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豫景视线,面色似乎稍露迟疑。
他身后两位,瞧着年轻许多,下车后就一直前后左右地观察,尤其是路口几个监控的方向。
陈豫景想,何耀方应该是吩咐了不要让自己活着回去,但他不清楚这三个人会怎么执行何耀方的指令。如果一直没有动作,他担心事态会被牵扯扩大。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不过,眼下也不是没有办法。
等天一亮,何耀方的事情公之于众——
思绪飞速的当口,一支烟很快被抽完。
陈豫景随即点了第二支。
那两个年轻一点的观察完周遭后,似乎萌生了暂时离开的意思。他们从车尾绕到另一边,凑上前对那位跛脚的男人耳语了几句。随即,那位跛脚的男人神色变得阴沉,直接眼神打断了那两人。
陈豫景始终注视着,目光冷凝,眉宇间的神色被雪白的烟雾笼罩,锐利异常。
突然——
“陈行长。”
陈豫景转头。
梁涧中不知何时来到他车旁。
他的面庞隐没在深浓的暗夜里,轮廓坚硬,瞳光犀利,仿若罗刹。
他称呼了他一声,但却没有看他,而是抬头笔直看向马路对面。
他盯着对面的某个人,视线不移,开口对陈豫景说:“这么晚了,要不要进来吃点宵夜?”
陈豫景十分意外。
但他没有答应。
他对梁涧中说:“梁先生,我就在这里抽根烟。”
梁涧中这才收回视线看向他。
他看他的神情有点好笑,仿佛陈豫景在说什么天方夜谭,停顿几秒,再开口的时候,梁涧中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他对陈豫景说:“你知道那个瘸腿的人是谁吗?”
“你知道他给何耀方做过多少丑事吗?”
“你知道我的这条腿是怎么断的吗?”
“——别废话,赶紧进来。”
“不然我告诉我那侄女。你不是很听她话吗。嗤。”
陈豫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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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梁涧中还是很疑惑的。
他忍不住扭头打量陈豫景,半晌啧声:“不应该啊。”
“何耀方居然会要你的命。”
“你不是他的宝贝儿子吗?”
“第一次见上赶着给自己断子绝孙的......”
陈豫景:“............”
第124章 金色 因为公主是永恒的。
“你把何耀方怎么了?”
梁涧中自诩不是爱打听的人。但能让何耀方下如此死手, 还是对着自己亲生儿子,这样天大的八卦,他多少还是有点兴趣的。
隔着条空旷寂静的马路, 对面守着的人始终没离开。
那位跛脚的男人, 看到梁涧中, 脸上的表情甚至玩味不少。
他有恃无恐, 大概因为, 他知道自己依仗的是谁。
轻轻松松就能吞下半个津州财政的骇人体量, 这样滔天的权势, 自然能养出一群无法无天的狗。
陈豫景看了眼梁涧中, 没有回他。
手机上, 李秘书发来信息, 说已经查到附近监控, 警方正在安排, 又说孙奕明已经到了省厅, 周义程也是连夜赶过去的。
陈豫景发消息问:“材料也带去了?”
李秘书:“没有。周司长很谨慎。”
陈豫景稍稍放心, 回道:“好。”
一楼的餐桌服务员收拾得差不多。
梁涧中领他坐在靠窗的一侧, 让人给他斟了壶茶。
见陈豫景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梁涧中也不管, 转头去瞧对面,过了会, 兀自说道:“这个家伙坐了十来年牢......正常生活了没两年好像。”
陈豫景抬头。
梁涧中对他说:“之前,你让人来问我和平路——”
“那会就是他带头挑起的。闹大了, 何耀方才能理所应当出面收拾。”
“你知道当时这块地皮的价被抬到多少吗?我那个傻哥哥——”
陈豫景语气很淡:“没有梁行长, 你以为何耀方会只让你断条腿?”
说着,他的视线朝对面看去,眸光冷厉, 语气却平静:“你看,这条路上全是监控。”
“——当初的何耀方只会比现在更嚣张。”
陈豫景的话毫不客气,梁涧中脸色顿时不好。
他脾气本就差,这几年牢骚更多,听不了什么好话坏话。不过他到底没说什么,整个人有些沉默。
陈豫景的意思梁涧中不是不清楚。但他又知道些什么!
津州梁家本就是个薄情寡义的狼窝,与其相信梁瀚桢的几分真心实意,不如想象他从始至终心狠手辣。
他感到面子被小辈拂了,半晌黑着脸起身,手里的拐杖砸着地面,一声比一声重。
走了几步,他又回头去看坐在桌前的陈豫景的背影。如果你访问的这个叫御宅屋那么他是假的,真的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请复制网址 ifuwen2025.com 到浏览器打开阅读更多好文
梁涧中发现,他真的很厌恶他们这类人身上的居高临下。
语气、神态、动作,仿佛洞悉一切——即便外面蹲着一群剥人皮的鬣狗,他却还能在这里漫不经心地教他认识梁瀚桢。
嗤。
梁涧中转头,对着即将下班的工作人员道:“都回去!明天放假,都别来——”
这头话音未落,那边,陈豫景的手机忽然响起。
开口一声“曦曦”,梁涧中就知道是谁的电话了。
没有接太久,陈豫景也只说了几句,可等他挂了电话,他发现梁涧中去而复返、又站到了他面前。
梁涧中表情严肃地问他:“梁以曦和你结婚了?”
这个电话打得,随随便便听一句都能感觉出这个意思。
倒不是说不可以结婚,再说,梁瀚桢的女儿结婚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但起码都姓梁,梁涧中觉得自己还是有知情权的。于是,他看陈豫景的眼神更加不快。
陈豫景:“......”
说实话,如果不是梁涧中此番过于莫名其妙,他会觉得这是老天爷给他的暗示——一天里“结婚”二字出现的频次,赶得上他过去几十年人生里出现的了。
陈豫景面无表情:“还没有。”
梁涧中眉头一松,随即道:“我就说。”
说着,他转身往楼上去。
陈豫景:“............”
天蒙蒙亮的时候,事情出现了一点变化。
那个时候,天边刚泛起深青色的微光,黑漆漆的夜里如同一抹不知哪里折射来的光晕。
前夜那些没来得及干燥的雨水,此刻弥漫成黎明时分的雾气,稀疏四散。
孙奕明发来消息说人没抓着。
与此同时,一直守在对面的那位跛脚男人,也得到了类似消息。
他接起电话的时候,还在看着陈豫景,之后有那么几秒,他的面目透出一种极度的难以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