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中间设立的实木桌子后面端坐着一个头发有些花白但精神矍铄,丝毫看不出老态的男人。等望向他的面容后,整个房间便沦为了陪衬。
那是一种极端上位者的气度,那里包含的从容和看破世事的睿智,让人半点不敢直视,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人的灵魂。
一旁侍立的男人挂掉电话,恭谨的弯下了腰,谨慎道:"损失惨重,我们派去的人无一人生还。但,泽维尔已死。"
"你确定"低沉但略带沙哑的声音反问。
男人心中一震,他很少听这种语气的重复,但随即他想到目标的身份,又稍稍释然,"是的,先生!"
"可我们答应的条件没有达成。"
端坐的男人微皱了一下眉头,双眉之间形成了深深的沟壑,下一秒就消失了。
"只要泽维尔·斯泰林死亡,其它都不重要。"
至于这次失信,那个组织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倚仗他们,事情还可以商量。
"去查一下那个女人的身份。"男人考虑缜密,命令属下道。
那个组织对那个女人如此紧张,那么对方自然是身份特殊。
"再过一个小时我要和美国各州的银行家开会,你务必在会议结束前把调查到的信息传输给我。"命令有条不紊,就好像刺杀俄国黑道第一教父的事情与他无关,丝毫不显得急迫。
手下很快就退出顶层房间,偌大的房间只留下他一个人。
男人随意的转过椅子,瞬间,他就面对着巨大的落地窗,入目,满是大厦林立,二三百米高的楼层比比皆是,坐落有致,但却没有一个是让他仰望的,他所在的位置是整片区域最高的,可俯瞰所有的大楼。在这里,在这个国家,几乎没有人敢和他或者他的家族叫板,不为别的,只为了他的家族掌握了几乎整个美国的经济命脉。
男人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皱纹,微微眯起眼,如此地位,他怎么甘心因为岁月与年龄而被人给推下去!
若非如此,他怎么会为了那种药,在十年前宁愿得罪俄国第一势力捷列金家族也要庇佑组织。又怎么会与得罪俄国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教父。
泽维尔·斯泰林是他放眼整个世界大大小小势力中最为忌惮的一个,这几年泽维尔·斯泰林这几年越发老辣和果决的手段几乎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压迫感。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他动了除掉对方的念头。
索性,他并没有特别费力就找到了对方的破绽,通过别人的手送他下了地狱。
——
组织里。
琴酒站在一旁,而中间坐着的人看不清面容。
自从琴酒汇报了贝尔摩德已经死亡的事情以后,"那位先生"就没有开口。
空气里的压迫感越来越大,琴酒的心中悄然划过警觉。
良久,一个不辨男女,不辨年龄的电子音传了过来:"很好,你杀了泽维尔·斯泰林。"
"你先回去养伤,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尽管是电子音,琴酒依旧在这两句话里感觉到了细微的僵硬和压抑。
贝尔摩德和"那位先生"的关系……
琴酒没有拒绝,他微低着头,淡金色的头发瞬间就遮住了他的眼睛。
"是。"
——
俄国。
安德烈同样坐在房间的中间,房间里的布置同样昂贵华美。
心腹看着自从刚刚收到消息以后就沉默着的安德烈,小心翼翼的站着,半点不敢发出声音。
良久,安德烈才低笑了一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就是太聪明了才活不长。"
心腹半点不敢去揣测安德烈这句话到底说的是谁,尽管答案他心知肚明,"先生……"
心腹话还未出口就被安德烈打断:"不要叫我先生了,从现在开始叫我教父。"
安德烈话音落下,心腹心中惊骇异常,几乎要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