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2)

赵凰凌轻声一笑,凑近她耳边道:“看来朕的惩罚还是太轻了,宁儿每次都没记住啊。让朕想想,该怎么才能让宁儿记忆犹新。”

子曰心下一慌,微微跺了跺脚,轻叹一声,急忙道:“别别别,臣妾写还不行嘛。”这惩罚都轻了,要是再加重,那她肯定会羞怯而亡的。

赵凰凌在她耳边亲了一口,笑了笑,抽了一叠白纸出来,将毛笔放入子曰手中,大手直接包着她的手,开始在白纸上一笔一划的书写。

这么紧贴的距离,完全能感受到身后人的温度以及心跳,子曰哪里有心思去看写字啊。

赵凰凌扶着子曰的手写了大约十来个字,便放开了她的手,道:“好了,今天就写这几个吧。”

子曰一晃神,看了桌面一眼,霎时间惊呆了,一张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可仔细一看也不过十来个字,但比划可真是不敢令人恭维:天啦,天要亡她啊!

最后,子曰在赵凰凌不断的调戏之下,脸都快红得爆炸了,才结束这个‘心慌意乱’的学字之旅。

到最后,两人也达成了共识,安安的启蒙的那些字画,都由画师来制作,子曰只需要将大小和样式画出来就行了。子曰松了口气的同时,但也有些遗憾,她若是地道的古代人,这点事情还是难不倒她的,可惜啊可惜。

送走了赵凰凌后,子曰瘫软的躺倒在贵妃椅上,略微轻松的喘了口气。

鱼服和小桃进来时,见到此景便笑道:“主子和皇上感情真好。”

小桃也略略一笑,道:“是啊。”每次皇上过来,都是单独与主子相处,其中的好感情自然是不言而喻。

子曰懒懒的扫了她们一眼,‘哼’声一笑道:“贫嘴。”

鱼服和小桃均是掩嘴一笑,也不再打趣,熟练的收拾了桌上那堆墨迹。

和赵凰凌的相处,子曰有些不自在,那种不自在是赵凰凌动不动的亲密举动,其余的时候,她觉得两个人还是挺合得来的,在赵凰凌面前,她还算是比较随性的吧。有时候装装委屈和可怜,她还觉得挺好玩的,反正那男人也肯定看得出她是装的,既然能包容她,那么他们的感情也可以说是不一般了吧。

子曰觉得,像这样下去,也不是不可以,感情就是这样维系出来的,有时候太过浓烈的感情,往往褪去的也快,不适合长久存在。

宫里人的效率可不是一般的高,三天就将子曰所要的东西弄出来,看到成品的时候,子曰惊了一下,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当时她说要用厚硬一点的纸片,这个时代是很难找到的,工匠们就直接用了木材,削成薄薄的木片,每片的大小都一样,薄薄的木片上画着的动物、植物等等,栩栩如生,下面写着正楷的毛笔字,非常完美。

安安现在的时辰表,子曰又给改了改,除了定时的吃饭和每天学习两个时辰,其余的时间都是自由活动,安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天,子曰带着安安出去逛逛,给他放放风。安安和她可不一样,不能成天在一个地方窝在,每天都必须出去逛逛。

小桃和鱼服两人推着安安在前面走着,子曰和李嬷嬷则跟在后面,慢悠悠的晃荡着。进入九月份,天气逐渐凉爽,在户外散步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

只要是外出散步,碰到一些不相干的人的几率还是很大的,子曰逛得挺高兴的时候,贤妃、柳良人她们一行人便迎面走过来。

双方行礼之后,贤妃望了眼远处的大皇子后笑道:“许久未见,大皇子好似又长大了不少啊。”

子曰点点头,与贤妃聊了几句,给李嬷嬷使了个眼色,李嬷嬷便福身后往安安那边走去。

女人在一起,总少不了话题,李容华出了名的爱打听和喜欢说八卦,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给众人说道:“你们听说了吗?林婕妤最近夜不能寐,说是紫玉堂那边闹鬼了,弄得人心惶惶的。”

贤妃微微一愣怔,道:“这种事情别瞎说。”这件事她有所耳闻,只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柳良人眨了眨眼,略作无辜道:“李容华姐姐既然能说得绘声绘色,就肯定是有什么秘密的渠道知道的吧。”

李容华挑眉瞟了她一眼,不在意的笑道:“紫玉堂里伺候的人都知道,算不得什么秘密渠道,我听说啊,闹得东西可大了,这几天每天都是三更半夜。”

子曰挑了挑修剪整齐的指甲,淡淡道:“那林婕妤怎么了?”

李容华一愣,完全没预料到宁昭媛会搭话,不过须臾之间,她抛开这个疑惑,道:“林婕妤身子原本就因为生产而弱不禁风,又经过这么一吓,听说情况不容乐观,神情恍惚,药不离手,还疑神疑鬼的。”

贤妃略微惊讶道:“怎么会这样。”

柳良人妩媚一笑,懒洋洋道:“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这天底下哪有什么鬼神。”

子曰深深的看了柳良人一眼,没有开口,而贤妃和李容华,也没有说什么,柳良人现在有孕,可是金贵,不能得罪呢。

子曰抽空看了安安那边一眼,有李嬷嬷和鱼服,还有小桃三个人看着,子曰还是不担心的,看着安安玩得也挺高兴,她便和贤妃她们多聊了一会儿。

一会儿,不甘寂寞的李容华又突然问:“听闻圣慈皇太后今日身子不好,皇后侍奉在前,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了?”

贤妃闻言低下头,脸色也沉静下来,淡淡道:“自从皇上登基后,圣慈皇太后就一直避而不见,除了皇后。”说话时,她望了宁昭媛一眼,道:“就只有许嫔和宁昭媛见过圣慈皇太后了。”

李容华对圣慈皇太后还挺好奇的,以前先皇在时,她就听说过这位曾经皇后的一些传闻,可是进宫后却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就算是封了位份,这位圣慈皇太后也只是赏赐,却从不召见任何人。

确实出了许嫔之外,别人就算是去求见,也只会闭门羹,她曾经问过当时的德妃,德妃只是凶狠的看了她一眼,阴凉凉的一笑,就没了下文,而德妃她那一笑,让她也没敢去问其他人。

柳良人看着宁昭媛柔笑道:“咱们里面就只有宁昭媛见过圣慈皇太后,不知道圣慈皇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子曰轻描淡写的瞟了柳良人一眼,喝了口茶道:“许嫔与圣慈皇太后是姑侄关系,柳良人又素来与许嫔交好,要问也该去问许嫔,怎么会来问本宫呢?”顿了顿,又道:“见圣慈皇太后那次,既匆忙,而且时间又过去了那么久,加上当时为圣慈皇太后威严所摄,情景已经记不清了。”

李容华眼里划过一丝失望,她还以为宁昭媛会讲些什么呢,原来还是以前那样,什么都不肯说,只会打太极,一点意思都没有。

贤妃虽然见过圣慈皇太后,却也是不敢性口雌黄的,这个话题和林婕妤那个一样,无疾而终。

没多久,李嬷嬷等人就抱着安安过来,子曰也因此得以从这群人中脱身。将场景图放进林婕妤后那她就没管了,不过今天能得到这个消息,这趟出来没白费啊。

随着紫玉堂间接性的发生闹鬼事件,林婕妤心力交瘁,现在几乎是病入膏肓。由于林婕妤闹出的风波太大,惊动了皇上和贵妃,贵妃索性将柔美人从紫玉堂迁出来了,放到贤妃宫里,紫玉堂彻底沦为后宫中不可言说的地方。

如今的紫玉堂里,除了花语,林婕妤身边已经没有伺候的人,整个紫玉堂空挡得可怕。林婕妤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她每晚都看到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子,每晚都听到他的哭声,听到他质问她为什么不要他!

花语见到这样的主子,亦是心力交瘁,除了安慰,她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现在林婕妤的一切都与子曰无关了,十一月份的时候,林婕妤终于抵不过心中的恐惧与精神的折磨,在寝室拿着剪刀刺入了自己的胸口,而她的宫婢也殉主而去。

听说是因为林婕妤的宫婢一天一晚上都没有出现,紫玉堂打杂的宫女和太监大着胆子进入了寝室,看到了床上和床边已经尸体僵硬的两个人。

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丧礼也只是草草办了一下,宫中人也有惋惜的,妃嫔们当然则是窃喜的,这么大一个敌人轻轻松松自己给自己折腾死了,简直是开心得合不拢嘴啊。

有些事情还真是玄乎,曾经被认为最有潜力成为权势妃子的人,没想到会在她们这届秀女里第一个陨落的人。

贵妃大仇得报,连带着几天心情都好得不得了,漪澜宫的人都感觉得到,只是没人敢去问,也没人敢说,只是自个儿内心的揣测,自家娘娘心情好是与林婕妤的死有关。

寄畅园里,子曰也听鱼服说起了这件事,她较为惋惜花语会殉主,这么个忠心的奴婢,值得人敬重。换做是她,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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