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将领率领大军攻破的敌方阵营,斩下了敌方统帅的头颅,并且烧毁了敌方的粮草,外族人失去了统帅和粮草,只得向大齐投降,最后签下了十年不再侵犯大齐,每年向大齐上贡的合约。
其中甘晋元的功劳最甚,因为敌方统帅的头颅就是他斩下的,而且在之前他还屡屡献策,在这之前打下了良好的形势,他们大军也才能在这次征战中以最少的损耗拿下这场胜利。
话虽如此,从他们离开皇城再到班师回朝,到底还是有两年过去。
在军营里思念家乡是常有的事情,如今终于可以回去了,不少男儿遥望着家乡的方向潸然泪下,恍然如梦。
甘晋元也是遥望着皇城的方向,紧握着双拳。那里有人在等着他……
钟熙白听到甘晋元即将归来的消息后很是高兴,一直等待着再见到甘晋元的那一日,想象着两年未见的甘晋元是什么样子了。
直到甘晋元终于回城的那日,钟熙白也难得的出现在了朝堂之上,没有理会朝堂上那些朝臣看见他后猜疑的眼神,他只不过是想要亲眼看到甘晋元会是何等的风光罢了。
皇帝上朝后看见钟熙白也没有说什么,只让人宣威远大将军等人入殿。
钟熙白抬起眼看到跪在地上的甘晋元后,不禁露出了个久别重逢的笑容。
甘晋元身上的气质更加沉稳了,多了几分凌厉逼人的气势,如同一把未出鞘的宝剑一般。
皇帝在上方对这些有功之臣一一进行了褒奖和赏赐,这些将领自然也对皇帝领旨谢恩,表达出了十足的恭敬。
“甘小将军如今也到弱冠之龄了吧。”皇帝看了眼甘晋元,向威远大将军问道。
甘晋元心里一个咯噔,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钟熙白也是微微蹙眉,预感到似乎有事情要发生了。
“回陛下,犬子如今正是弱冠之龄。”威远大将军恭敬的回道。
“这个年纪也该成家了。”皇帝道:“那便将张爱卿之女张芷兰赐予甘小将军为妻吧。”
在场人自然都听过张御史嫡女张芷兰有天下第一美人的姿色,而且又是大家闺秀,自有贤良淑德之美,曾也有同僚去过张御史家提亲,可是都被张御史婉拒了,却没想到最后落入了甘家。
英雄配美人,倒也是佳话。
再说如今甘府一门二将,可谓是风光无限。
甘晋元连忙跪下,“陛下,臣……”
忽然感受到身边人锐利视线的甘晋元抬起了头,便对上了他父亲充满了暗示的双眼。
看着他父亲小弧度的对他摇了摇头,甘晋元默了瞬,不敢去看钟熙白,深深地埋下了头,忍着心里的刺痛道:“臣领旨……”
皇帝看了眼脸色苍白的钟熙白,便退了朝。
钟熙白浑浑噩噩的回到了王府,到王府后便回屋禁闭上了房门,把自己关在里面什么人都不理。
福全看到这个情况后,立即命人把这个消息汇报给了宫中的皇帝。
皇帝在收到这个消息后,只是挥了挥手让人退下了,自己继续处理着政事。
甘晋元倒是去过平王府,但是钟熙白用了身体不适的理由谢绝了见客,至于真正的原因如何,两人心知肚明。
虽然这事错不在甘晋元,可是说到底他还是当事人,钟熙白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好友将要娶自己心仪的人这事?所以钟熙白只能对甘晋元避而不见,如此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甘晋元心里泛苦,他虽然不想看到钟熙白娶张芷兰,但这不代表自己就要娶张芷兰。现在钟熙白与他形同陌路才是他最害怕看到的,可是这场婚事是皇帝赐下的,他又怎能抗旨?
这些时日,甘晋元每日徘徊在王府外却不得见那人,原本归来后再见到钟熙白的喜悦已经消失殆尽,只有内心无尽的黯然。
一天天的过去,终于到了甘晋元迎娶张芷兰之日。
穿着红装的甘晋元脸上没有丁点的表情,即便是在这喜庆的气氛下他身上也只有冰冷的寒意,这让不少上前祝贺的人为之唏嘘不已,不明白能娶到这天下第一美人的少年郎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现已宾客满座,甘晋元迟迟没有见到钟熙白的身影,便是知道钟熙白不会来了。
思绪万千,也不过是徒惹人烦乱罢了。
甘晋元一杯杯的干着别人敬来的酒,喝得又急又猛,看得他人好笑,只当甘晋元想要快些去见新娘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的属下合力将已经喝得不省人事的甘晋元送入了洞房,然后便推推搡搡的离开了这间新房。
“永安……”
张芷兰听到甘晋元的醉语,自己把头盖揭了下来,看着甘晋元满是抑制不住的不甘与怨愤……
若不是这人,她本该是平王王妃!
她之前和平王的私交不错,她对平王有意,平王亦对她有情。
就在甘晋元归来的不久前平王还告诉她准备去请求皇兄下旨给他们赐婚,但是这人一回来就变了,平王还没有向他的皇兄提起这事她就被许给了这人,就算这人年轻有为的小将军,有哪里比得上笨拙的向她表达着自己心意的平王?
这样想着,张芷兰一脚把甘晋元踢下了床,一想到日后可能还会和他行周公之礼就犯恶心,她不由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要让甘晋元碰自己!
什么小将军,见鬼去吧!
而这时的王府里,借酒消愁的钟熙白躺在堆满了酒壶的地上,怀里抱着一个酒壶不停地往嘴里灌,从酒壶里流下来的美酒少许进入了钟熙白的口中,还有不少从钟熙白的脸上滑下,流入了耳鬓和颈项,湿了黑发和衣襟,沾了满身的酒气,已是喝了个酩酊大醉。
忽然,门开了。
钟熙白听到响动后睁开了模糊的双眼看向来人,“皇兄你来了啊……”
夏长德在钟熙白的身前蹲下了身,看着他因醉意而迷离水润的眼神,俊美泛着红晕的脸上也是不自觉的流露出了魅惑之色,惊艳中竟是带着勾魂摄魄的感觉。
钟熙白看着夏长德,眼里逐渐涌起了水光,声音就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不停地道:“为什么……为什么……”
夏长德伸出了手,将钟熙白眼角挂着的泪珠拭去,低声道:“别怪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