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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雁洲在家休息了一天,并不知道学校里正掀起一场桃色风暴。
周五早上,有匿名人士在校园网上爆料,跳高小王子路雁洲给班花段雨灵递情书。情书的部分内容也被人截图发到了网上,简直感人肺腑,用情至深。
彻底坐实了路雁洲暗恋班花的事实。
众人再联想此前的一二事,添油加醋一番,不过短短一天时间,在这场三人的感情戏中,路雁洲的番位很快就压过了汪宇铎,成为第一男主角。
眼下,这位处在风暴中心的第一男主角,正躺在床上接受母亲大人的关怀,不由打了个喷嚏。
“看吧,我就说你的病还没好,今天还是不能去,在家再休息一天。”林萍盯着给儿子做冰敷。
路雁洲下巴枕在被子上,哼了一声。
今天是周六,他们学校周六没有上课,即使高三也不补课。不过路雁洲本来周六都有训练,周一到周六,周日休息。
路雁洲年轻,恢复能力强,再加上身体素质好,周五在家休息了一天,就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背上的伤口表面也快结痂了。
他心里着急,就想去训练。
林萍心疼他背上有伤,坚决不同意,“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呢,表面的伤口虽然没有大碍了,这不是还肿着吗……”
路雁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头看林萍,“妈,你今天不是要去见客户吗?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真的。”
“等下敷完我自己拿下来就好,我这看着时间呢。”路雁洲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十点了,“你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得,真是儿大不由娘,你这还没娶媳妇儿呢就这样了,唉,我是越来越没地位喽。”林萍故作伤心,摇头叹息着起身,往门口走。
路雁洲不禁笑了笑,顺着林萍的话又想到苏律雅,心里还是郁郁的,笑容又很快消失在嘴边。
昨天林萍给教练连续请了两天假,教练得知他发烧,也很关心,还叮嘱林萍让路雁洲要尽快调整好状态,马上市里的田径队就要来选人了,这学期对路雁洲来说非常关键。
林萍问了教练才知道,最近这两天,路雁洲有些不在状态。
这一早上,林萍已经旁敲侧击问了路雁洲好几次,路雁洲不是转移话题,就是装傻充愣。
对苏律雅的事情只字不提,只说自己会尽快调整好,不会让家人和教练担心的。
其实去年,他就受到了市里田径队青少组的关注,B市是首都,所以市田径队相当于省队了。
进省队,基本上就意味着以后走专业运动员的路子,也会有打比赛拿名次的压力,也会提前给运动员加入大强度的专项训练。(他们现在在学校的训练还是综合训练为主。)
那时候路雁洲才刚正式训练一年,王教练让他再等一等。
对于有潜力的运动员,过早暴露或是进行大强度专项训练,并不是一件好事。
特别是田径运动员,职业生涯往往成年后才正式开始,那时候再提高专项训练强度会更好。
如果提前加大专项训练,相当于竭泽而渔。教练的建议很中肯,路雁洲和家人商量之后,也接受了。
今年却不同,他再过几个月就满18了。成绩也在稳步上升,上学期还拿了一个全国中学生田径运动会跳高的亚军,成绩是2.23米,比第一名少了0.02米。
这也让他跻身为国家一级运动员,如果不出意外,可以获得保送T大的推荐名额。
不过路雁洲还有一个目标,他想参加明年2月份的世界青年田径锦标赛。这个比赛两年才举行一次,而且男子运动员的年龄限制要求19岁以下。
两年后他二十,超龄了。
所以错过这一次,就没有机会。
他不太确定以后是否走专业运动员的路子,当初练跳高也是机缘巧合,爸妈觉得对升学有帮助,也鼓励他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
但他仍然渴望这个世界冠军的奖杯。
就像渴望老师一样。
现下,这两个都让他没有把握。
路雁洲知道自己离世界冠军还有一段距离,而且进入暑假以来,他就没刷新过自己的试跳成绩了。
大有一种不进则退的趋势。
他本来不是那种情绪起伏大的人,但他最近的状态很不稳定,他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那个人出现后,自己就被他耍得团团转,喜怒哀乐被他牵着走。
其实也怪不了他,都怪自己心性不坚。
他什么都没说过,从来没说过喜欢你。
都是自己一个人瞎jb猜。
老师早就有了男朋友。他们门当户对,那个江崇煕看着比自己还小,说不定他们还是青梅竹马。
他上一次听到青梅竹马这个词,还是汪宇铎和班花。当时他还觉得有些可笑,没什么了不起的。
现在却笑不出来。
他和老师什么都不是。
', ' ')('他现在也还什么都没有。
路雁洲很快想明白了。
他暗下决心,这几个月都不再关注那个人,闭上眼睛,不看,不想。以后碰到那人都绕路走。
安心学习,认真训练,等比赛结束,拿到世界冠军。
再把老师抢回来,和老师一样上T大。
他这样想着,就着手把苏律雅的那几件衣服从被窝里拿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这还是他偷偷藏起来的,平时都不敢让妈妈看到。
他闭着眼睛扔进去,然后快速把垃圾桶合上,生怕自己反悔。
做完这些,正准备开始写作业,才打开书包,门铃响了。
妈妈不在,爸爸今早就出门,去基层出差了;路雁冰去上培训班了。
家里就他一个人。
门铃响了有一阵儿,声音沉稳而有节奏。
天气热,他又才做完冰敷,出来开门时只穿了一条短裤和拖鞋。
这个时间,他以为会是快递,只开了一道门缝。
就看到门缝里探出一张,本不该出现的脸。
路雁洲愣了一下,故意摆出冷淡的神色。
“中午好,路雁洲同学,我是来家访的。你家家长在吧?”苏律雅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口,瞄了一眼几乎光裸的学生,笑得更加灿烂。
路雁洲被他看得窘迫,立即松开了门把,快速跑进房间,套了一件T恤才出来。
苏律雅还站在玄关,路雁洲走到门边,从鞋柜里给老师拿了一双拖鞋放在地上。
全程一言不发,眼睛都不看苏律雅。
苏律雅以为他是害羞,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道:“紧张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路雁洲耳根一热,连忙躲远一些,看相苏律雅的眼神有几分忌惮。
苏律雅挑了挑眉,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对学生的反应似乎不是很满意。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就去换拖鞋。
他今天穿的偏休闲风格,米色长裤,上衣是无袖真丝马甲,还系了一条深色的领巾,鞋子还是绑带的。
蹲下来脱鞋时,路雁洲就瞥见两条白皙的手臂露在外面,手臂上没有一丝赘肉,而是纤薄的一层肌肉,脚踝也露了出来。
路雁洲转开脸,心道:难道老师在节假日都穿得这么骚吗?
苏律雅不觉有异,换上拖鞋后就起身进屋。
他四下扫了一眼,就觉得这是一个很有人气儿的家,整体的布置也是暖色调的。客厅不算宽敞,除了摆着沙发和茶几,还另隔出一小块地方作为办公场所,书桌上都是一些法律方面的书籍,他估计应该是路雁洲爸妈用的,可能家里没有书房。
另一面墙上则是一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动漫,手办,还有各种小说。打眼看去,似乎没有路雁洲的东西。再里面就是一条通往卧室的走廊,出于礼貌,他没再打量,而是径直走到沙发坐下。
“路雁洲同学,老师渴了。”苏律雅笑盈盈地看着路雁洲。
后者还有些不知所措,闻言默默地去厨房倒水。
苏律雅把领巾扯下来,还解开了最上方的两颗扣子,看向厨房,“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他今天没有开车,而且是瞒着江崇煕出来的。江崇煕今天说什么也不让他出门,他找了个借口下楼溜达溜达,所以没有拿车钥匙。
他也不明白,怎么家访都搞得跟偷情似的,还要东躲西藏的。
出门就上了出租车,报出他们这个小区名字。他的记性极好,昨天路雁洲妈妈打电话来请假时,他就查了路雁洲的家庭住址,默默记下。
但是出租车不能开进小区,走到这栋楼,就热得不行。
路雁洲端着一杯水出来,走到沙发边上递给苏律雅,也没坐下。
苏律雅接过来喝了一口,才觉得喉咙没那么烧了,又仰着脖子跟他讲话,“今天感觉好点了吗?昨天听你妈妈说你发烧了,是因为淋雨了吗?”
提起那天晚上的事,苏律雅现在反而有点内疚。小孩子不懂事,自己难道也跟着他们闹吗?当时就应该强制把路雁洲拉上车,这样他可能也不会发烧。
路雁洲盯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唇瓣因沾染了水液显得莹润,就有些心猿意马,又暗恨自己心性不坚。
他握着拳头,垂了一下眼帘,本想转移视线,却不想瞥见老师白皙的脖颈上有一抹红痕。
拳头一下就握得更紧了。
见他一直没说话,苏律雅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笑道:“你怎么了?发烧把脑子都给烧坏了?”
路雁洲哼了哼,“对啊,我本来就是智力堪忧,现在又烧坏了脑子,老师高兴了吧。”
以后再也不会缠着老师了。路雁洲别过头,撇了撇嘴。
苏律雅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气话,又觉得好笑,调侃道:“那小傻子以后没人要可怎么办哟,老师可是会心疼的。”
“老师有了男朋友,还关心我干嘛。”路雁洲瞥了一眼他
', ' ')('的脖颈,“周末不在家里和男朋友亲热,还来家访,老师是真的关心我吗?还是来看我的笑话。”
苏律雅听他这语气,牙都有些泛酸。他笑了笑,站起来,“我来看看你的伤,淋了雨,没什么事吧?”
说着,手已经撩起了路雁洲的上衣,摸到那一处已经快结痂的伤口,颜色比之前还更深一些。
背上一凉,路雁洲就想去躲。苏律雅迅速环抱住劲瘦的腰,胸膛贴了上来,感觉到那两团柔软,路雁洲整个背都僵直了,鼓起的蝴蝶骨更加突出。
他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不到半小时前,他才下定决心要远离老师。可老师有了男朋友,为什么还跟自己这样亲密。
背后的人已经蹲了下去,手掌握在他的腰侧,柔若无骨的指节在他的腹部游移。
他还没来得及阻止,一片濡湿又温柔的触感又传来,舌苔的纹路摩擦着那块软肉,痒痒的,伤口处似乎被舔了一下。
那舌头带电似的,路雁洲的鸡巴一下就硬了。
冷静冷静!
路雁洲缓缓的深呼吸,尽量不动声色。
那人又站起来,手指顺着他的脊背上移,指尖游走的地方带来一阵颤栗,最后攀上双肩。
苏律雅半挂在他身上,在他耳后轻声说,“路雁洲,我们来做炮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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