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看见突然抱我入怀的白枫,樗羽无法忍受,想要拉回我,却被婉怡拦住,“星期五你大度点,不要煞风景!”
“你才煞风景!自己未婚夫都管不牢,滚开!”樗羽推开她。
婉怡一听,最脆弱的防线被一语道破,既愤恨又委屈:“你说什么?你太过分了!我要你和我道歉,你道歉啊!”
“少罗嗦。”樗羽不闻不顾。
婉怡一直隐忍的委屈和不痛快终于全部崩溃,眼泪盈眶,声声重复着:“你道歉你道歉......”
我本想劝解,但是抱着我的白枫忽然问了我一个问题:“焕雪,你知不知道我们的父亲很想像?”
“是。”我喃喃回答,脑海里再次浮现白老的模样,他和父亲简直是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眼神,父亲的威严和慈爱,白老的冷然与深沉,我相信其中有秘密,但是父亲的刻意回避,让我知道这里必有一段不知道克蝶与白氏过去的人无法触及的曾经。
“焕雪,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白枫又问,他的语气出奇地冷静,甚至带着冰冷。
我一怔,我想看他此刻的表情,但是他紧紧抱着我,于是我摇摇头:“不知道。”我希望他可以告诉我。
“呵,说明我们有缘。”白枫笑道,然后放开我,表情苦笑里带着忍痛,我相信他不知道克蝶和豁夷岛的关系,但是他突然提出这个问题然后语气嘲讽,让我纳闷,正要再问清楚,白枫却将视线转向了婉怡他们,这时候樗羽看着婉怡开始嚎啕大哭竟然懵了,一时素手无策,只好收回紧绷的愤怒表情,轻轻拍拍她的背哄道:“好好好,我道歉我道歉,你别哭了,上辈子欠你的......啧啧啧,鼻涕别往我身上抹啊!”
婉怡不听,眼泪已绝提就再也收不住,一拳一拳往樗羽身上砸,顺便把鼻涕一起抹过去。
樗羽一开始狠狠揪住她的手,后来忽然停下了动作,怔怔地看着婉怡,眼神怅然若失。
我头一次看见樗羽这副表情,他就像看见了丧失多年的儿时玩具突然失而复得一般,震惊里是深切的怀念和迷惘。
“樗羽?”我叫道,他这才缓缓回过神来,然后厌恶地弹掉身上的泪珠,咒骂道:“真脏死了。”
白枫和婉怡就在港口与我们道别,临走前,白枫凝看我时眼里深深的忧郁不舍和婉怡瞪着樗羽时眼角晶莹的泪珠,让我在今后还几天的心情,都是阴郁的雨天。
回去的路上,我问樗羽:“我觉得你刚才看婉怡的眼神很奇怪,你在想什么?”
樗羽靠在甲板上,斜着眼睛笑我:“你吃醋我多看了人家姑娘一眼?”
“才没有。”我笑。
“她让我想起小羽。”樗羽回答。
我怔住,自从我们因为猫儿的死而从漠然到融解,猫儿一直是我们默契避开的话题,这种一经提及就会深深撕开一道刚刚愈合的口子的事情,他现在却说了出来。
海风吹乱他额前的头发,坚挺的鼻子下微微颤动的唇,让一向霸道恶劣的樗羽看上去忽然蒙上了一层透不过的忧伤。
但是樗羽毕竟是樗羽,忧伤要是在他脸上停留久了,就会变质,他狠狠拍了我脑袋一下,说:“你承担着小羽的命,这辈子最好都乖乖顺着我,听到没有?”
我没有办法向以前那样摇头否定,不知所措地低下头来。
樗羽趁机狠狠扰乱我的头发。
我们的船停泊在一处陌生港口,有两架等候的直升机将我们载到了克蝶。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克蝶,是风景宜人的景区还是隐蔽在四面环山的基地:克蝶组织远远看去就是一片依山傍水的别墅区,四周翠峰如屏,中心是一个如沉在群山中的玉面碧湖,湖心排列着红瓦白墙造型独特的建筑,有四条白玉石九曲桥通往湖心建筑群,湖边杨柳依依桃花烂漫,鳞次栉比地一排小型别墅楼依湖而建,美轮美奂。
“我们的基地在湖心区,闲杂人等是不能进入的。”站在岸边,樗羽指着九曲桥上的侍卫对我说。
“嗯?什么叫闲杂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