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犹豫,开动了车子,将那人远远地抛到了身后。
坐在后座的女人看到已经瞧不到那个男人的身影,她终于松了口气。
顾母不由问她:“他是谁?你的丈夫吗?”
那个女人低下头,然后点点头。
顾母又问:“他老是欺负你?”
她的声音很温柔,那个女人的眼眶一下又红了,“嗯……他老是打我,动不动就打,我实在受不了了,才跑出来的!如果我还留在那里,一定会被他打死的!我也不敢回娘家,所以只能跑出去。”
听了这话,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顾淮突然问:“为什么不敢回娘家呢?”
这话让女人打开了话匣子,那个女人断断续续和顾母、顾淮说了自己的情况。这个女人和乡下的大多数女人一样,婚姻由父母做主,那个男人她只见过一面,就是相亲时见了一面,接着家里人觉得男方的条件不错,所以连她的意见都没问,就同意了。
接着,这个女人噩梦就开始了,那个男人有暴力倾向,新婚的第一天就被那个男人打,后来怀上了孩子,却被男人打掉了,虽然这个责任都是男人的错,可是男人却不这么想。他认为孩子掉了主要的责任是女人,是她没有用,保不住孩子,也是如此,更加变本加厉地虐待女人。
通过聊天,两人才知道这个女人根本没有三十多岁,她才二十五岁,可是因为生活压力以及对男人的恐惧,她老的比正常女人要快很多。
顾母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的脸,想着同是女人,却如此的天壤之别,不由对她同情不已。
女人逃去城里,其实也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她没有认识的人在城里,到了城里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顾母想着帮人帮到底,她既然没有地方可以去,就直接让顾淮把她安排到公司里面做,在车间里面谋一份事做。
顾淮的公司包食宿,所以她的落脚处倒是定了下来。对此,那个女人对顾母和顾淮可谓感激涕零,直说顾母和顾淮是大罗神仙下凡救了她。
顾淮和顾母没有直接回家,把那个女人送到公司的厂子找人安排好了之后,顾母就开着车子将顾淮送去了医院。顾淮今天才刚醒,还应该住院的,可是因为合同的事,他一定要下乡下去,这才强行从医院出来,现在实情办妥了,自然要回医院。
重新办了住院手续,顾淮只觉全身上下都疼痛无比,头晕眼花,走路都有些不稳了,最后还是坐着推车,才到病房里。
医生帮他吊好吊瓶,又为他换好药,之后嘱咐了些注意的地方,就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顾母和顾淮两人,顾淮这个时候精神也恢复了不少。顾母便叹了口气,说:“顾淮,你看你这样,唉!这个时候都没有一个人在你的身边,你听妈的话,该找个人了!”
“妈。”顾淮笑,唇瓣苍白,看着很没有精神,“现在不是有你在我的身边吗?”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顾母皱眉,“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事了,每次说,你就会找理由搪塞,咱们说正事吧!”
顾淮笑得眉眼都乐了起来:“什么正事?”
顾母嗔怪地看着他:“就是和林老板参场合作的事啊,开始的时候听你说找到了合作的参场,对方的老板是个爽快人。今天和你下去一看,发现林老板真的是爽快的简直不像话……”话锋突然一转,“顾淮,你和林老板应该是认识的吧?”
顾淮点点头:“以前是旧识。”
“原来如此。”顾母露出难怪的神色,“这姑娘倒是不错,以前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你以前在学校里面上班,怎么会认识这样的老板呢?她是其他老师的亲戚?”
因为林香看起来实在太年轻,看起来就二十来岁的模样,五年前,大约是十来岁或者二十岁出头吧,再者她潜意识十分希望林老板是单身,所以压根没有把林香往学生家长这上面想。
“她是我一个学生的家长,那个学生很讨人喜欢,偶尔去家访偶尔去做客,就熟了。”于是顾淮这话如同一盆浸满冰的冰水,把她浇了个透心凉啊透心凉。
“原来已经结婚了啊……”她喃喃道,其实虽然希望林香没有结婚,但其实她心里也猜测过的,经营那么大的一个参场,一个未婚的小姑娘怎么能够做出来?用脚趾头想想都能够猜出来,只是她自己欺骗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但现在听顾淮亲口说出来,她很是挺失望的。
虽然才见过林老板一面,可是女人的直觉却告诉她,林老板无论是外貌很是性格,和自己的儿子实在是太合适啦!
猛地,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如果没有特意想林香还好,可是特意一想,她突然觉得林香眼熟的很,似乎是从前见过。
在哪儿见过呢?
顾淮见她陷入沉思,不由问:“妈,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林老板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你是看错了吧,怎么会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