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雕刻成各种不规则的形状。
这东西极其精美,却不宜展示。
与鲛人成年之后自然脱落的尾骨不同。
这是一整块的鱼尾,雌性的鱼尾成年之前是淡紫色,成年过后慢慢颜色才会加深。
雄性则是蓝色,也一样透彻漂亮。
这些年来,楚秋一直都寻求着不一样的个例,却是很少找到。
楚秋一直都觉得,这一整块鱼尾是比自然脱落的鱼尾更加鲜活。
眼前的鲛人,是他精心豢养了好些日子。
而这几日,正是她鱼尾颜色最好看的时候。
看着眼前的鲛人满目恐惧的注视着自己,楚秋心中产生了巨大的满足感。
他缓步走过去,笑问道:“你们鲛人……不是都特别滥情吗?怎么会做出把鱼尾送给伴侣这样虚伪的事情?”
眼前的鲛人面上满是恐惧,忍不住往后退去。
然而对于楚秋来说,这根本就是徒劳。
“先生,请您放过我,我……我家人还在等我回去!”
她被关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她真的从没想到会命丧于此。
楚秋只是笑着。
家人?
那他可就更加不能叫她回去了。
他从架子上拿起一把锋利的冷刃来,轻轻擦拭干净,随即道:“你不用害怕我,我这个人很好讲话。你中了那个钩子,若是不完整的取出去会慢慢变老早衰而死。
虽然对你来说,我接下来要对你做的事情会有些痛苦,但是我会将你最美的东西留在这个世界。”
楚秋笑容温和,漆黑的眼眸中却带着一抹诡谲的感觉。
“所以,你可以先谢谢我。”
话刚刚落下,楚秋的电话响了。
他蹙了蹙眉头直接挂断。
可紧接着那电话又过来了。
“楚先生,那些人巡船回来了,但是……楚歌没有回来。”
那片海域其实并不安全,却不知道他留在那里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就只有他自己没回来吗?”
“还有那个鲛人。先生。最近我们一批货就在那里,不会出现问题吗?”
楚秋笑了。
他楚歌是什么妖魔不成?
还真能这样手眼通天,那东西很隐秘,所以根本不用担心。
但是……
既然楚歌选择留下,那就可以永远留下了。
挂断了电话,楚秋侧目看向水池中的鲛人,忽然笑了起来。
“不巧,我近几日有事情要做,就只好请你等我几天了。”
——
楚歌与白瑾在这里待了好几天的时间,周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反而因为那天白瑾与这一片的小混头目打架,搞得最近都没人敢过来招惹了。
这天晚上是当地的节日,楚歌跟白瑾一同出来凑热闹。
海边附近的小摊比从前多了很多,人群也十分拥挤。
两个人晃了一会儿,怕走失便躲去了安静的地方。
从前白瑾都是在海里,虽然知道这节日就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并不会这样近距离的观赏。
这会儿才发现这周围竟然很有氛围。
只是这会儿,白瑾心中那感觉又来了。
“怎么了?”楚歌问道。
白瑾四处看了一会儿,最终目光锁定在人群中那个熟悉的面容上。
是白霖!
男人注视到了白瑾的目光,缓缓翘起了唇角,然后走了过来。
楚歌也注视到了那个男人,系统提示道:“宿主,这是任务目标的父亲。”
那个亲手将钩子穿入白瑾胸膛的那个。
男人缓步过来,走到了两人跟前便坐下了。
“许久不见,你变了很多。”白霖自说自话,还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白瑾听了这话,只很想笑。
没错,鲛人的惯性就是对自己的伴侣不忠,所以这男人他从小到大并没有见过几次。
更多的是对父亲这个角色的脑补而已。
而如今白瑾知道,那些对他的美好想法都是长时间不见面产生的滤镜罢了。
再看到他这般虚伪的嘴脸,白瑾心中就只想作呕。
他从口袋里面抽出楚歌送给他的军刀,迅速抵在了男人的喉前,挑眉问道:“那你有很想念我吗?”
男人勾起唇角笑了起来:“你是我的儿子,我当然想念你,所以……过来找你了。”
这话落下,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很多人,将两个人团团围住。
楚歌这会儿也算是明白了。
“白瑾,我们两个似乎被人暗算了哦。”
不过……
楚歌看着周围的一群人类,又走到了白霖的跟前,问道:“这位大叔,请问你究竟是谁的狗腿子?那人我认得吗?”
一个鲛人,自然没办法使唤这么多的人类。
而这些穿着制服的人类看起来还训练有素。
时到今日,白瑾终于知道为什么长时间以来自己都不能安心了。
他道:“你不怕死吗?为什么要让这么多人来?”
男人抬头看着白瑾,问道:“你敢吗?我可是你最敬爱的父——”
男人的话,就此戛然而止。
瞳孔骤缩,随后直直的倒下了。
敢吗?
还以为今天的白瑾是昨天的白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