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厅内开着空调,瞿铮远吸了好几口冷气却没能冷静下来,他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跟谢衍之间的关系。
犹豫几秒后,才缓缓开口:“我弟弟丢了。”
“你弟弟几岁了?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发现丢的?”民警开始最常规的询问。
瞿铮远后来才知道,24小时之内不会立案是真的,但民警在接到报警后,会在第一时间介入调查。
“我家按了监控,他八点十六分的时候出门,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家了。”瞿铮远说。
民警一愣:“你家还按监控啊?”
“嗯,我养了只猫,怕它乱跑才按的。”见民警还有空喝茶,瞿铮远心急道,“我发他的消息一条都没回,他之前不会这样,我怀疑他遇到什么危险了。”
“你们平常关系很好?出门前没吵过架之类的吧?”
“没。”
“他没说要去哪?”
“没。”
随瞿铮远一起回小区的就是那个高高瘦瘦的民警,他身着深蓝色的制服,胸前是警徽和警号,一路上都在询问关于谢衍的个人信息,包括生活习惯或是兴趣爱好,常去的地方,瞿铮远能回答上的问题很少,只有翻来覆去的担心。
民警姓许,从业多年,他的神态看起来非常轻松,并且安慰道:“放心,人口贩子不会拐这么大的孩子,要是碰见车祸早有人报警送医打电话联系家人了。”
瞿铮远问:“你怎么这么确定?”
许周政笑笑:“谁愿意给个陌生人掏钱。”
他的话稍稍平复了一点瞿铮远的焦虑,但整个心依然是悬着的。
“他有晕血症,之前我手指头割破出了点血,他一看就晕过去了,我怕他在外边晕倒没人瞧见。”
许周政说:“晕血症其实是一种过激反应,心理的恐惧激发出他生理上的变化,一般休息个十分钟左右就能恢复过来,不用太担心。”
“哦——那难怪了,上次我要送他去医院他说不用。”
许周政:“不过晕血症这种情况我见多了,都是后天形成的,他小时候是不是受过什么比较大刺激?”
瞿铮远愣了愣,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他没跟我提过。”
小区四周都有严密监控,许周政在让物业保安调取监控后,对瞿铮远说:“你再想办法去联系一下他的同学,姐姐。”
瞿铮远“哦”了一声,离开保安室。
谢衍在他的笔记本上登过qq,但密码没保存,根本上不去,瞿平生的电话又打不通,估计是睡着了,空留他一个人跟陀螺似的原地打转。
谢衍出门时拿手机了吗?
这个念头冒出后,瞿铮远在他卧室翻找一通,床铺上下、立柜抽屉,甚至客厅的各个角落都不放过,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在阳台打着鼾的虎子都被他惊天动地的举动弄醒了。
许周政在监控里看见,谢衍出小区后直接上了103路公交。
103路共二十多个站点,作为一名经验老到的民警,根据瞿铮远对谢衍的形容,直接排除将近二十个点。
“市民图书馆、文体中心、西区大街、体育公园这几个站查一下,白t恤胸前有排英文字,下边是黑色半身休闲裤,八点四十三上的公交。”
许周政正用一口当地话给单位那边的值班同事打电话。
瞿铮远静静地听他说完,好奇道:“你怎么这么确定是这几个地方?”
许周政:“不要钱。”
瞿铮远恍然大悟,忍不住拍手称赞。
凌晨一点多,整座城市静得出奇。
瞿铮远已经很久没熬夜了,他眼底发涩,又酸又疼,连打好几个哈欠。
他坚持回到派出所内和值班民警一起看监控,因为他怕自己如果休息的话,民警说不定也会放松下来,不再管谢衍的事情。
许周政猜的一点都没错,谢衍在西区大街下车后,拐进一家教育书店,但没过多久又出去,搭上了另外一班公交,手里提着一大堆书,看起来非常沉,才走了没多远他就换了只胳膊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