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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是个什么样的人?
——心软的人。
——……据我所知,他手下可是有不少人命。
——那些人本就该死。
黎面无表情地把陈默的灵魂关回小黑屋。
窗外下起了绵绵细雨,稀稀拉拉、有气无力的,叫人看着心里闷得慌。按照陈默的记忆,这样的天气会持续一个多月,直到入夏。
这可不行,黎想,殿下不喜欢这样的天气。等会儿要请示殿下,是不是换个城市。
等……等殿下临幸完那个戏子,应该会沐浴,到时自己就可以过去服侍。
如果殿下很满意那个戏子,还要他侍浴,那自己就服侍殿下用晚膳。
如果殿下特别满意那个戏子,还留他用膳,那自己就服侍殿下入寝。
如果殿下……
“陈爷?”
黎豁然转身,目光锐利地射向门口站着的人。
阮玉,他临时找来服侍重华的人——按照陈默的记忆,是一个刚出道的小明星。
“我,我敲门了,”阮玉被看得心底一凉,急急道,“您没理我……我看房门开着,就……”
重华在的时候,黎从来不会关门。但这门是为重华开的,而不是为其他什么人。
黎看了一下时间:“先生打发你出来的?”
“是,”阮玉咽了口唾沫,讷讷道,“那位……先生对我很满意,让我来找您领赏。”
黎正从公文包中取出支票本,闻言动作一顿:“先生说,对你很满意?”
“呃……是。”阮玉看着黎手中的支票本,没怎么犹豫就点了头——那位先生既然让自己来领赏,想来应该是满意……的吧?
黎轻轻勾唇,掩下嘴角的一丝讽意,挥手写下一串让阮玉高兴欲狂的数字。
黎服侍重华很久了,久到他见过无数人承欢后的样子,自己也不止一次爬上过重华的寝榻。看一眼阮玉走路的姿势、嘴角的红肿,再估一下这人在房中停留的时间,黎可以轻而易举地推断出这人被使用的是哪张嘴;至于“很满意”之类,有多少水分他心里也明儿清。
他这会儿之所以那么好说话,也只是因为他不想在阮玉身上浪费时间罢了——这消耗的,可是他服侍殿下的时间。
打发走了阮玉,黎急步走到卧室门前,正欲敲门,却又顿住。
他颇有些紧张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明明是挑了又挑方才上身的,这会儿却又有些不确定。
“进来。”
门后突然传来一声的召唤,黎拉扯上衣的动作一僵。
他深深吸了口气,伸手开门。手指初时还有些颤抖,却在握住门把手那一瞬间恢复了稳定。
重华觉得,他的近侍可能沉迷上了换装游戏。
这种愚蠢的换衣服游戏一度在天庭的小仙子中极为流行,不过重华对此素来嗤之以鼻。他觉得,对于一群可以随意变换外貌的神仙来说,靠换衣服来让自己变个样子真是蠢极了。
——现在,他打算收回这句断语。
此时的黎换了一身修身的白西装。西装裁剪极好,衬得他越发风姿特秀;更重要的是,完美掩盖了所有的肌肉,瞧着竟有些纤瘦的样子,与苏亦记忆中的昂藏汉子判若两人。
判若两人么……想及此,重华招呼黎近前,饶有兴致地端详了一番:“怎么想起来换这么一身?”
黎紧张地手指抠着手心,却还努力舒展身体任重华打量:“阿黎猜,殿下可能觉得阿黎原先那副样子碍眼……”
重华眉梢微挑。
“殿下,”黎觑了眼重华的脸色,屈膝跪在他脚边,小声道,“阿黎请罪。”
“说说看,”重华容色淡淡。
“阿黎没有打理好自己供殿下随时使用。”
黎顿了顿,接着道:“阿黎知道苏亦和陈默的过结,却心存侥幸,没有禀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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