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接过安安手里的花后,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在他两边的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口:“谢谢安安。”
顿时,子曰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刚才利用动态木偶跳舞了,赶紧放下安安,半蹲身子道:“臣妾献丑了。”
被安安这一闹腾,众人回过神来,贵妃瞥了眼依旧未回神的皇上,不住笑了一声,道:“没想到宁昭媛真是深藏不露啊,这支舞蹈真是让人如痴如醉,久久无法回神。实在是美极了!”
贤妃亦是抿嘴儿笑道:“宁昭媛舞蹈功底深厚,以前可真是隐瞒了咱们许久啊。以后有机会,真希望见识见识宁昭媛别的舞蹈,一定也是精彩夺目。”
子曰浅浅一笑,那笑容里浮起一缕清冷的疏淡,道:“贤妃娘娘过奖了,临场发挥,算不得什么功底深厚。而娘娘也要失望了,除了这个,臣妾一点不会别的。”
王莹莹一直盯着子曰的每一个动作与眼神,看她那从容的模样,流畅完美的动作,心中更是盈满怒火与不甘,指甲嵌入手掌心,甚至是流出淡淡的血丝都没有发觉。
她的一切被抢了,本来属于她的荣耀,一瞬间没了,从云中央一下子跌落到了地狱。
作为最后一个压轴的节目,子曰给了这场宴会完美的句点,至于优胜者,无疑是落在她身上。
宴会结束后,赵凰凌直接带着子曰离开,连安安都是交给了太后。瞧着他们翩然离去的背影,王莹莹死死咬着下唇,眼中闪烁着泪水。而其他的妃嫔,对着这一切虽然嫉恨,但好过于让王莹莹那个小蹄子得逞的要好。
贤妃双眼黯淡的低下头,做出一副无事的模样离开,至于王莹莹,她已经无暇去想了。
子曰被赵凰凌带回未央宫的时候,脑子还有点懵,她只是记得用动态木偶跳完舞,然后安安给她献花,贵妃和贤妃说了两句话,然后宴会就结束了,再然后就已经到了未央宫的龙床上……
赵凰凌满面含笑,亲热的在子曰脸上亲了一口,大拇指在她的唇瓣上轻轻滑动,道:“什么时候学的?”
今晚得她真的很美,每一个动作都牵动了他的心弦,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灼热的气息,紧贴的距离,让子曰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挣开他的手,低声道:“以前真的没学过,臣妾天赋异禀吧。”
子曰用玩笑来掩饰心跳加快,她总觉得自己现在像是砧板上的肉,而压在她身上的那个人,正拿着刀,露出寒光。
赵凰凌凑近了她,低沉道:“以后不准再当众跳舞!”鼻尖磨蹭了下她的鼻尖后,邪笑中带着霸道到:“知道了吗?!”
子曰脸上微微一红,很快别过头去,道:“知道了。”话落,还嘟囔道:“若不是她们起哄,臣妾才不会跳呢。”
赵凰凌轻笑,俯身覆上了眼下妖艳的红唇……
虽然那个王莹莹讨人厌,但若不是她,今日他也无法见到她如此惊艳的舞蹈,就像一个妖精,勾走了他的灵魂。
半夜时分,未央宫里一轮结束,子曰蔫蔫的趴在赵凰凌的胸膛上,说话都提不起一丝力气,这男人真是越来越有能耐了。而赵凰凌满脸餍足,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子曰的后背。两人只是静静的相拥,未曾言语。
“皇上,素雅轩的柳良人那边传来消息,好像是要生了。”突然,门外魏禧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宁静的时刻。
子曰闭着眼,皱了皱眉头,她真想此刻当做没听到,可是不行,这宫里的妃嫔生孩子,除非特殊状况,是一定要到场去看一看的,就算她现在在龙床上。
从赵凰凌的胸膛上离开,子曰语调略显懒散的疑问道:“不是才九个月么?怎么会突然发动了?”
赵凰凌摇摇头,神色冷凝,亦是是不知。见子曰神色有些苦恼,他伸手给揉了揉腰肢,淡淡道:“还能坚持吗?”
子曰知道赵凰凌一句话就可以让她不用去的,这会儿还问这话,明显是让她自己做主。今晚她已经大出风头,若是柳良人那不去,估计又得传的难听了。避免未来的长期烦恼,她还是起身披上了衣裳。
“皇上休息吧,臣妾过去看看。”子曰一心二用已经很拿手,这会儿已经在智能世界里买了强身健体丸服下,身上也好多了。
赵凰凌看着正在穿衣的子曰,朝着外头喊了一声,让人进来服侍。说完搂着还坐在床边的子曰,侧过脸吻了一下,淡淡道:“朕和你一起去。”
子曰笑了笑,点点头。柳良人这也算是早产了,赵凰凌既然知道就算不等着孩子出来,过去看一眼也是正常的。哎,这后宫,谁生孩子是能足月的啊?!
赵凰凌和子曰到时,算是晚的,贵妃她们已经在那儿了,见着两人相携而来,心中都有些愤愤然。
扬一扬脸,赵凰凌淡漠得没有一丝表情,直接找着贵妃问道:“柳良人现在情况如何?”
贵妃压下浅笑,带了一抹焦虑,道:“太医诊断说是因为麝香动了胎气,不得已只能催生了,好在已经有九个月,胎像也一直很稳固,估计会很快生下来。”
赵凰凌冷笑一声,已含了几分厉色:“没事就好,派人去查了麝香从何而来吗?”
贤妃在旁神色惊动,转瞬平静了下去,道:“贵妃姐姐已经让人去排查柳良人所用之物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被抢了话,贵妃淡淡一嗤,唇边露出三分清冷之意,道:“听柳良人身边的宫女回禀,说是晚上喝了碗燕窝粥就一直不太舒服,未曾想到了半夜就开始闹出动静了。”
有人在吃食上动手脚,赵凰凌怒气更盛,冷声道:“将那宫女带来。”
话落自有宫人出去,内室瞬间鸦雀无声,没人敢说话,须臾,那宫女过来,早已急得脸色发青,见了众位主子,跪在地上哭诉不已道:“请皇上为我家主子做主,主子本来还好好的,就是吃了那碗燕窝粥,肚子就开始不舒服了。一定是有人蓄意谋害,请皇上做主啊!”
赵凰凌挥了挥手,不耐烦道:“怀孕的妃嫔都有小厨房,魏禧,将这素雅轩里的人都带过来。”
贵妃扫了眼低垂着眼眸的几位妃嫔,暗笑一声,忙行至赵凰凌身边,抚着他的胸口婉声道:“皇上不必动怒,臣妾已经让人去查,这会儿怕是有消息了。”
这女人间的事情就是头疼,赵凰凌悠悠抬眸,揉了揉太阳穴:“后宫之事,一切还是你看着办吧,待会儿朕不插手了。”
话刚说完,贵妃派去的人已经回来了,还带着素雅轩里所有的宫人,有些人脸色惨白,脚步虚浮。在宫里的妃嫔中,除了宁昭媛,每一出暗藏的钉子她都了若指掌,柳良人宫里有谁的人,她早就知道,现在无非是走个过场而已。
听到查到的消息,屋内有几人具是一惊。赵凰凌脸色骇人,但他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将这一切交给贵妃处理,他只是在一旁听着。
兰修仪大惊失色,慌忙跪下道:“皇上,此事与臣妾无关,臣妾从未让人动过柳良人那什么燕窝。”
此时的兰修仪心中惊涛骇浪,完全没有平常的冷漠刻薄,谋害皇嗣的罪名只可大,不会小,先德妃和林婕妤都是前车之鉴。
人是她的,可命令她从未这样下锅,一定是有人利用了这个宫女。还真是蠢,当初怎么没找个伶俐一点?!
王充媛亦是一时有些愕然,从容不迫跪地道:“皇上明察,此时与臣妾没有半分关系。”
贵妃屏住嘴角将要扬起的笑容,淡淡道:“这燕窝粥只经过两个人的手,但熬粥的过程中却又一段时间的空挡,是以这素雅轩里的人都有嫌疑,方才那两人一间招供是兰修仪与王充媛安插.在素雅轩的,不知道这件事何解?”
兰修仪抬头看了贵妃一眼,微有骇色,道:“臣妾不认识这个人,更别说她是臣妾安插.在柳良人宫中的人了。此等性口雌黄的狗奴才,合该拖出去打死。”
不能认下,反正现在有王充媛垫背,她一定要撇清关系,让王充媛一个人去伤脑筋就足够了。
那宫女见兰修仪不仅否认,还要打死她,想到刚才在外面挨的板子,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惶然道:“兰主子,求求您别打死奴婢,奴婢真的只是奉您的命令监视柳良人,确实没有给燕窝粥下药啊。”
见兰修仪冷冷的别过脸不理她,她慌忙爬到贵妃跟前,哭着求道:“贵妃娘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没有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