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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胚移植手术前夜,两个人各自怀着忐忑的心情,却害怕说出来影响对方的情绪。
*囊胚:受精卵细胞分裂5-7天后形成,可以提高移植成功概率。
南和谦照例帮阿毓准备了泡脚桶,亲自试了水温才让阿毓进去。他又匆匆跑去厨房,端来了一碗红枣阿胶放到阿毓面前的桌子上,看阿毓拒绝的眼神,安慰道:“哥,今天最后一次,明天开始咱们就不吃这个了。你不喜欢太甜的,只有一点儿枣和罗汉果代糖。”
“这个真的有用吗?我喝了那么多天也没什么感觉,除了感觉我要胖了。”阿毓嘀咕着。
“应该有用吧?你手脚本来就凉,信则有嘛!”南和谦知道阿毓虽然嘴上抱怨,可是每次喂他他都会乖乖地喝掉,“还是老样子,你一口我一口,好不好?”
“热倒是真的会热。”阿毓故意地勾起了南和谦的脖子,使了一个极其暧昧的眼色,吓得南和谦差点没端稳碗。
五天前,南和谦去医院做了取精。为了保证小蝌蚪质量,阿毓第一次自觉地搬去“自己的”房间,还是南和谦使出了浑身解数抢走了他手里的被子枕头,并且写了保证书保证绝对不会越雷池一步,最后两个人才得以继续睡到一张床上。等待受精卵培养的几天,换成阿毓每晚耐不住寂寞开始撩拨南和谦,可是南和谦害怕万一磕着碰着,特别是阿毓现在有一个特别金贵的子宫,他哪里敢碰?耽误了手术谁负责?
“不行!明天还得早起去医院!今天可不能有生活作风问题!”南和谦拒绝得很干脆,视而不见阿毓撒娇的表情。
“怕什么?我身体可好了!我可是跆拳道黑带兼非专业泰拳手。”阿毓自信十足,王婆卖瓜般,“找到我可算是你儿子有福了!我这块土壤可是足够肥沃!从A到Z各种营养元素不要太齐全!怎么能和其他做试管的女病患相提并论!”
“谁家的准孕妇这么厉害啊!”南和谦将阿毓紧紧搂在怀里,既是骄傲更是心疼他,想把自己的力量“传”给他,“你不要害怕,明天我会在外面等着你。”
“我倒是不害怕这个。”阿毓神色黯淡下来,“今天医院打电话说做了胚胎活检,就是查染色体数量,准确配对什么的,看是不是有异常。咱们做了19颗,只有16颗正常受精了,再做活检,不知道还会阵亡几个?”
“别自己吓自己。我们两个身体都那么健壮,而且你取卵的时候和我现在同龄,24岁身体健康的父母能有多大问题啊?”南和谦安慰道。
可是依然没有打消阿毓的焦虑,“我以前就经常想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不是一个‘正常’的女孩?我甚至一度担心自己是双性人。你听说过有那种性染色体是XXY的案例吗?那样的情况会有男性女性双套器官,体内产生的雌性激素占主导,雄性激素又不够,外表会更像女性。”
南和谦理智地说:“既然胚胎没有问题,你的基因肯定是没问题的。而且,我也不觉得你是‘不正常’的。”
“就算基因‘正常’,也不代表母体就正常,还有研究说子宫的激素环境会影响孩子的性别认同和取向,我想如果我是因为在妈妈子宫里暴露在太高的雄性激素下才变成现在这样的,那如果我遗传了我妈妈,是不是也会影响我的孩子?如果我的儿女也变成我这样,那我该怎么办?”
“媳妇儿,你这颗小脑瓜里到底每天在琢磨些什么啊?只要我们把每个孕期产检做好,把营养保证了,生个健康的娃娃,他以后爱喜欢谁喜欢谁,跟咱们没关系,我又不指望他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乖,咱不想那些有的没的!”
“那万一他像我一样呢?要在自己身上动刀子怎么办?比割在我身上还痛!”阿毓说着说着竟然哽咽了,也许是最近为了调节周期使用了大量激素的原因,变得多愁善感。
“媳妇儿。你还说自己没有母爱呢!我看你啊,还没生呢就那么有母爱了,要是等生出来了,还不知道要泛滥成什么样呢!”南和谦哄他,望着这张脸,明明是个男人的样子,最近的皮肤是越来越细腻了,像是剥了壳的荔枝一样白皙而饱满,不由得更加喜欢。
阿毓也不顾形象,继续哭得“梨花带雨”,“有我这样的妈有什么好的?我真是个糟糕的妈!”
“怎么会呢?哥,虽然咱们肯定不算天下最好的父母,但是咱俩肯定是开明的父母,你说咱们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咱们的孩子,不管他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不管他爱上谁,只要不是违法乱纪,作奸犯科,咱们肯定是他最坚强的后盾。我想没有人比你更了解能够得到亲人的理解是多大的幸运!”
阿毓被南和谦久久地搂在怀里不松开,阿毓说:“我要起来去床上了。”
“我抱你去。”南和谦帮阿毓擦干脚,抱着人就送去了房间。
“老公~”阿毓叫他,不让他离开自己片刻,南和谦拗不过阿毓,又害怕用力过猛会伤到肚子,只好顺从地躺在旁边,摸着阿毓的背,拍着入眠。
“老公~”阿毓又用那种娇气的假音叫了一声,“你想没想
', ' ')('过明天要是可以做移植了,那接下去很久很久都不行......”
这倒是事实,如果移植成功,从明天开始到成功验孕前,肯定会怕动一动孩子会掉。如果真的成功怀孕,一开始几个月胎儿还太小,之后说不定阿毓会有孕反应,等孕晚期身子重会很辛苦,生完还要恢复和照顾孩子,那真的要很久不开荤了!算来算去,今晚真的是唯一可以无所顾忌的机会了。
“我们轻轻的,应该没问题,而且你又不是进阴道里面,不会有事的!”阿毓很笃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没事?虽然隔着层肉你怎么知道不会碰坏?”
“我有那么易碎吗?”阿毓已经坐起身,主动骑到了南和谦腰上,“既然如此,要不今天就我当1好了,以后肚子大了不方便,你也早点习惯习惯!”
“习惯什么习惯?小坏蛋!”南和谦抱着阿毓的腰挠他痒痒,两个人嬉笑打闹又在床上翻滚了几轮,最后两个人都燥得不行了才勉强决定互相帮对方口。南和谦贴心地让阿毓躺在靠垫上,自己在上面。
阿毓抬头看到多日禁欲后的那根老二,都还没怎么舔它,就已经充血得不行,特别大一根悬挂在自己眼前,像个棒槌一样硬梆梆敲在自己脸上,忍不住想笑。阿毓仰起脖子,他已经可以轻而易举地用喉咙将整根生吞,也了解对方最喜欢的口技。
他想象着这个张牙舞爪的,青筋暴起的庞然大物里面挤出的精子,已经和自己的卵子结合成了十几个小生命。就在明天,其中的一两颗会被注入自己的子宫,然后分裂增长分化成一个长得既像自己又像南和谦的小孩子。阿毓的胸腔里升腾起一股热乎乎的火焰,燃烧着他的身体。
阿毓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不是在做爱,而是在进行某种虔诚的“宗教仪式”,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授孕。
精子和卵子怎么会知道它们不是在父母恩恩爱爱之后温暖的输卵管里相遇,而是在冷冷清清的实验室里结合?所以,这场仪式才显得更加不可或缺。当那颗囊胚进入自己的时候,他必须准备好他的土壤,除了丰盛的营养,他更希望给它灌溉丰盛的爱。那是源于对它父亲的深爱。如果不是南和谦这个人就不行!如果是借来的精子也不行!有什么可以让他放下男人的身段?如果不是爱这个人深入骨髓,没有人应该为了旁人的期望而勉强成为母亲!
阿毓翻身坐起,他温柔地压制着南和谦,坐到那胯上,握着阴茎对准自己的小口坐上去,捧着对方溢满了压抑情欲的脸说:“我孩子的爸爸,你轻轻地动。这件事怎么可以只有我一个人努力,我要你射满我的肚里,帮我受孕!”
第二天早晨。手忙脚乱的两个人,一个忙着向背包里装零食,保温杯和几瓶矿泉水,一个忙着往肚子里塞早餐。
“哥,医生叮嘱了,不要吃太饱。牛奶也不能喝,水不要一下喝太饱,我怕你等会儿忍不住,每小时喝一点儿,到时候膀胱充盈了才可以做B超。”南和谦一边朝着厨房喊,一边思考还需要带些什么,本打算昨晚装好背包。
“好!宝贝,你的早餐我装好了,等会儿车上喂你!”阿毓朝客厅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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