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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啊,你还跳!作者:朴正欢

第7节

盒子里是一条tiffany≈的项链,挂坠是一把钥匙的设计,工艺精致、手感极佳。

“为什么送把钥匙给我?”

安谦语拉出脖子上的挂坠说:“因为我有把锁。”

潘杰看看手中的钥匙,和他脖子上的锁是配对的设计,有些不解。

安谦语面带羞涩说:“你的钥匙可以随时开启我的锁,而且是世上独一无二的那把,潘杰,我一直没敢说那句话,但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我爱你,我希望能和你一直在一起,或许有一天能去国外登记结婚,你,你愿意吗?”

潘杰愣住了。

☆、表白

独一无二是对他最大的讽刺,安谦语不是他的唯一。

他给不了。

安谦语也站在他跟前手足无措,他在等潘杰下一秒的反应。

他觉得潘杰应该是听到表白有些吃惊,一时反应不过来,等他明白自己在讲什么之后,便会高兴的拥抱他,或者……会做他刚才又想做的事,虽然有点那什么,不过并不是不期待。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潘杰仍然沉默,安谦语甚至怀疑自己刚刚讲的话会不会太小声,对方没听清楚。

“潘杰?”

潘杰像被时间静止中解脱一样,转转眼睛,才慢慢问他:“你以前有过男朋友吗?”

“尝试过,可都没成,所以就一直没谈。”他不是没人追过,以前追他的男人无不是直奔主题,先做了再说,这样的感情套路他完全无法接受。魏庭倒是个例外,可惜他们之间一点火花都没有。

“没谈过吗?”他看看盒子中的项链说:“真的很难得,我没想到你会说爱我,我以为我们之间都只是互相……喜欢。”

“什么意思?”安谦语从刚刚雀跃的心情转变为忐忑不安。

他不是傻子,潘杰的沉默绝不是因为刚刚没听清楚,这沉默应该是代表了另有隐情,而这隐情……

或许他能猜到几分,或许只是他想太多。

“谦语,你是个非常真诚的人,所以我不想骗你,这项链我不能收下,也无法给你结婚的承诺。”他把盒子盖好递到安谦语手上。

“为什么?”安谦语抓紧胸前的锁吊坠,问出为什么后,他变得很害怕,他害怕潘杰的答案,隐约中他感觉会是一个糟糕的回答。

潘杰来回踱了两步,转身又见到安谦语疑惑的眼神,他脑子里想了很多理由来搪塞,可对上这样清澈的眼神又一个都说不出口。

他叹口气,闭了闭眼,放弃脑中的挣扎,决定说出实话:

“我有男朋友。”

这话在溶洞中激起小小回音,惹得安谦语以为自己耳鸣听错:“啊?”

“对不起,我来这里度假也是为了来找他,结果意外遇到你,被你吸引才一直去找你。我自己也无法控制我自己的行为,等到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回不了头了。”

“你……”安谦语腿一软,跌坐到地上。

直到现在,仍然不能相信刚刚听到的事实,他可怜兮兮看着潘杰,希望下一秒那人就告诉自己,刚刚只是开了个玩笑,想逗他而已。

可惜无论他用多么虔诚的心祈求,潘杰也只是难过的回看着他。

许久,他低头,流下眼泪。

“回去吧。”洞窟中回荡着潘杰的声音。

他想去扶安谦语,对方却执奥着不肯起来。

“干脆你打我吧,打到你满意为止,我绝不还手好吗?”

安谦语的确很想打他,可这种时候却该死的怕伤了他!

这到底是搞什么飞机啊!剧情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就算他是被潘杰这渣男骗了,那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痛打渣男,吐他口水,最不济也得问候他全家,骂他祖宗十八代才对吗?

可他现在坐地止哭什么劲儿?

然而现实生活从来不按牌理出牌,剧情神马的都是浮云,真正遇到后,他的反应却是——

“你先走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你别这样,还是我背你出去吧,起来行吗?”

“我说!”安谦语突然拔高音量,满面泪痕抬头盯着潘杰:“让我静一静,让我安静一下!让你先走!听不懂吗?”

潘杰手一抖,平时温和可亲的人,突然发火,反而让人害怕。

只得把手电放到他脚边,然后自己三步一回头的爬出斜坡,慢慢走出溶洞。

听到潘杰远去的脚步声,安谦语这才颤抖着双手,拼命按住胸口,他感觉无比窒息,呼吸困难。

过了好半晌,他才缓过气来,跌跌撞撞爬上斜坡,连手电也遗落在洞里。

当他站定在灯光昏暗的洞穴中时,才发现自己高估了自身的情况。

他不仅心脏疼痛得难受,眼前的通道更是天旋地转,根本走不稳,试着往前迈了几步便跪到地上,扶着墙想要叫人,却艰难得发不出声音。

伸手去摸自己口袋,这才发现,手中还攥着那个放有项链的盒子,东西全忘在斜坡下的洞中。

救心丸在包里……

想要再回去拿,已经没办法辨清方向,之后他便意识模糊,倒在地上,只觉全身越来越凉,直到失去知觉。

醒来时满目雪白。

旁边铁架上的心脏检测仪,有节奏的滴滴滴。

怔愣了片刻,终于记起来,昏倒之前,他和潘杰在溶洞中,后来……

忆起那段表白之后的事,又是一阵心疼袭来,检测仪跳动声也变得极不规则。

朦胧间,有穿着白褂的医生进来为他做检查,随后把仪器都撤走,忙活完出去,接着,一个女生探头探脑进来。

走近才认出是朱茜茜。

“怎么样?好些吗?我看你后来没有生命危险就没告诉你父母,需要说吗?”

安谦语摇头:“别……”喉咙声音沙哑,他没再说话。

朱茜茜给她递来一个插吸管的杯子。

安谦语坐起来接过杯子咕噜灌了几大口,放下:“不至于这么虚弱,别给我爸妈添麻烦了。”

朱茜茜低头犹豫片刻,安谦语看出她有话说:“你想说什么?”

朱茜茜眼神关切:“他有个男朋友,我以为你知道,所以没和你提过。”

安谦语眼光暗下:“你都知道了……”

这事没人刻意隐瞒,除了潘杰。

可巧的是,以为不是秘密的事,却让其中当事人之一完全不知情。

安谦语也是头脑发热,根本没往那处想,表白过后见潘杰沉默才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但内心还抱着一丝幻想和侥幸。

朱茜茜歉疚的说:“都怪我马大哈,他有男朋友所以根本没想过你们会有事儿,他总来茶楼我怎么就没往你身上想呢?”

安谦语叹气:“不关你的事,你怎么知道的?潘杰说的?”

朱茜茜点头:“他把你背出溶洞跟着救护车来的,你醒来之前刚走不久,他说这事对不住你,不想再隐瞒,所以对我坦白了。”

安谦语闭上眼睛,拼命忍住眼泪。

他应该恨潘杰的,他有男友却和自己外遇,然而他却没办法阻止自己想他。

心里生出强烈的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死不瞑目。

过了半晌,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眼神空洞盯着天花板喃喃问:“他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人?你认识吗?”

朱茜茜无语。

“这种时候了,还打听他男朋友有意义吗?忘了那渣男吧,真要比起来,魏庭不是更好吗?工作稳定、家庭殷实、稳重可靠,长得也不比潘杰差,对你特别好,最重要是他没有男朋友。”

“哎……你说的我都知道,不过……”安谦语欲言又止,余光见到门口站了个身影。

两人同时看门口,魏庭冲他们点点头走进来。

“谦语没事了吗?”

安谦语努力挤出笑容,他不知道魏庭听到了多少,可却不愿意让他知道他和潘杰的事。

上次他和潘杰争风吃醋便已经有失理智,现在要是让他知道,说不定会生出事端。

魏庭见他眼睛红红的,眉头微皱:“到底什么原因发病?还难受成这样?”

朱茜茜和安谦语对视一眼,两人便已达成默契。

“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受了点凉,又去了溶洞玩,所以心悸了。”安谦语说。

魏庭哪有不明白那两人的小动作,毕竟他比这两人多吃好几年粮食,不过病人不愿意讲,他也不能在这种时候逼他。

摸摸他脑袋,像极大哥哥:“现在怎么样了?不是让你感冒了一定要在家休息,并且打电话给我吗?”

普通人感冒吃点药休息几天就好了,可对安谦语人来说,很多药都不能吃,好起来也很慢,拖拖拉拉一个月才好的情况也有过。

心脏病人就算是普通的感冒,弄不好也会要命。

“对不起。”安谦语低头,他现在没什么心情说话。

朱茜茜明白安谦语,拉着潘杰说:“我们走吧,让他多休息,等明天出院再来接他。”

“明天出院?”

“嗯。”

“那我明天再来接你,好好休息。”潘杰宠溺的再次揉揉安谦语的头,这才和朱茜茜离开。

☆、换一种方式厮守

安谦语住的房间是四张床位,但目前只住了他一个人。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他却睡不着。

坐起身子四下看看,发现自己的背包放在床边,就是去溶洞背的那个。

他还以为肯定弄丢了,没想到被送回来。

拉开拉链,那个装有项链的盒子就放在最上面,他愣愣盯了很久才伸手去拿。

打开后,里面放着钥匙和锁两条项链。

眼泪瞬间涌出,滴落到项链上。

当他决定把真心捧到别人眼前时,这人却让他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第三者。

直到哭累了,他才缓缓睡去。

半夜,医院送来一个刚从重症室转来的病人。

虽然已经脱离危险,但检测仪、呼吸机等仍然插着,动静不小,安谦语早被吵醒。

他起床上厕所,经过那人病床时好奇看了看。

那人还没醒,花白头发,估摸是个六十岁以上的老头儿。

上完厕所回来时,又向那人看去,意外瞅到他病历,上面写着55岁。

也难怪,生过大病的人,看上去至少会老十岁,更何况病的位置是心脏。

所以,人有什么都不能有病。

安谦语内心突然有些触动,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天如这人一样老去,不知道那时候自己心脏会不会像他一样脆弱。

在医院看到这样的病人,再联想到自己,很难不让人情绪低落,甚至焦虑。

他躺床上辗转反侧,眼睛不由自主向那边病床看,左一眼、右一眼,可本能又十分抗拒去看。

越看越不真切,越看越害怕,那人明明还在昏迷,他怕一个重病患者什么呢?

实在难以入睡,只好起身站到窗边。

他仰头看向窗外,皓月当空,银色撒入室内。

记得几天前,他站在自家窗前,幸福满满的想着要对潘杰表达心意,没想到,今天站在窗前,却忧伤的想着如何能忘记一个深爱的人。

憧憬的美好未来统统成为泡影,皆因潘杰的身边有另一个存在。

同房病人的心脏检测仪发出滴滴的声音,有规律的回响在安静的房间。

突然,一声重重的叹息,安谦语猛然回头,不确定是否来自那位病人。

但走廊外透进的灯光却正好照到他脸上,惨白的面容如同死人一般。

他一阵心悸。

55岁,他不知道自己到了55岁会怎样。

先天心脏病人寿命普遍比普通人短,或许他连55岁也活不到也未可知。

那么,从现在开始学着忘记潘杰,到55岁他应该会忘记他了么?

可是他用生命中最宝贵的二十年去忘记一个爱人,这样的人生何其悲惨。

他本打算用宝贵的二十年去爱一个人,为什么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为什么……”安谦语捂住脸颊,不敢再看那人的脸。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害怕那位病人,他害怕躺在那里的人换作自己,多年以后,他虚弱的躺在那里,内心带着满满遗憾和不甘。

难道这就是他活在这世上的意义?

第二天早晨,安谦语被对面病人家属吵醒。

凌晨时,病人好像醒过一次,但意识不清醒,现在恢复了很多,不过还说不出话,只是睁着毫无焦距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病人被护士和家属推着病床出去,说是要做检查。

刚刚还闹哄哄的屋子,骤然清静。

正赶上潘杰从外面进来。

他小心翼翼向安谦语病床靠近,眼神关切,一脸疲惫。

突然见到人,安谦语有些意外,但并不吃惊,如果潘杰还有点情义,那他迟早是要找安谦语的,或许潘杰想对他说,做不成情人做朋友之类的话吧。

“身体好了吗?医生说你今天就能出院。”

“嗯,谢谢你昨天送我来医院。”

潘杰苦笑:“你这样都是我害的,还来谢我。我这么早来,就是为了让你骂我的,我怕朱哥她们一会儿来了不方便讲话。”

安谦语摇头,不想说话,事到如今骂又如何。

潘杰也默默看着安谦语,见他一脸憔悴,心疼不已。

他知道,他们的这一天迟早会来,在一起时间越长,他便感觉越失控,一切都不受控制,只想和这个人尽量多在一起。

如果不是安谦语表白,他不会正视这个问题,他给不了对方一个正式的名分。

他有个男友,他们在一起多年,他们山盟海誓过,他们想要一直走到最后,这些承诺就是一生的责任,他男友没有做错过什么,他不能把他甩了,那人年纪已经不小,为了等他一直保持单身,他们为彼此付出过,他不可以薄情寡义,他做不出来。

“这对我不公平。”安谦语似乎听到他的心声,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潘杰抬头,见安谦语眼圈红红的看着他,眸子里全是浓浓的悲伤。

“我明明见到彩虹,你却告诉我那只是霓虹灯吗?我的感情不是水龙头,说开就开,说关就关。现在你来教教我,用什么方法可以忘记你,你说啊!”安谦语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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