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攥着牛奶杯子,听徐窈道:“几天前就听桑医生说阿修变了,我还不知道怎么个变法,直到昨天他回家我才看出来……确实很让人吃惊。”她就没见过陆昀修那么明显的一刻都等不及的想去见一个人的模样。
徐窈上下再看了江绵一眼:“你喜欢阿修吗?”
江绵:“???”江绵一瞬间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芒刺背。
为、什、么!
为什么这些人都是一脸他怎么还没和陆昀修谈恋爱的模样?就连陆昀修的母亲都这么说!
江绵不敢想象这些人知道他即将和陆昀修“对角线同居”的反应,恐怕就差敲锣打鼓送入洞房了!
可能是见江绵的神情太过惊诧,徐窈温柔的换了一种说法:“那阿修喜欢你吗?”
江绵艰难道:“……他就是在高处寂寞太久,随手捉住一个能稍微免疫一点的人,都舍不得放开。伯母,陆昀修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我们俩没什么渊源,就是一起吃冰沙的纯洁关系——”连拽个手腕捏个脖子都得戴手套呢。
“哎呀。”徐窈捂住嘴巴淑女惊呼:“你们还一起吃冰沙了?你还直接喊他名字,蛋糕真的是你吃的吧,他亲自开车去找你?天呐。”
江绵:“……”救命!
“其实我今天来是找小晴叙旧,没想到正好碰上了你。”
江绵:您看我相信吗?这个架势这分明就是踩着他上班的点来逮人的!
徐窈手指微动,又温温柔柔开口道:“江绵,我知道你急着在找什么人,我们阿修前段时间好像也在找人,不过后来没消息了……不论如何,我们都能看出来你对他十分重要,他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就是我们陆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对他在意的人可以不管不问……”
江绵吞咽了一下喉咙,感觉穷鬼暴富的机会好像要来了。
徐窈解开包包,取出一张支票,递给他:“一千万。”
嘶。
江绵内心剧烈的挣扎了一下,一千万就离开陆昀修是不是有些太对不起他了,显得他见钱眼开一样……就陆昀修现在黏他的程度,没了他会不会抑郁啊。
但是钱真的好多……不行!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陆昀修都替他打击混混消灭恶鬼了!
江绵一脸正义:“伯母,我不——”
“一千万,拜托小江公子好好的把陆昀修拉到凡尘中来,你可以不喜欢他,只要多找他玩玩,让他不再那么寂寞,多点鲜活的气息,每天高兴轻松一点,就算我们的交易成功。”
江绵愣住。
对面的美妇人眉头微蹙,江绵没看出来她和陆昀修有多像,倒是觉得她有点像之前见过的那个跑车帅哥。
“他啊,看起来实在是太辛苦啦。”
孤独会让一个人陷入无底深渊,但比陷入无底深渊更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孤独。
在世间来来往往,看他人熙熙攘攘。
陆昀修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小时候就是这样子,这么多年从没有见他开心过,他就像是缺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调剂品,导致他看见什么都一副空洞无趣的模样,这么多年你是唯二能让他产生不一样情绪的存在。”
江绵皱眉。
徐窈说话好像春风细雨:“小江公子不要生气,第一样不是人,只是一个小物件……阿修从不过生日,也告诉我们不必准备,但那年我们背着他为他办了第一场生日宴,也就是那次他发了好大脾气,因为有人擅自碰了他的东西。”
难道就是那场碰脑袋断腿的生日宴?
江绵试探问道:“他们拿了什么东西呀?”
徐窈叹气道:“他小时候的一个玩具,一串红线穿起来的旧铃铛罢了。”
红线穿起来的……旧铃铛?江绵微微凝神,这是个什么东西?
知道行刑者不融于世,但江绵没想到就连陆昀修的至亲之人谈起他都一副无可救药的模样。
……又或者就算是母亲弟弟家族,在陆昀修眼中也没什么分别。
那这么看来,陆昀修对他何止是在意,简直就是诡异的追求。
江绵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从遇见陆昀修开始,他们的羁绊好像逐渐变的深刻了起来。
但是……陆昀修不是他的玩家。
世界暗示让他寻找的玩家,难道不应该是和他牵扯最深刻的人吗?
江绵陷入了一场怀疑,但如果陆昀修就是玩家……
不……陆昀修应该不会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欺瞒他,他知道玩家对他何其重要,江绵甚至透露到了命运相连这个份上,相处这么些天,要真是他早就应该坦白了。
而不是这么逗着他玩看他四处碰壁。
“伯母,钱我就不要了。”江绵道。
徐窈抬起美目,优雅的用手帕沾了下眼尾,感动道:“不要钱也愿意接近我们阿修吗?”
江绵:“……我就当日行一善,积积德。”
徐窈闻言将支票收回去,光速扯了另外两张东西出来:“谢谢小江,你不要支票的话,这个你拿去吧。”
江绵接过来一看——【午夜场《无依凶灵》!恐怖!悬疑!刺激!尖叫!超豪华svip双排座位!快点带上你的另一半来观看吧!】
江绵:“…………”看起来真是早有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