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太精明了,光听音就知道不在家里,现在的确很晚了:“好,马上就回去。”收了线,伊琳走回酒吧,奇怪的是孙彤童不见了。一路找过去,问了几个人都说没看见。她走了?不会吧,在门口没见她呀?
伊琳开始拨打她的电话,在酒吧里来回找着,隐约听到角落里传来电话铃声,循着踪迹过去,只见孙彤童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旁边坐着的正是刚才骚扰她们的人。
那人起身搀着孙彤童往外走,伊琳急忙跟过去:“你要干什么?”
“别多管闲事!”那人推开她,继续走着。
“放开她,不然我喊人了。”伊琳死死抓住那人手臂,不让他带走孙彤童。
“喊吧。她自愿跟我走。”那人架着孙彤童向大门走去。
伊琳急忙找到保安,请他帮忙,但是,保安摇摇头,每天都有喝醉的女人被男人带走,这事儿他管不了。眼见着彤童就要被他带走了,伊琳急了。赶上去拼命拽着他的衣服。高声喊着:“放开她!”
那人火了,揪住伊琳的头发,把她狠狠地推倒在地。嘴里骂着:“xx,关你什么事!”。伊琳躺在地上眼冒金星,头疼欲裂,抬头看去。他们已经到了门口,这时一个服务生路过。拎着几瓶啤酒往包房走去,她顺手抢过一瓶啤酒,冲了上去,狠狠地砸在了那人的后脑勺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酒瓶碎裂开来,这一下她使了全力,将那人开了瓢。鲜血从他头上涌了出来,吭都没吭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伊琳看了一眼手里攥着的半截酒瓶。上面锋利的缺口上滴滴答答地流着血迹,心里一阵害怕,坏了,她别打死人了吧?
深夜,康宁刚刚睡下,突然被卫曼的电话吵醒:“康总,出事了。”
“怎么了?”康宁吓了一跳,没有重大的事情,卫曼不会给他打电话。
“我刚接到公安局的通知,说是孙副总跟伊小姐在酒吧跟人打架,有人伤势严重,在医院抢救。”
康宁猛地坐了起来,心狂跳着:“谁受伤了?”
“不清楚,让咱们公司马上派人过去,我已经在路上了。”
“我马上到。”康宁迅速穿好衣服,拿了车钥匙飞奔出去,发动车子的时候,他的手居然是抖的。千万别出事,伊琳,我让你走是为了你的幸福,你不能出事来惩罚我,不能啊。
公安局的临时审讯室,一个女孩儿蜷缩在角落里,衣服上星星点点都是血迹,头发蓬乱,精神萎靡。
刚刚取完笔录,各方说辞不一:
酒吧的服务员说,伊琳抢了他手里的酒砸伤了那个男人。
伊琳说,那人对她们耍流氓,还要把孙彤童带走,她是自卫才动手的。
保安说,那男人的确跟两个女孩儿发生了口角,要带一个女孩儿走。
受伤男人的朋友说,孙小姐看上了他的朋友,自愿跟他走的,伊小姐多管闲事,还出手伤人。
另一个当事人孙小姐还在医院里,昏睡不醒,目前没有证据证明伊琳是自卫。因为被打的人颅骨骨折,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属于严重伤害,所以,她被拘留了。
康宁来到审讯室门外,隔着门上的铁栅栏,轻轻喊着:“伊琳,伊琳。”
听到声音,她茫然地抬起头,眯起眼睛左右看看,突然奔向他,抓住他的手问:“彤童怎么样了?”
康宁深深地叹息,这个女人自己蹲了班房毫不在意,一心只想着别人:“她没事,就是还没醒。你,还好吧?”
“我很好,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她低头小声说着,像做错事的孩子。
隔着栏杆,他伸手抱住她,紧紧地。刚才一路的惊吓终于平复下来,她没事,太好了。忽又看到她身上的血迹,一阵紧张,急忙问:“你哪里受伤了?”
“没有啊?”伊琳抬起头,发现康宁正盯着她衣服上的血渍,略带羞涩地说:“是别人的,我给他开了瓢。”
早上七点,伊琳被放了出来,事情已经搞清楚了。那男人趁着孙彤童不注意在酒里下了药,想把她带走,伊琳阻拦遭到暴力,万不得已才动手伤了他,这一切都被酒吧里的监控录了下来。
手机里有数条留言,都是大先生的,他的消息总是很快。
“你真是长本事,都进了班房。”大先生恨得咬牙切齿,刚刚通话让她回家,一会儿就在酒吧把人给砸晕了,她孤身一人,胆子怎么那么大呢?
“跟你学的,你上次不也进去了吗?还赚了钱。”她不以为意,还调侃着大先生。
上次的事有惊无险,全凭大先生的机智。本来超速、危险驾驶、持有枪支,在美国是重罪,至少也要留下案底,但是他却轻松搞定——车子经过检测,结论是保养不当,刹车和方向都出现问题,修车行承担了责任,他本人却很大度,没有追究。枪是保镖的,在保全公司登记过,只是没有妥善保管,那个保镖被辞退了。
公司的股票跌停了一阵子,后来警方出来辟谣,股票又涨了回去,他在股票跌到谷底警方辟谣之前,通过海外的企业购买了大批自己公司的股票,在涨回去之后又卖掉了,狠狠地赚了一笔。拿自己的拘留都能赚钱,这就是万恶的资本家。
这些是廖鹏告诉她的,因为廖鹏问了大先生,也买了很多美国石油公司的股票,赚了一大笔。这帮人,拿什么都能赚钱。
大先生又在电话里絮絮叨叨数落了她半天,她只能听着,谁让自己理亏呢?这次是有些危险,下次碰到类似的事一定要找个男的来帮忙,这就是伊小姐的反省。(未完待续)
第106章进了班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