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儿,大概十三四岁,是吗?”贺钦平静道,“她去哪了?”
老板目眦欲裂,他就像一头蓬头乱发的衰老狮子,回头咆哮道:“你这个——!”
“——我们会帮她报仇。”贺钦神情淡漠,直视着老人怒焰熊熊的双眼,“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们什么。我们在第一夜活下来,在第二晚也安然无恙。如果你不相信我们的实力,那你大可一直等在这,看有没有下一批和我们旗鼓相当的团队,愿意接过你手上的刀。”
“老人家,您的年纪足以当我父亲,我尊称您一句老人家。”闻折柳趁热打铁,真挚地说,“您有您不愿意说出来的陈年旧伤,我们也有一直在等着我们回去的家人。午夜欢乐秀制造了多少恐惧,多少惨绝人寰的悲剧,您难道想看它一直这样下去吗?”
“也给我们一点机会吧。”白景行紧盯着后厨的动静,嘴唇不动,声音却能清晰地传达出去,“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们?”
杜子君冷哼道:“犹豫不决,就算我承诺会把那个小丑的脑袋提来见你又能怎么样?你孤身一人,手上的筹码寥寥无几,在赌桌上等于是最下等的亡命徒了,可你居然还惜命,那你待在这干什么,纯做小丑的走狗吗?”
旅馆老板浑身颤抖,嘴唇哆嗦,愤恨而绝望地死死瞪着眼前的几个人,犹如一条被逼到末路,却又无力鱼死网破的老狗。
这一刻,闻折柳知道他们胜利了。
——
“……他原来的名字叫什么,没人知道,也没人记得。”旅馆的经理办公室,老头的嗓音沙哑低沉,“一个失败的脱口秀演员,一个让人笑不起来的即兴表演家……这就是我们对他唯一的印象。”
闻折柳坐在贺钦旁边,看见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相框,里面的女孩不过十一二岁,金发碧眼,脸颊上生着一片小雀斑,冲镜头灿烂地大笑着。
“不是什么邪教头目?”白景行意外地问道。
老头瞥他一眼:“不是,起码当时还不是。”
“明白了,因为一再失败的演出和毫无天分的平凡人生让他不适合再做演员,所以转而投向感染力和煽动性都超乎寻常的邪典宗教,想要从中取经。”贺钦道,“这部分就不用说了,还有其他关键的吗?”
正在努力酝酿情绪的老板:“……”
等着听场漫长往事的众人:“……”
“……哥,你好过分。”闻折柳小声道。
“我这叫缩减不必要的废话,”贺钦面不改色,一点也不为大家的眼神感到羞愧,“珍惜时间吧,这是目前的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