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灯好一会才亮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冻的。上次离开后,暖气就被她关了,眼下整个门廊阴嗖嗖的。
信件不是很多,有几张是明信片。银行的通知都盖了红色的戳,梁以曦一眼就能分辨。不过最上面有一封的戳印比较特殊,是马场的。想到许久未见的Ruby,梁以曦咬下手套就拆开来看。
马场的经理通知她下个季度的寄养费扣除失败——过去这是直接从梁瀚桢的账户上扣的。
梁以曦往下看时间,正好今天发出。估计再晚一会,她就会收到电子邮件了。w?a?n?g?址?f?a?b?u?页??????????e?n?②???②??????????
往书包里收好信件,梁以曦抽下信箱的钥匙换了把去开门。
她想了想目前为止的账户上还有多少钱,Ruby的寄养费还是很高昂的,一年下来,快赶上她的学费……
脑子里寻思的时候,钥匙插进门锁。
下秒,异样的感觉经由手心传递到身体。
梁以曦僵立着,大脑一瞬间空白。
门是开着的。
她清楚地记得,那天陈豫景过来,两人在屋子里说完话,离开之前,门是锁上了。那个时候,陈豫景站在门廊里,拎着她的行李箱,问她暖气关了没,她一边锁门,一边说关了。
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回来了。
梁以曦后退两步,盯着门板,吓得呼吸都暂停了,转过身,她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大门在身后发出震天的响声。
夜色已然降临。
周遭行人的面目笼罩在一片漆黑里。
远处形形色色的光晕弥散着,什么都看不清。
有那么几秒,梁以曦想不起来任何。过度的惊惧似乎短暂吞噬了她的思绪,以至路人都察觉了她的异样,但要上前询问,又被梁以曦惊恐至极的表情吓得也是一愣。
“以曦!”
街对面,余小年跑出来朝她招手。
她看见她出来了,但不知为什么,站着一动不动。
梁以曦回神,朝她看去。
也许是她反应过度了,可视线的余光里,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两个人。
梁以曦收回视线,目光定定地落在手里,半晌,她握紧钥匙,抬起头。面颊被冻得麻木,梁以曦深吸口气,感受到凛冽的寒气刹那直逼肺腑,她大步朝咖啡店走去。
“怎么了?”
见她脸色实在苍白,没戴手套的手指都冻红了,余小年赶紧递去热咖啡,目光打量:“是不是冻着了?屋子里很冷是不是?”
“嗯。”
梁以曦仰头灌了好几口咖啡,醇厚的咖啡混合甜蜜的奶香,一起进入口腔和胃里,手脚却依然冰凉。
“我们回学校吧。”她对余小年说。
余小年有些吃惊地看着她一口气喝完一杯咖啡,闻声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梁以曦朝她一笑。
莫名的,她感觉梁以曦很冷,就是不知道哪里冷。咖啡店里热气腾腾,窗玻璃上映出雪白朦胧的雾气,倒映着影影绰绰的路人。她的目光黑浸浸的,好像一汪黑色的冷泉。
“好。”余小年将自己的咖啡打包,跟上她一起出门朝学校走。
食堂里简单解决了晚饭,去图书馆的路上,余小年才彻底发觉梁以曦不对劲。
她一直在走神。
“你在想什么?”余小年问她。
梁以曦摇了摇头,过了会说:“想爸爸。”
这个是真的。
那些惊魂未定的时刻,她总是会想起梁瀚桢。
想他知道如今的自己会面对这些吗?但也不能想太多,不然又要掉眼泪。
余小年伸手揽住梁以曦,没说话。
圣诞长假就在眼前。在此之前,她们需要提交两份课程的大论文,和一小篇字数不是很多的小论文。
余小年写一半就跑一层的咖啡厅玩游戏了。
她最近开了个游戏直播账号,偶尔线上直播,也不说话。她水平很不错,这段时间粉丝量涨得十分可观。而且她头像即本人,十分乖巧可爱的一个女孩子。苏瑶点进去看过,说好家伙,百分之六十都是男粉。这些男粉一开始还想教余小年打游戏,弹幕区叽叽歪歪好一阵,要不是余小年从来不说话,加上水平实在厉害——现在,弹幕区一溜的全是“年姐”。没错,余小年的账号名称也是本名。
高中的时候,梁以曦就觉得她是一个很独特的女孩子。现在依然觉得。
也许是咖啡一口气灌得太猛,晚饭又吃得心不在焉,图书馆里坐了好一阵,梁以曦都觉得胃里不是很舒服。
吹了一个多小时的暖气,梁以曦就跑卫生间吐了。
不过吐完,她好像缓过来了点。
被吞噬的思绪一片片的、拼图似的回到了脑海。
那些人,到底在找什么?
第9章 钢笔 我跟Ruby说,快点上
去踹你一……
梁以曦搞不懂他们为什么如此执着。
她想起那天在去往伯明翰的车站,那两个人问自己的话。
后来同陈豫景交涉的时候,他们认定江宏斌死前是见过自己的。
梁以曦趴在座位上,捂着胃,闭眼思索。
其实说起那天和江宏斌的碰面,梁以曦都有些记忆混乱。
他来得太匆忙,又太没头没尾——之前他还在电话里问自己需不需要帮助,结果转天仿佛亡命之徒一般来找自己了。
最令她恐惧的,还是他的死亡。
之后的跟踪、进她家、追到车站,今天再次进入她的家——她都一个星期没住那了,梁以曦想,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在找东西、找可能遗落什么的痕迹。
到底是什么呢。
思绪在半个多月前徘徊。
渐渐地,梁以曦想起那天江宏斌塞给自己的钢笔。
这会就在她的书包里。
很普通的一支钢笔,梁以曦不拿出来都能想到它的样子。
汇富银行职工都会发的留存纪念的钢笔。
旋开笔帽,亮铬色的笔尖上还绘有银行的曲线标识,十分流畅。
江宏斌说她爸一直带在身边——拿到手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原因很简单。汇富银行所有的公共财物都有编码,那支钢笔确实年头久,上面的编码除了建行的年代,末尾四位数字还刻了生产批次。好巧不巧,手上这支钢笔的末尾编号就是她的生日。
想到这,梁以曦就不想去想了。她低下头,把脸埋进臂弯。
到现在,她都不觉得爸爸真的离开自己了。
回到酒店,梁以曦把那些拿回来的信件都拆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绪始终不宁的原因,拆信的时候,她总觉得其中几封被拆开过。疑神疑鬼地反复检查了好一会封口,等反应过来,梁以曦就不干了——如果说发现门是开着的那会,她确实无比恐惧,那到了这个时候,她只剩一肚子气。
梁以曦觉得自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