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脸色复杂:“……您辛苦了。”
下次!绝对!不去!你家!睡觉!
免得一觉醒来被送到太平间,江绵微笑的想。
“送了多少茶饮?”陆昀修没拆穿这是第二次喝他送的茶。
江绵一时间还没转换过来,“什么?”
陆昀修慢条斯理的戴上手套,江绵现在看见白手套心里就发毛,因为这代表着对方想要接触他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陆昀修就捏住他的小手腕,让他被迫坐在了会客小沙发上。
“手。”
江绵眨了眨眼,他最大的生存技巧就是识时务,嘴上不饶人但还是老实伸出任由行刑者隔着一层手套细细检查。
“没发红,还好。”陆昀修顺手将茶饮递到他嘴边,“休息一下,和你说件事情。”
江绵:“陆先生你这样好可怕。”
说完他咕咚就着喝了一口,不忘接着叭叭:“戴手套有斯文那什么类的味道了。”尤其是看他的眼神说冷不冷说热不热,非要形容的话,顶多算是从多冰变成了常温。
陆昀修:“……”
真是能说会道。看来以前在游戏中,多少有些压制江绵的性子了。
“等会儿!这是你刚喝的吧!”江绵突然反应过来。
陆昀修放开手,垂眸俯视他:“喝都喝了。”我都没说什么。
江绵:“……”
“你又欺负我!”
陆昀修:“我真欺负你,你根本不会去奶茶店,而是从昨晚就被我关在家里,哪里都去不了。”
江绵吓得打了一个嗝儿,竟不知行刑者恐怖至此已经在思考囚禁剧本。
陆昀修又放缓神色,“胆小鬼。”
“以后看见陆氏的单别在太阳底下跑来跑去了,你身体不好,直接联系我。”
江绵:“……你想干嘛?”
陆昀修眯了眯眼,神色有些危险:“我让他们不敢点第三次。”
虽然看见江绵让他很愉悦,但愉悦不能建立在江绵难受的基础上。
江绵完全忽视了次数问题,而是被陆昀修此时的表情看得有些无措。
他好像又在帮助维护他了。
可是为什么呢?陆昀修真的对他一见如故?
江绵有些坐不住了,明明和其他人在一起就是打工者的淳朴气氛,和陆昀修在一起,分分钟变成大行刑者爱上鬼。
“还有刚才的事情。”陆昀修起身,在办公桌上摸出了一沓单子,“下午我会帮你给周家小姐请假,你的误工我按十倍补你,作为交换,你陪我去干一件事。”
江绵接过陆昀修手中的报告单,打眼一看就看见了一行黑体加粗的字——南城医院。
这是一家封闭性很强的私人医院,他往下翻了翻,全都是治疗报告,这些报告的病人也只有一个名字:陆昀修。主治医生最开始一直在变,最后定格在了一个叫桑暮的医生身上。
江绵翻来翻去,看不懂专业术语,反倒是在缝隙里琢磨出了一句话:别爱我没结果。
他喉咙微动:“你……你病的不轻啊……”
什么大行刑者爱上鬼,再接触下去,恐怕就要变成大行刑者杀掉鬼了。
撇开囚禁剧本不谈,江绵对他们的关系又上升到了互相残杀的境界,而陆昀修全然不知,他坦然承认自己的病情。
“你可以这样理解,不过我还是想提前知会你一句话,”陆昀修看着江绵道:“我天生没什么怜悯心和感情,不是看见什么都会保护的人,以前我以为我就是这样的,但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
江绵赞同点头:“是,有病就治,莫要讳疾忌医嘛。”
然后他听陆昀修道:“所以你跟我一起去。”
江绵:“???”
陆昀修微微偏头,神态透着一丝不确定:“因为我好像,在你身上找到了丢失已久的东西。”
江绵正在脑中翻译这句话,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一场堪称恐怖的表情变化。
陆昀修眼底平和迅速换成了冷郁,转头看向大门处,墨色的眉睫压低,眸光仿佛掺杂着冰雪,他的眼睛深的可怕,仿佛容纳了很多东西,但细看又什么都没有。
就在江绵旁边,他好像一瞬间真的变成了报告单上药石无医的陆昀修,冷漠僵硬无情无爱高不可攀,没有一丝一毫多余温度。
他开口,音质有如碎玉撞石,“推迟十分钟,出去。”
只这一句话,江绵手臂直接起了一层白毛汗,仿佛这句话替换成更要命的命令也会立刻兑现。
明明他才是鬼,却被一个人吓得不轻……原来这就是除他之外的陆昀修,好像站在很远很远之外的陆昀修。
陆昀修却在此时看向他,神色没来得及升温,但语言已然让江绵感受到了清晰的毫不掩饰的双标对待。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行刑者身上捕捉到温柔的剪影。
“你别怕,没凶你。”
第十七章他只有十九岁
陆昀修的办公室有两道门,一道是外面通透的玻璃门,还有一道是里面的磨砂私人空间。
李衡表情微变着从外办公室走出来。
周围一众下属也不敢问,只看表情就知道陆总此时心情不怎么美妙。
“李秘书,这都快半个小时了,大老板不会真的虐待小绵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