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去的不长,他姑父应该不会特意跟他讲遍,可是如果像上次那样他姑父走两个月,他又觉得太长了,所以微微蹙起了眉头,结果就听他姑父讲:“不清楚,可能要几个月,也可能半年。”
高静阳的脚步就停下来了,看着他姑父,脸色在月光底下异常的复杂。
第147章和好如初
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有点不相信他姑父说的话,问了句:“半年?”
“可能还要长点。”看到高静阳渐渐沉下来的脸色,高镇宽忽然觉得有点心虚,回避了他的眼光,说:“这种事没个准信儿。”
高静阳沉默了会儿,忽然问:“是我姑姑叫你走的么?”
“不是,这事儿跟她无关,是上头的调派,早就下达了,因为发生了这些事,所以我直没有告诉你。”
高镇宽的声音异常的沉稳温柔,说:“舍不得了?”
高静阳却没有回答他,沉默了会儿,才回答说:“我知道了,我回去了。”
他说着就朝公交牌那儿走,走的步子似乎比先前快了,高镇宽拉住他问:“生气了?”
高静阳这才抬起头来,脸色难看的厉害,说:“你就是胆小鬼,我姑姑教你这么做你就这么做。”
他说完就挣脱他的手跑了,公交车正好开过来,竟然叫高镇宽疑惑,他是在躲避他,还是真的是在追车子,他看着高静阳跑上车,心里头有些不是个滋味,想叫住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这个主意,似乎连他自己也无法心胸坦荡地说点逃避的念头也没有。他抬起来,看着公交车越开越远,渐渐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面。
高静阳是真的伤心了,也生气了,他也不是个小孩子了,什么话是真的,什么话是假的,什么话下面还有话,他也能够看得出来。他姑父要不是向他姑姑作了某种妥协,怎么可能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还要去那么久。叫他伤心的,或许是他永远也得不到他姑姑的原谅,叫他生气的,却是他姑父这么突然的逃避。
他越想心里越不是个滋味,觉得他现在已经跟他姑姑闹掰了,该伤害的不该伤害的他都伤害了,他或许因为太年轻,想到的不够,做的也不够好,可是他也努力过,付出过,现在他姑父却要走,留下他个人。可是这难道不是他也所隐隐约约冒出来的念头么,他难道就没有退缩过,后悔过么?就在他姑姑在塔面前泪流满面的时候,他何尝不曾怀疑过,自己这么做是不是错了,个人活在世上,难道真的可以为了爱情连亲情也不要了?这样的爱情真的可以幸福么?晚上的公交车上人不,他靠在窗边,快到小区的时候,他忽然在街上看见了卫平,和个女孩子块肩并肩地走着,似乎有说有笑,他想叫他,可是脸上的笑容都准备好了,却在最后的关头犹豫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卫平,觉得自己对不起他,这段时间他太忙了,忙到连他最好的朋友也顾不上了。
人都是这样自私么,如果是的话,那他姑姑如今这样对他,也算是仁慈的了,而他的背叛和伤害,似乎也找到了个卑劣的理由。他仿佛突然看清了自己灵魂的丑陋和卑鄙,不但没有叫他觉得羞愧,反而给了他种近乎癫狂的勇气。公交车到的时候,他走到人行道上,静静地看着卫平和那个女生起走了过来。
卫平看见他的时候似乎有些吃惊,但是脸色随即就恢复了如常,跟他打了个招呼。高静阳却没有理睬他,而是看向了他旁边的那个漂亮的女生,说:“你好。”
那个女生似乎有点害羞,看了卫平眼,说:“你好。”
“去哪儿了,到现在才回来?”
“去我姑父那个了。”高静阳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