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着眉,觉得医生交代的细节也太少了,虽然他不怎么关注她,但这家医院都是他赞助的,医生也是自己长期花钱雇的,理应对他的每一位患者负责,可他却什么后果都没有说清楚。
领那么高的薪酬,却只说这么几句话,谢观作为老板感到极度愤怒。
第二天,卉满在熟悉的床上醒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卧室睡了多久,当时被谢观气晕了,现在还感觉累乎乎的,但看到谢观守在床边,她立马恢复了牙尖嘴利的模样,一副战斗姿态。
谢观看着她这强撑的样子,明明她这么虚弱,却总有一股野性难收的劲头,植物的生生不息霸道地与她融为一体。
他眼底留有淡淡淤青,把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沉默了一会,当她想要抽离时,他问她:“你有那么喜欢孩子么?不觉得小孩子很讨厌?万一生下来跟你一样讨厌?”
“你这种人根本不知道有个家是多幸福的事,对我来说,我有了宝宝就有家了。”
“我勉强算是知道,我父母以及兄长很多年前年空难去世了。”
他俨然一副有发言权的姿态,置身事外的语气,好像父母双亡说的不是他自己。
卉满本来想把他对她的讽刺通通回应回去,但又觉得算了吧,羞辱他并不能改变她被亲生父母遗弃的事实,这个话题沉重,她下意识不想再继续。
她只盼望着快点把孩子生下来,快点结束孕吐,回归工作,买下福利院,好好生活。
虽然时下任务艰难,但她还是怀有希望。
当天中午休盘后,卉满吃完饭百无聊赖,偷偷用手机搜了下莎士比亚,四大悲剧,四大喜剧,看到这个人有那么多著作那么多字数后,感慨文学名著都这么冗长么,好看么?不过毕竟那是名著,好不好看也不重要了。
下午开盘、收盘,写完复盘笔记,一天就似乎这样过去了。
到了晚餐时间,饭桌上,谢观忽然开口,不知是不是错觉,卉满竟然听出一丝欲言又止的停顿。
“明天,要来个新医生给你检查身体,原来的医生辞职了。”
“好吧。”
“最近因为一些原因,私人医生都很忙,明天的医生也可能会辞职,会被更换,你做好心理准备。”
都是医生,卉满不觉得有什么好挑的。
她点点头,甚至觉得他有些啰嗦了。
第二天,一个医生登门后迅速走了,下一个接着来,对谢观在书房里摇头,几天内,几十个主任医生看过卉满的病历后,连人都没见,直接摇头抱歉走了。
谢观命令三个助理把大小房间消毒了几十遍,整座谢宅被酒精消毒剂的气味环绕。
最后,终于有一个很年迈,退休后基本不问诊的产科医学泰斗到来了,她看完卉满的病历,提出要见见卉满,谢观让老医生在书房里观察了她一会,见她犹豫,答应给她儿子资助实验室,于是她破例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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