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轻柔地收起了班牌。
玉嬢嬢的身影也随着班牌一起消失在空中。
令李昼困惑的是,她都那么温柔了,玉嬢嬢的脸色反而更差了,她摸到班牌时,发现整块木牌都冰凉凉的,还在不停地发抖。
李昼不解地摇了摇头,走到月娘的书架前,挑了本自己身高能取下的书,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没过几分钟,她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她不知道,待在模拟器中的玉嬢嬢望着她,仿佛在看一尊沉睡中的魔王。
听听她说的,亲自送她回官山县。
这是什么?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玉嬢嬢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她一个人犯错,竟然还连累了整个家乡。
这魔头是要把官山县一网打尽啊。
苦苦思索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向乡亲示警,吊死鬼悬着的舌头不小心碰到了李昼摊开的书上,留下了一滩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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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嬢嬢:啊啊啊啊!!!
……
李昼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爹娘还没回来。
她揉了揉眼睛,边挪开书,边自言自语道:“我这是睡了多久……这是我的口水吗?”
看了眼皱巴巴的书页,李昼心虚地合上书,把书塞回了书架上。
她没看到,模拟器里,有张更心虚的脸。
李昼正考虑要不要出门找爹娘,迟疑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她转头看去,见到提着兔子灯笼的大郎,他犹豫地站在门口,朝里张望。
“妹,妹妹。”对上李昼的视线,大郎鼓起勇气说。
“哥。”李昼问他,“你知道爹娘去哪儿了吗?”
大郎摇了摇头,接着露出忐忑之色:“我可以进来吗?”
妹妹虽然很可怕,昨晚的邪祟却让大郎明白,真正的恶意是什么样的。
爹娘不知去了哪儿,大郎怕今天也会出现那种东西,只好来找李昼。
李昼大方地说:“当然可以,我们可是一家人。”
一家人。
大郎怔了下,点了点头,跨过了门槛。
“妹妹,你要是想认字,我可以教你。”
为了回报李昼,大郎主动说。
李昼打量他的三头身:“你已经认字了?”
大郎点头:“我已经会写一、二、三了。”
李昼沉吟:“哦,那你连四都不会写,还教我啊。”
大郎急了:“我会写四,五也会。”
他伸出小短手,在虚空中分别画了四条横线,和五条横线。
李昼:“……”
什么经典笑话。
玉嬢嬢忘了自己还是“人质”,在模拟器里笑得前仰后合。
李昼摇了摇头:“哥你自己玩吧,我先去睡了。”
经过几次读书,她隐约发现自己可能不是这块料。
还是等老师请回来再说吧,她暗想。
李昼点开【是否开始第三次模拟修仙之路?】,点击了【是】。
一道熟悉的白光在她眼前炸开。
白光散去,眼前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几只萤火虫散发着幽微的光。
李昼眨了眨眼,看着面前贴着鼻尖的草茎,突然感觉自己的视线有点低。
咦,这次随机到的人物是个小孩吗?
不对,就算是小孩也没这么矮。
李昼茫然地挠了挠头——
然后就发现,自己并没有手可以挠头。
她低头看了看,恍然大悟。
原来她现在只有一颗头,身子不知道去哪儿了。
那没事了。
还以为自己变成小人了呢,吓她一跳。
第24章 她之前,不会就是因此才分头行动的吧?
一轮圆月,几棵歪脖子树,一片稀疏的荒草地,一座座无主的野坟,坟堆里飘荡着绿油油的鬼火,时不时响起两声粗噶的怪叫。
一身短褐的朱富和朱贵兄弟俩提着小白灯笼,背着土铲,蹑手蹑脚走在坟间,呼吸沉重,虚汗如雨,朱贵更是腿肚子都在发抖。
两人本是驷州城内赌盗为生的无赖闲汉,却因最近刺史之女要下嫁犬夷王子,城里治安抓得格外严,兄弟俩无以谋生,偶然想起赌场里有人靠挖坟发了家,就也起了掘冢翻肉粽的心思。
只是兄弟俩毕竟没经验,一时半会儿也摸不着门路,便寻思来城外乱葬岗碰碰运气。
在坟堆里走了半天,什么宝贝都没捞着,朱贵忍不住小声抱怨:“大哥,这乱葬岗里全是无名无姓的孤魂野鬼,哪能摸出什么值钱的东西,咱们怕不是叫花子起早,穷忙啊。”
“就你有张破嘴是吧?”朱富啐他道,“听我的,睁大眼睛,找那种一看就是新挖的坟,里头的尸体还没怎么腐烂的……”
他看了看四周,明明没人,却还特地将声音又压低了些:“有人出价,一具新鲜尸体,三贯钱。”
“多少?”朱贵汗不流了腿不抖了,整个人都精神了。
“瞎嚷嚷什么!”朱富急得跺脚,“我就是怕你个漏勺全抖落出去,在城里的时候才没告诉你!”
朱贵连忙捂住自己嘴,另一只手比了个三,再次确认:“一具尸体就能换三贯钱?”
朱富强调:“人家说了,必须是完整的,足够新鲜的,少一个零部件都不行。”
朱贵却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扭头环顾这片野坟,刚才还狰狞可怖的坟包,现在已经成了元宝般可爱的模样。
朱贵喃喃道:“亲娘咧,这里头得藏着多少钱哪。”
朱富低声嘱咐他:“咱们还是得认准了再挖,能不惊扰的就别惊扰。”
“大哥你还真信世上有鬼?”朱贵的眼睛直冒精光,漫不经心回了朱富一句,看到前面一座还没长草的土丘,连忙拿灯去照。
昏黄的灯笼照出新鲜的土色,朱贵深深吸了口气,湿润的土腥气仿佛成了美酒佳酿,令他情不自禁地眯了眯眼。
“这绝对是座新坟。”朱贵信誓旦旦地说,迫不及待地放下灯笼,举起土铲就向土丘底下一插。
恰好几只老鼠唧唧吱吱地从旁边蹿过去,朱富被唬了一跳,忍不住低声骂道:“能不能有点忌讳?”
“大哥,你就这毛病不好。”朱贵哪还肯听他的,一铲又一铲,眼看就要把潦草堆起的土丘挖穿了,“来都来了,还怕这怕那,有你那胡思乱想的功夫,我这都快完事了……你戳我干嘛,你说我哪句说错了?”
把土铲往地里一插,朱贵气哄哄地扭头,望向磨磨唧唧的大哥。
看清朱富表情时,他动作一顿。
“大哥,你别吓我,你脸色怎么恁地难看?”
朱贵后半句话都没敢说,他哥现在的神情,简直像真的见鬼了一般。
他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就着朱富手中灯笼的微光,余光徐徐瞟向朱富视线方向。
一道虚渺如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