。
想起了两人初次见面的光景。
“所以这次软文化输出,还得靠你来操办。”
公输墨苦笑着点头答应,怎么的,难不成他还能说个不字,双手哆嗦的夹着烟,道:“这件事交给属下做自然没问题,但前提,还希望爵爷答应属下一个条件。”
“哎哟,别给脸不要脸啊。”
李爵爷吐了口烟,看着白雾在风的吹拂下散开,心神没来由得一阵动荡,忽然间,眼皮跳得厉害。
刚想说话,便听远处传来嗡的一声响。
久经战场厮杀的他,几乎是瞬间就识别出了这是什么武器的声音,但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便见到公输墨的胸口,被一支弓弩贯穿,整个人保持着怪笑的姿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有刺客,有刺客。”
“保护爵爷,保护爵爷”
后方士兵乱作一团,纷纷冲上前来。
可长城左右都是百米之高的地儿,偷袭者到底是从哪里射出这一箭?
想到这,李爵爷猛地扭头,朝长城另一端看去,只见一个黑影从墙上跳了下去,转瞬便消失在深渊当中。
妈的。
从未说过脏话的李若愚,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抱起公输墨,骂道:“你个垃圾可别死了啊,我刚下的命令你还没执行。”
公输墨觉得眼皮很沉,有种打瞌睡的感觉,一说话,胸腔便痛得厉害,喉咙更是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出血来。
“爵……爵爷,我……属下……”
“闭嘴吧你。”
李爵爷心急如焚,士兵过来,抬着公输墨冲向北疆长城。
临走之际,李爵爷再次回头看向刚才站立的位置,原本,是他站在公输墨那里的,只是在点烟的时候,为了避免火折子被风吹熄,公输墨便和他互换了位置,用自己的身体来给他挡风。
他阴沉着脸,凝望着深渊。
好哇。
前一秒才让宫夜调查皇城禁卫军的事,这才过了多久,一个小时都不到,就有人来暗杀他。
而且,似提前知晓了他会登上长城,所以提前埋伏在了另一端,并同时算好了距离,朝着他的方向发射了这一支催命的弓弩。
刚才如果不是和公输墨调换了位置,那么,现在中箭的,就该是自己了。
……
“我一直都以为,你很忠臣的,宫老。”
李爵爷坐在堂前,台下,跪着惊慌失措的宫夜,他的身旁,还有刚才在领兵准备同勃朗宁出发去车臣郡的张承欢。
“爵爷,我……我……”
宫夜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理由,来解释这一件事。
刺杀帝国的子爵,还是女帝钦点的改革大臣,这,他哪里敢做啊。
但话到嘴边,却发现千言万语,都无法解释的通,只有他和张承欢晓得李若愚今日要上长城观风。
好巧不巧的是,那刺客也精准的掌握了他的行踪,并提前布置好了一切,在众人防不胜防的时候,发射了这么一支弓弩,哪怕他已经跳下了悬崖,但这锅,若没有合适的理由的话,他是真的无法将其甩开。
就这么背上了。
死士。
一般都是权贵的圈养之物,人人惜命,除了军人便是死士,今日那个行刺的刺客,在一击之后发现射错了人,并未发射第二支,而是直接跳了下去,将身子葬在了万丈深渊,以此避免被活捉。
若说这不是军中某位大人物暗中布置的黑手,打死他都是不相信的。
宫夜贵在地上,有苦难言,我了半天,硬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但这件事,的确不是他做的。
张承欢也是百口莫辩,一时间,干脆将身上的佩刀拔了出来,道:“若爵爷认为这件事是属下的,只要你一句话,属下立马自裁,以此证明属下的清白。”
哎。
李爵爷重重的叹了口气,公输墨还在抢救,虽然没死,但却陷入了昏迷,他去看过,弓弩贯穿他身体的时候,只差一点就射中了他的心脏,若不是因为大风导致弓弩偏离了预定的轨道,他早就死了。
虽然留下了一条命,却不晓得今后及时能够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