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折柳动作自然地用手托住下巴,在耳垂旁边有规律地敲了两下。
“收到。”杜子君扔开手中的沉重钢轨,“等到她回来了,记得再通知我。”
即便在白天,御召茶的力量会被大大削弱,但对付几个夜晚喝得醉醺醺的囚头和卫兵,还是绰绰有余了。
他站在艾拉和她的朋友们身前,这个女人曾经用一枚金戒指,使他免受理发时会受到的羞辱。实际上,这几个女人的身材都很高壮,力气也很大,她们擅于发表自己的看法,总有更多女犯人愿意听她们的话。由此可见,在战争年代之前,她们在犹太社区里也是很有地位的主妇。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们附近总有一个囚头或者卫兵看守。
其中一个女人看见他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扔掉了手中的活计,站在她们身前,不由很紧张地四下环顾,问:“怎么了,东方女孩儿?你疯了吗,他们还在我们附近虎视眈眈呢!”
杜子君抬手打了一个响指,于是附近的数名警卫便都摇摇晃晃地转过去了。
“现在没有了。”他说,“别害怕,护士长不在。”
她们全都愕然了,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巫术,或者魔法。艾拉警惕地盯着他,试探着问:“神啊,你……你把他们都买通了?”
杜子君直言不讳:“这是我第一天就该给你们展示,却没来得及展示的东西。”
他又打了一个响指,那些鬣狗便摇晃着走远了。
女人们惊异地互看一眼,这个神秘的东方女孩不苟言笑,寡言得就像海上的冰,浪上的雪,但他却能使用出如此……如此不可思议的能力。
“或者说……这是某种催眠的魔术?”另一个女人试探着猜测。
“催眠、魔术、巫术、魔法……随你们怎么想,”杜子君说,“只是我承诺过,你们一定会得到回报。”
艾拉张了张口,茫然地问道:“可是,你能给我们什么样的回报?”
“自由,还不够吗?”杜子君说,“离开这里,和朋友家人一块隐姓埋名,直到战争结束……这还不够吗?”
女人们却笑了,那笑容十分苦涩,就像在对他许诺的未来进行无言地抵制和嘲笑。
“我们能去哪里呢,魔法师!”安娜叫了起来,为了不引起周围犯人的注意,她急忙掩饰般地拖过一根钢轨,“整个欧洲都是德国人,我们无处可去了,你明白吗?那些波兰人、英国人、法国人都不会,也不敢接纳我们的,我们是他们眼中的异教徒!到了这时候,我们又能跑到哪去?”
艾拉说:“安娜说得没错……我们本身就是在别人的祖国上做客的流浪汉,靠高利贷的活计为生,欧洲人讨厌我们,德国人恨我们,就算离开了这里,我们也要面临被追杀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