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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雨早就停了。

窗檐吧嗒吧嗒往下掉水。灰暗的环境清新些许,一些杂草似的植物也染上淡淡的新绿。

但房间内的藏茭却在努力下地——

从希尔斯床上下来实在是太艰难了。

每次要发展成小黄文都被藏茭毅然决然制止了,最后穿衣快速跑路。

他本来脑子很乱,但希尔斯也来横插一脚,索性就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因为这已经不是接受谁不接受谁的问题了,这已经是已经掉的节操捡不回来的问题了。原先藏茭还在犹豫,但想来想去好像这也不是他纠结到爆能解决的,如果当事三人都没有放手的意思的话,他的意愿也将只是他的意愿。

不如洒脱一点,至少不要那么拘束,不要因为被喜欢着就羞得抬不起头。按系统的话来说就是——自信一点,做个海王也没什么大不了。

当然,他严重声明:他藏茭,绝对绝对不是什么欺骗感情的海王!重要的话说三遍!三遍!

想通之后,藏茭也不费心思躲着穆骆和莫秦了。

中午吃饭的之前,穆骆聚齐玩家提出下午调查完一起聚在大厅开个会来说一下目前的线索,整理整理剧本思路。其他人似乎也有这个意向,并且都同意了。

吃饭的时候藏茭慢吞吞扒饭,一边想着下午说什么好,然后被一声盘子磕碰桌子的声音惊了一下——他的面前突然放了一大盘酱香排骨。坐在一旁的莫秦懒洋洋挑眉看他:

“瘦得跟块排骨似的,还不多吃点肉。”他语气骤然压低、暧昧了起来,“这样手感才好。”

又、又来了,他手感好不好和他有什么关系嘛。藏茭心里哼哼,瞪了他一眼。

瞪人都带勾子。好想亲亲摸摸揉揉小肚皮哦。

莫秦被瞪得挺开心,红毛大狗子本来还想再逗逗自己又傻又可爱眼睛圆溜溜的老婆,但面前却飞来横祸,一杯水非常精准地洒在了他脸上。

始作俑者手里还稳稳地拿着作案凶器,表情很冷淡:“啊,水洒了。真是对不起呢。”听着像是念台词的机器。

他妈谁洒水会隔着一米宽的桌子恰好洒到斜对角的人的脸上?

穆骆毫无感情的道歉一下子激怒了莫秦,他眯起眼,语调危险:“姓、穆、的。”

穆骆毫无危机感:“我在。”

“我们打一架?”莫秦猛地站起身。

穆骆瞥了他一眼,莫秦分明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轻蔑,好像在说:就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吗智障。但他声音依旧冷冷清清:“先吃饭。”

一触即发。

朱苑夹菜的手都有点发颤,这种修罗场的火花四射让她既惊恐又兴奋,她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有点在状态外的藏茭,小声拉架道:

“对对对,先吃饭吧,今天莫秦不是也参与了做饭吗,都先吃饭吧,粒粒皆辛苦。”因为不可能一直让两个女生做这么多人的饭菜,所以大家一开始就商量好了会做饭的轮班做饭,今天恰好是莫秦和朱苑。

藏茭看了看眼前的酱香排骨,合理怀疑这就是莫秦做的肉菜。

闻起来味道好香呀。

莫秦垂眸嗤笑一声,骂道:“软脚虾。”然后坐下随便吃了两口就拉开椅子准备走。

但他没走动——纤长的手指轻轻揪住了他深色的袖口。莫秦有些阴郁的目光对上藏茭清澈的目光。

藏茭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会特意挽留莫秦留下,也许是有点遗憾他一口没吃自己做的排骨,排骨明明很好吃……他嚅嗫了一下,餐桌上的目光都转向他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再、再吃点吧。会饿的。排骨很好吃。”

他嘴唇吃得醴红,软白的脸颊也鼓起来一点,看着很诱人。目光很天真的让他留下来。

为什么不留下来呢?他在邀请他啊。

莫秦半阖上眼,复睁开,在众目睽睽下又顺势坐到了椅子上,夹了块排骨。

光裸的骨头“咔哒”掉入盘中,莫秦缓慢嚼着肉,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藏茭,像是某种猎食的大型野兽。

喉结下滚:

“……果然很好吃。”

穆骆视线骤然冷了下来。

古怪的氛围在希尔斯起身后戛然而止。

“都看我做什么?”希尔斯弯起眉眼,笑意未达眼底,“我口味比较淡,吃不了味重的,去泡壶茶。”

“茭茭想喝花茶还是果茶?”希尔斯突然将问题抛给了藏茭。

藏茭原本正埋头苦吃为自己不过脑子的挽留后悔买单。他被身边莫秦毛毛的目光盯得想死,又被穆骆冷冰冰的视线整得快成冰雕了。

“骗子,呜呜呜大骗子,当海王一点都不快乐。”藏茭在心里声泪俱下控诉系统。

“你终于承认你是海王了?”系统有些怜爱。

“……没有。我、我就是说说而已。”藏茭眼泪汪汪。

好不容易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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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了那两束火热又冰凉的目光,结果希尔斯不知怎么又抛来一个“保龄球”,有着一举打破平衡的意味。

这下子全场目光又聚焦到藏茭身上了。

“……问我吗?”藏茭咕嘟咽下米饭,声音有点忐忑。

希尔斯语气温和:“刚刚看茭茭一直在努力吃排骨,但排骨看着酱油放了那么多,一定咸到茭茭了吧。”

藏茭:好、好像是有点咸哦。

身侧的目光如有实质,藏茭坐立难安,哪里敢说实话:

“……还、还好啦。”藏茭迅速转移话题,“果茶可以吗,我喜欢……果茶。”

希尔斯没有停顿:“当然可以。”

“我也喜欢果茶。”他垂下睫毛,咬字很清楚。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这句话说完氛围又双叒叕变了?藏茭:……我人要傻啦呜呜。

希尔斯没有过多停留,转身进了厨房。

朱苑碰了碰藏茭的胳膊,对他挤眉弄眼。

另一侧的莫秦冷笑了一声,对面的穆骆神情若有所思。

藏茭突然想起来什么,他偏头小声问道:“阮荥怎么没下来吃饭?”

朱苑神色有一点古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常:“……大概是,在调查吧。”

调查到连饭都不吃吗?藏茭觉得可以给这位阮兄弟颁发一个十佳劳模奖。

晚上八点左右。包括近乎一天都没出现的阮荥在内,大家都坐到了最开始醒来的大厅的沙发上。

穆骆是会议的发起者,所以第一个开口:

“今天召集大家一起开会是因为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大家各自应该发现了不少线索,所以想在这里分享一下各自的线索并且分析整理,还原剧本始末来完成任务。”

他神色很淡定,说话的时候不卑不亢,让人无端生出信服感来,似乎有着天生的领导能力。

莫秦靠在沙发上,他一直看不惯穆骆,所以非常无所谓道:“那就来呗,谁第一个?”

朱苑深吸一口气,举起手:“那我、我先来吧。”

大家目光一齐投向她。

她拿出手机,声音有些发虚,藏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缓解她的紧张。

“我……在保洁房间发现了一张残报。”朱苑点开照片,一张看起来烧了半面的报纸展现在手机的屏幕上,“之所以说它是残报,就是因为很多信息都被烧毁了,但上面有一些内容比较让人在意。”

藏茭离得近,更方便凑近了看她手指放大的部位。

“这里。标题是‘明爱孤儿院再获巨额资助’,时间是2038年6月17日,开始看的时候没什么,但后来我就产生了一个疑问——这所孤儿院看着已经上了年头了,但为什么获得了这样一笔巨额资助没有重新修缮建筑物、孩子们的房间,这笔钱花在了哪里呢?”

这确实是一个疑点。藏茭又仔细看了一遍手机上的图片。明度调得有点高,看久了眼睛有点发酸,但藏茭还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哪里呢?

文字、图片、时间、地点……等等!

“图片上的这个男人……”藏茭有点不太确定。

朱苑把藏茭所指的男人的图片放大:“对,我也觉得他很眼熟,不觉得他长得很像陈白吗?”

希尔斯只看了一眼就确定道:

“就是他。外形、衣着会改变。但骨相和眼神不会。他目光看人的时候会让人误以为是平视,但其实总是向下倾斜5°左右,这种看人的方式不会得罪人但在心理位置上明显是稍微高人一等的,和他的身价可以较好的匹配上。”

朱苑点头:“那应该就是他,怪不得我老觉得他怪怪的,但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她又翻了翻相册,调出一张照片来。

“你一直有手机吗?”藏茭没忍住问道。

朱苑点点头:“你没有吗?”

藏茭很坦诚地点点头:“没有。”

朱苑有点意外:“难道只有我有手机?大家都没有吗?”

“没有。”莫秦瞥了一眼藏茭,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希尔斯和阮荥也都表示没有。

只有穆骆把手机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在大家的注视中声音淡然:

“从一开始我醒来就已经没电了。我也没充电,因为暂时用不上。”

“至于为什么只有我和朱小姐有,大概是因为角色的特异性。”

“角色的特异性?”藏茭有些似懂非懂。

“就比如朱小姐是记者,随身带着手机等通讯工具是应该的,穆先生是慈善家,也应该会有一些通讯设备。但我们这些身份的人没有需要手机的‘必要性’,所以不被配有手机也是有可能的。”希尔斯很耐心的解释道,冲藏茭眨眨眼。

藏茭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朱苑:“那我继续了?”

她清了清嗓子:“这张图片包括后面几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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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在楼上的一个奇怪的房间发现的。一开始上了锁,后来不知道是谁把锁打开了。”

“是我,”一直沉默的阮荥突然开口了,他抬起眼,感觉整个人都有些疲惫,“还有藏茭。我们一起开的。我找到的钥匙。”

朱苑点点头,继续道:“里面的有一些很奇怪的玩偶,但都缺胳膊少腿了,上面的涂鸦非常情绪化,”她一边说,一边翻着照片,那些照片上的玩偶和藏茭当时看到的基本吻合,“在看到日记之前,我还没有过多的怀疑。但看到日记之后,我怀疑。”

她突然抿紧唇,神色有些惶惑,似乎也不太确定。

但莫秦却没有顾虑地替她说出了那个猜想,他声音非常冷静:

“这个孤儿院可能存在非法的交易。”

他目光暗得发黑,一字一顿道:

“交易内容包括:非法买卖器官、贩卖人口等一系列黑色企业链。”

藏茭之前也猜到了一点点,所以倒是没有表现得特别惊讶。

但朱苑表情已经有些崩溃,她毕竟是女性,对于这种事情会更加感性一些,所以当这些话从莫秦嘴里说出来后,眼角就已经有些发红了。

希尔斯递给她几张纸,她回了句“谢谢。”

“我也看到日记了。”藏茭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

他看了看朱苑,朱苑对他点了点头。藏茭转过头,吁了一口气,非常认真道:

“书架上有很多棕色皮的书,应该是孤儿院统一发的本子,大多数孩子都拿来当日记本,我在我房间的柜子里也发现了一本空白的。莫秦,你房间也有吗?”

莫秦“嗯”了一声:“也是空白的。”

藏茭:“那应该就是这样了。朱苑拍的这本日记是我看过的,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小水的。是一个小姑娘,被收养后在另一个人——小悠的日记里出现过几次。他们都是孤儿院的孩子,是好朋友。”

希尔斯正在看图片,在藏茭说完话后,他抬起头补充道:

“日记的内容出现了很多看起来比较诡异、有暗示性的词。”希尔斯垂眸,放大了几处歪歪扭扭的字给他们看,“比如2036年9月30日的日记里出现了‘蛇’‘青蛙’‘红色’,还有2037年5月1日的日记里出现的“被收养很痛”这些有些奇怪的词。”

“这些都是有着性意味的、较为负面的不好的词语,如果从最坏的方面来考虑的话。日记的主人可能收到了性骚扰。”希尔斯说话比较委婉,没有把“性侵”两个字直接摆到明面上来。

“……嗯。我也有这方面的怀疑。但如果真的这样想的话,他们也……太可怜了。”朱苑眼眶彻底红了。

藏茭想到了那个梦,这种离奇的串联感让他有些不寒而栗,他心酸酸涩涩的,眼眶也有些发热,但他依然张开怀抱小声问朱苑:“……要不要抱抱?”

朱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努力扬起唇,扑进他怀里:“呜呜呜茭茭你真好,姐姐好喜欢你,你怎么这么温柔啊呜呜呜,他们都好可怜啊呜呜呜。”

藏茭控制好手臂和朱苑的距离,小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别难过啦,相信我,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们会遭报应的!你不是记者吗,到时候我们救这些孩子出去然后曝光他们好不好?”

朱苑破涕为笑:“……好!曝光他们!”

朱苑情绪稳定后,莫秦开始说他的线索。

“我从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怀疑。所以找到的线索都比较有指向性。”

他拿出一张纸和一根笔,开始画关系图。

“朱苑刚刚的报纸我之前也看到了,”他在空白的纸张上写了“孤儿院”三个字,然后画了圈,又画了个箭头指向“巨额资助”,“如果按照刚才的猜测盘逻辑,那么不难猜测为什么巨额资助没有花费到孤儿院上。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暗面的交易,只是通过明面的资助让它合法化了。”

他的字写得很潇洒有力,纸面和笔尖摩擦的刷刷声带动人一起思考。

他又写下了“非法”两个字,指向“孤儿院”和“巨额资助”之间的箭头,声音低沉:“资助的款项塞进了受益人的腰包。而受益人可以提供资助人所需要的商品——器官、无父无母的孤儿。”

“但受益人是谁呢?”莫秦把笔扔在茶几上,他表情有些桀骜。细窄的笔身滚动了几下,掉到了不怎么说话的阮荥脚下,发出遇到障碍物被迫停止的“啪嗒”声。

阮荥捡起笔,放在了桌子上,用两根手指并拢推了回去。

“兹兹”的摩擦声在静谧中尤为刺耳。大家都在等着谁来打破僵局。

阮荥神情不置可否,在发冷的灯光下他面容的稚气褪去不少,俊逸的五官棱角更加分明。好像骤然成熟了很多。

那双总是带笑的棕黄色眼睛此刻像一块透光的琥珀,叫人看不出想法来。

“是我父亲。”

“阮行。”

【黑匣子】

*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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